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天看到那袖子好像就是潘金莲的，不由得暗骂卑鄙。

拿起来装作闻了闻，有一股带着肉味的潮湿之气，估计是做饭时染上的。

陈规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现在去找了。”牛一天道。

陈规道：“好的。”

牛一天走了十几米，发现陈规在跟着他，问道：“大人，你跟着我做什么？”

陈规笑了笑道：“我再看看你是怎么找到你娘子的，这对我来说很神奇。”

“……”牛一天无语道，“大人，您不忙吗？现在刚确定和西门庆找花石纲，也算上班时间，如此旷工好吗？”

陈规认真想了想道：“好像有点不好，但是西门庆似乎管不到我。”

“……好吧。”牛一天就在街上转了起来，想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进入脑海大厅。

陈规表现得很有耐心，走了两条街，忽然道：“武大，昨天在寻找时，你可是很快就能做出判断，指认方向，现在怎么像一个没头的苍蝇？”

“你才像一个死缠的苍蝇！”牛一天暗道。

忽然想到有的人偏偏有苍蝇围着头顶转。

有的医生解释说那是头发有油腻，有的医生说那是身上不讲卫生，有的医生还说是体质原因，缺少某种维生素。

牛一天觉得自己被苍蝇围着转，就是结合了这三个因素——

长得矮小就容易遭到欺负，身份低下就让人觉得不干净，自然练就了市井商贩的油腻。

“嗯，这里的人气多，将我娘子的遮盖了，所以反而没有雪山中那么清晰明朗了。”

陈规若有意味道：“恐怕是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吧？”

牛一天生气道：“大人，你既然不相信，又为何让我找呢？”

“我让你找，是认为你有别的办法。”陈规道，“其实我根本没有派人将你娘子藏起来。”

牛一天一本正经地恍然道：“哦，我说我娘子的气味怎么没有漂浮。”

陈规道：“我还想说的是，这一截袖子是我出衙门时，从一个做饭大妈身上扯下来的，武大你好好想想你娘子有这样的衣裳吗？”

“……”牛一天死撑道：“我娘子长得太漂亮了，有时不得不穿很老气的衣裳来掩饰自己。”

“你说对你娘子的气味再熟悉不过，为什么闻不出这不属于她的，难道那个大妈和你娘子的相同吗？那也该寻到衙门才对。”陈规道。

牛一天败了，说不出话来了。

这陈规真是无比奸诈的，又不能解释真的是靠闻找的。

“这就说明你是有别的办法的。”陈规目不转睛道。

牛一天叹道：“如果我拒绝帮助呢？”

“我把你当成朋友，你连这点忙都不帮，我会很失望。”陈规伤心道。

牛一天也想和这位大神交朋友，但大神好像喜欢坑人啊。

陈规提醒道：“还有你不帮，陈大人会很生气，后果就很严重，判你是杀衙役、勾结黑白双煞，那只是一句话的事，刚才他也这么说过。”

“我槽！”牛一天脸上强行挤出笑容道，“大人，我刚才给你开个玩笑，我非常愿意配合你们寻找的，可是西门庆那边？”

“你好象并不尊重他，”陈规随口问了句，转而道，“我会给你配几个亲信，你们一块秘密寻找，我和西门庆在一路。”

“我明白了。”牛一天道，“你就不怕我出卖你，将赃物交给西门庆，更或者是蔡攸，以图腾达？”

“原来你清楚蔡攸将会手握实权，那怎么会拒绝？”陈规意外，又认真道，“因为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

官场入海，牛一天不想踩进去而挣脱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