王老三气急败坏，一手指着无忧老头，哆哆嗦嗦，大有和他拼命同归于尽的架势。
而听到陈念的话，他马上变换了一副表情，瞳孔紫火跳动几下，谄媚道：“老大，您问。”
“第一个问题，你有几个哥哥姐姐？”
王老三一怔，满脸古怪：“老大，我家就我一个，上哪冒出来的哥哥姐姐...”
陈念冷笑：“那你为何诨称老三！”
他是故意之举，就想试试看对方究竟是不是王腾本人。
胖子脸色越发古怪，他觉得自己回来以后，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太对劲，就连老大都不正常了。
“老大，我叫老三是因为家中排行第三，但不是我上面有亲哥亲姐。”
无忧老头在旁边抠了抠耳朵，嗤笑道：“你爹我可从来没给你起过这种名字。”
王胖子大怒：“老头子，你别以为仗着老我就不敢揍你！”
陈念摆摆手，瞪了无忧老头一眼，继续问道：“你最喜欢的女明星是谁？”
他犹记得王腾之前和他闲聊时提过，说自己平生最爱二次元，对待三次元的明星无感。
王老三愣了愣，回答道：“老大，你是失忆了吗？”
“我只喜欢二次元，三次元无感啊！”
听到这儿，陈念基本笃定了的确是王老三本人，而且仙灵契约的效力还在，证明对方所言非虚，可一贯的谨慎让他又一连串问了杂七杂八许多问题，只听得王老三头昏脑涨，颇有当初签订契约时的无力感。
最终，陈念终于放下了心，这才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你记不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比如那些像是土著的人族从何而来，他们又为何先是攻击你，最后又要帮你？”
王老三皱眉思索，这几天他的意识更像是一个旁观者，那天第一次发生大战的时候，形势太过混乱，就连他都不太确定那些人族到底从何而来。
寻找了一圈玄武留给他的记忆，王老三迟疑道：“老大，那些人应该是来自界域中散居的人族部落，具体是哪里我不太清楚。”
他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词语，继续道：“其实我本来以为各个界域里只有我们蓝星过来的人类，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人族虽然低微，可明显还有很多人活着，按照玄武记忆中的说法，他们都算是上古遗民，被鸿蒙规则判定为罪族之血...”
“罪族之血？”
陈念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由好奇，问道：“这又是什么？”
他想起见多识广的天枢，刚要问问，却发现对方仍旧在原地，紧紧盯着面露不安之色的乔治等人。
在刚才战斗结束后，这位老成持重又隐藏秘密的天策府将领，其实很想靠近过来说一些话，可仍然有几个外人在，他必须要先履行好天策府的职责任务，带领部下牢牢看住他们，没有陈念的命令，绝无离开一步的可能。
“万族大战，失败者无力争夺鸿蒙至高的权柄，会被胜利者随意定义，这是自古有之的规矩。”
无忧老头突然插嘴，声音感慨：“时隔无数载，没想到人族已经衰弱至此。”
他比李清歌等人的来历还要久远，是更为恢弘的太古时代，那时候诸天争渡，万族喋血，人族还有许多强者，开创万千法门。
陈念收回目光，好奇问道：“所以罪族之血的含义，就是指那些在大战中失败的种族？”
“是也不是。”无忧老头双手拢袖，蹲了下来，一副街边老流氓的模样，“判定一个种族是否为罪族，是要有很多先期条件。”
“除了是万族大战的失败者以外，还要由永恒种族联合作出判定，最后祭告鸿蒙，祈请规则裁决。”
“永恒种族就是指像原始神族那样的吗？”
“没错，不过虽然名字上叫做永恒，但鸿蒙世界哪里会有真正的恒久不变？任何种族和文明都会面临兴衰更迭，无非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无忧老头蹲在地上，用脚踢了踢旁边的王胖子，示意对方往边上挪点位置。
王老三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朝外侧靠了靠。
“比如说人族，在太古岁月里，也曾经属于永恒种族之列，只是纪元末的大更迭，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变故。”
“我对这段记忆仍有缺失，但上一世陨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好像自我等之后，便到了上古那个年代。”
陈念听着他的这番话，细细思索一番，大概捋清了整个脉络。
太古时期，人族从永恒种族的序列里跌落，最后在纪元末期遭遇重创，文明毁于一旦，无数法门缺失，自此之后，便是上古那段惨痛岁月。
这一说法也和李清歌之前提到过的历史相吻合，再联想到天枢之前和他的那番对话，很多事情便豁然开朗。
陈长卿在太古时只是修行路上的后生晚辈，见证过那段岁月里的辉煌，所以在上古时期想要力挽狂澜，却终究抵不过大势倾辄。
天枢曾经提及：“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回到圆心”，说不定所有谋划的背后，就是为了使人族重新回归到永恒之属，而陈长卿也好，天枢也好，玄武也好，都有着被各自安排好的任务，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但这绝对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
陈念思虑至此，继续问道：“那像原始神族这等种族，在太古时期也是永恒序列么？”
无忧老头嗤笑：“不过尔尔，那时人族虽然已经显露颓势，但虎倒威犹在，哪里容得了别的土鸡瓦狗妄称神族。”
但他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后来的上古时期，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时候我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老三听到这话，噗嗤乐出声，揶揄道：“哟，我还以为你这么牛气，永生不死呢。”
“啪！”
一只突如其来的草鞋精准无误地拍在了他的脑后，直接将胖子的后脑勺打出一个大包。
“嘶！”
无忧老头和王老三同时倒吸凉气，艹，这B有炸！
陈念讶然，他可是知晓无忧老头的实力，而王腾的功法记得是超过十级以上无效，如今看来...
他好奇看向虚拟面板，不由跟着发出倒吸声。
“胖子，你TM什么时候就20级了！”
第八十八章 永恒序列 罪族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