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走出房门外的太子朱标,身边随从倒是呼啦啦的一大堆。
可唯独少了那个吉祥物一般的儿子朱雄英。
燕王朱棣便不由得有些微微吃惊不已。
诧异的开口问道:“臣弟见过太子哥哥,这一大早起来,我已经在服里备好了早膳,恳请太子哥哥移驾前往,只是为何不见我那贤侄英儿!?”
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弟弟燕王,太子朱标呵呵一笑:“这孩子们正是贪玩的时候, 兴许跑到哪里去玩了吧!?老四啊,且别管他,咱们弟兄俩好好一块吃早点一块聊!”
脸上微微闪过了一丝丝诧异尴尬的神色,此时此刻的燕王朱棣心里直犯滴咕不已。
所以说吴王朱雄英如今年纪还很小。
但其人心志万万不可等闲视之。绝对是一个可以让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的主儿!
甚至将来,如果自己太子哥哥百年之后。
极有可能是这个主儿登基称帝,并主宰天下, 掌握自己的生杀予夺。
好端端的一大清早便失去了踪影。
如何能不让燕王朱棣心生警惕呢?
随机有些严肃的微微的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一个侍卫。
那侍卫瞬间会意!恭恭敬敬的弯腰领命抱拳而去。
而这么一个小动作也被太子朱标完全看在眼里, 脸上微微的闪过了一丝丝尴尬之色。
但多年的政治生涯很快让他恢复如常, 旋即又摆出一脸笑嘻嘻的模样亲切的拉着四弟燕王朱棣。
亲密无间的笑盈盈说道:“老四啊,刚刚你提着我这个儿子英儿,你觉得他怎么样!?”
朱雄英!?
他如何?
这个问题可就有些要老命啊。
若从心理深处来说,燕王朱棣多少还是有些瞧不上的。
生于深宫大内之中,长于妇人之手。
就像是一朵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摧残的花儿。
如何及得上自己,这般在北塞边江之地,饱经风吹雨打,能骑烈马能杀敌的好汉。
用书里的那句话说,眼下不过十岁不到的朱雄英,怕是手无缚鸡之力吧。
一时间如何让自己能心生什么好感?要想让自己说出夸奖的话,简直难如登天一般强人所难。
也不知道自己哥哥在想什么!?居然突然问这个!
若顺着自己的心意说句心里话,必定会惹得自己的太子哥哥满脸不高兴。
可若让自己这么个马上英雄说句违心的话,来恭维这个侄子。
那真的是让人倒胃口。
无论如何也说将不出来,那等违心的话语。
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悄悄抬了抬眼看看太子哥哥朱标的脸上神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这个贤侄儿是个好孩子!”
微微眯了眯眼睛。
太子朱标四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朝前面摆了摆手。
便拉着燕王朱棣坐在那张凉亭椅子上, 两人相对无话的开始用起了早餐。
坐在那凉亭之中的燕王朱棣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索性张开大嘴巴,直接把那早点往嘴里一个劲的狼吞虎咽勐塞起来。
看着对面的太子朱标两眼,惊诧不已。
有些吃惊的看了看自己四弟,夸张的张了张大嘴巴:
“昨天的时候,我见四弟还是胃口挺好的,一丁点也没像,饿着的样子。怎么一个晚上过去,竟然饿成了这副模样!?莫非昨晚四弟折腾的太过厉害了些?”
咳咳咳。
狼吞虎咽的燕王朱棣一时间差点被呛得个满嘴,差点有些呼吸不畅。
连忙而又有些狼狈的接过自己太子哥哥递过来的一杯豆浆。
好半天才才将嘴里残余的食物给一股脑吞进去。
有些尴尬而又憨笑着看了看太子哥哥,狼狈的笑着说道:“不瞒太子哥哥笑话,我这个做弟弟的,在这北平城里,倒是很难得有时间闲下来好好吃顿早饭,平日里都是大口吞咽,三两口吞下了事,所以吃东西向来都有些急!倒是让哥哥有些笑话了!”
轻轻摇了摇头。
太子朱标呵呵一笑:“想来,这是你在封地勤于正事的缘故!说明你不是一个好逸恶劳的藩王!此番离京,父皇还明里暗里的叮嘱我,让我若是能有机会与你兄弟见面, 多多的盯住你莫要为了国事,而废寝忘食!看来你吃倒是没怎么偷工减料, 就是有些太着急了, 这样是很容易噎着的!”
连忙点头,朱棣忙不迭的答应说道:“太子哥哥所言极是,称帝订单把太子哥哥的话奉为圭臬,牢牢记住!”
说完看了看桌上,还有一份早点。
有些一连挂念的说道:“来人,我那贤侄儿,此时定然还没有用过早膳,快快把这早点用食盒装好,送到吴王殿下房里。万万不可,让我那贤侄儿给饿着!”
说完有些讪讪的,朝着自己太子朱标笑了笑:“太子哥哥你看,这英儿就是有些皮,吃饭这么重要的事竟然都给忘了!孩子正是在长身体的重要年龄,可不能大意马虎了去!”
却见得自己太子哥哥有些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满脸的无所谓:“呵呵呵,四弟你想多了,英儿这孩子,怎么说也是个皇孙,这缺谁吃的,也不能缺着他的吃,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兴许是来到这北平城里,在这燕王府里憋的慌,四处走一走去了!”
在这北平府里四处走?
听着这个似是而非的话语,燕王朱棣顿时便有些警惕起来。
总觉得好像是一头小猪在自己的菜园子里瞎拱似的。
没由来的总觉得有一股惴惴不安的危机感,可就是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和担忧。
燕王朱棣有些正了正脸色,一脸严肃的说道:“这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英儿大小也差不多十岁了,怎么能出个门,连自己父亲也不知道会去哪里了呢!?”
眉头微微一皱。
太子朱标虽说性格谦和,为人仁慈。
可被自己的弟弟这般拐着弯骂人,心里头多多少少也升起了一丝丝不悦的情绪。
有些尴尬的呵呵笑了笑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却见燕王朱棣依旧有些大啦啦地看了看身后侍卫:“你们带些人手去街上找一找,可别让我那贤侄儿在外头,被什么一些不开眼的刁民给冲撞了!”
一抬头却尴尬地见着自己,太子哥哥脸色有些微微不豫的放下了手中豆浆杯子。
燕王朱棣便一时的意识到自己在刚才有些口无遮拦起来。
……
而此时此刻的吴王朱雄英的确也并不怎么省心。
倒是没有离开燕王府。
而是在这偌大的燕王府里逛了起来。
目标极为明确的来到了燕王府的偏院。
因为这里住着一个对燕王朱棣说来极为重要的人物。
甚至可以说是燕王朱棣和建文帝朱允文争夺江山的一个重要角色。
道衍和尚姚广孝。
据自己的历史知识得知。
这个和尚乃是燕王起兵进战时候极为重要的一个中间人。
而这个道衍和尚姚广孝和燕王朱棣一般无二。
都是心狠手辣之徒。
甚至行事风格和用计都非常的歹毒无比。
燕王朱棣甚至有可能在他的影响之下,也变得歹毒很辣起来。
靖难之役后,朱棣是如何对待朱允炆家人的?
没杀,但比死更残忍!
据相关史料而得知。
靖难之役爆发后,朱棣率兵夺取了南京。混乱中,建文帝消失不见,朱棣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朱棣也是朱家子孙,所以这场权力更迭没有掀起过大的反对浪潮,但是朱棣上台后,还是对建文帝的一些心腹进行了清除工作。那么,建文帝的家人,朱棣又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显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和相关待遇了。
虽说没有立即处死。
但所遭受到的待遇比杀死他们更加的难受。
虽然说燕王朱棣爆发起敬难之意是有一定的缘由和起因的。
但这并不是为燕王朱棣洗白的重要依据和直接理由。
明朝的皇位继承采用的是嫡长子继承制,朱元章也很早将长子朱标立为了太子,但令他始料不及的是,他心仪太子朱标却先他一步离世。朱标死后,年迈的朱元章陷入了焦虑,他想将燕王朱棣立为太子,但次子朱樉、三子朱棡都健在,跳过他们立四子朱棣为太子,恐引起兄弟之间的矛盾,导致国家内乱,所以他听从大臣的建议,立了聪明仁德的皇长孙朱允炆为太子。
朱允炆宅心仁厚,但为人软弱,朱元章怕他驾驭不了功臣,所以在临死之前,对功臣展开了杀戮。朱元章杀掉了功臣,但对却没有打压实力强大的藩王。一方面藩王都是自己的儿子,他下不了手,另一方面藩王手握重兵,难以除掉,而且朱元章需要他们抵御外敌,保卫大明江山,所以他将这个难题留给了孙子朱允炆。
朱允炆上台后,感到了藩王尾大不掉的威胁,所以他学习汉景帝着手削藩。建文帝接连剥夺了齐王、湘王、代王等几位藩王的封地和爵位。湘王因不堪受辱,举家自焚,其他诸王大多被朱允炆软禁了起来。朱允炆要调动燕王军队,准备对燕王进行削藩时,朱棣为自保,主动起兵造反,以“清君侧”之名发动了靖难之役。
靖难之役爆发后,建文帝朱允炆派兵征讨朱棣。朱棣知道以自己的兵力很难抗衡建文帝的天下之兵,他让自己的儿子死守城池,自己则带着兵马北上,到了宁王番地。宁王也因为削藩政策,以及朱允炆削了他的朵颜三卫骑兵,对朱允炆心存不满,但是他没有谋反之心。面对带兵而来的朱棣,朱权心存戒心,不让朱棣的兵马进城,只让朱棣一人进城,兄弟之间叙旧。
朱棣在宁王府中,一边和宁王叙旧,一边让手下在暗中用金钱收买朱权手下的官员。朱棣离开时,朱权出城相送,但被朱棣提前埋伏好的兵马擒拿。朱权手下的将士,也大多被朱棣收买,所以朱棣很容易得到了宁王的八万甲兵,并将宁王一家俘虏到了北京。宁王被俘后,也很识时务的选择了和朱棣合作,这让朱棣的实力大涨。
建文帝那边,在大将耿炳文败给朱棣之后,他又换大将李景隆率兵镇压朱棣,但李景隆是一个平庸之辈,在战场上的指挥的频频出错,导致朝廷大军节节败退,最终被朱棣从北京打到了南京。南京守城将士主动打开城门,宣告朱棣成了这场战争的赢家。
在这期间,燕王朱棣兵临城下之时。
朱允文还三番五次的考虑过割地求和。
建文四年五月的时候,燕王朱棣带领靖难大军江北,兵锋直指明朝当时的首都南京,这可把他大侄子建文帝给吓坏了。
此时的朱允炆手里没兵,朝中无将,除了下诏要求勤王以外别无办法,要不然就得等着他四叔来问罪。
但是关键时刻有人给出注意了,既然咱们抵达不住燕军的进攻,要不然干脆就各地求和吧。
“事已急矣,可用计使缓之。曷遣人许以割地。”(《奉天靖难记》)
说这话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方孝孺,在方孝孺的坚持和参谋下,朱允炆先后三次派人跟朱棣求和,希望能够通过割地缓解战事。
这可能是明朝最接近南北分裂的一次了。
那朱棣是怎么看待割地请和一事,并最终全部拒绝的呢?
1、派遣庆成郡主议和割地
在朱棣带领靖难大军逼近扬州后,朱允炆就开始下诏要求勤王,并且派遣礼部侍郎黄观、国子祭洒张显宗、翰林修撰王叔英,分道离开南京外出征兵。
面对如此窘迫的现状,无计可施的朱允炆只能找方孝孺商议,在燕军的绝对军事实力面前,方孝孺书读的再多也没用。
于是他就提出了各地议和的想法:
“遣人许割地,稽延数日,东南募兵当至,长江天堑,北军不闲舟楫,相与决战于江上,胜败未可知。”(《鸿猷录·卷八》)
从这里可以明显地看出,方孝孺的议和不是真想割地,而仅仅是缓兵之计。
这边派人给朱棣商量割地议和,那边等招募的兵马和勤王大军到来,到时候凭借长江天险,对阵不善于打水仗的燕军,谁胜谁败就是两说了。
再不济如果真的议和成功了,也能跟朱棣划江而治,保留建文帝的东南半壁不是?
总比到时候身死国灭强。
于是建文帝跟燕王的第一次议和开始了。
朱允炆排除的使者是为女性——庆成郡主,这位一听名号就是老朱家的皇亲国戚,她是明太祖朱元章的侄女,按辈分算跟朱棣是堂姐弟,朱允炆得叫她一声老姑。
建文帝跟燕王的内战,说到底就是他们老朱家的内讧,那找来老姑干调解,那也算是正合事宜了。
“遣庆成郡主如燕师,议割地罢兵。”(《明史·恭闵帝》)
庆成郡主跑到燕王的江北军营后,堂亲俩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寒暄,朱棣就开始大哭着诉苦。
“父皇陵土未干,我兄弟已见残灭,人心如此,其何以堪?”(《奉天靖难记》)
其实就是想表明不是自己想造反,是建文帝听信奸臣谗言,压根不给自己活路,自己没办法才跟他对着干的。
主要是想站稳自己的正义立场。
然后庆成郡主开始对他抚慰,时机成熟后传达了建文帝的意思,希望叔侄俩能够罢兵议和,朱允炆可以割江北之地给他。
但是朱棣断然拒绝了:
“吾受命皇考,封建茅土,且不能保,割地岂其本心哉?此奸恶缪计,欲以见欺,焉可为信?”
朱元章本来给他的就有封地,他压根不需要割地,只不过他的封地被朱允炆给他撤销了。
再说了他又不是为了割地才起兵的,如果朱棣真的同意的话,那正义性就站不住脚了。
最后朱棣认定所谓的割地,就是奸臣准备分裂大明的阴谋,他压根不会听信。
而且还声称知道建文帝什么打算:
“此议盖奸臣欲缓我,俟远方兵耳。我岂为所欺哉?”(《鸿猷录·卷八》)
劳资不可能被缓兵之计湖弄,于是庆成郡主的割地之行,就以失败而告终了。
2、派曹国公李景隆议和割地
在庆成郡主前往求和失败后,时间就来到了建文四年六月,朱棣带领燕军渡过长江,击败盛庸等人攻占镇江,把大军驻扎在龙潭。
局势对于建文朝廷更加不利。
方孝孺只能再次搬出割地议和的老套路:
“今以诸王分守城门,遣曹国公、茹尚书、王都督往龙潭,仍以割地讲和为辞。”(《奉天靖难记》)
方孝孺建议派遣曹国公李景隆、尚书茹瑺、都督王直前往议和,这次建文朝廷开出来的价码依然是割地,叔侄俩以长江为界互不侵扰。
但是坏事就坏在方孝孺的每次议和,都不是真心跟朱棣讲和,而是天真的附带着其他“阴谋”。
“以觇其虚实,且待援兵至,选精锐数万,内外夹击,决死一战,可以成功。”(《奉天靖难记》)
一方面还是想等勤王援兵来救驾,一方面还想给朱棣来个内外夹击,不切实际的以为能够成功。
当然不成功的话也有其他打算,方孝孺也给朱允炆安排好避难所,那就是让他去四川找蜀王落脚。
于是李景隆等人奉命去龙潭面见朱棣,得知这几位仍然想割地议和后,朱棣对他们可不会像对庆成郡主那样客气。
朱棣先指责朱允炆不义在前:
“始者未有衅隙,欲屠灭诸王,加我大罪,遂削除名爵,贬为庶人,以兵围逼,云以大义灭亲,必欲绝我宗祀。今日救亡不暇,何用割地为?”(《奉天靖难记》)
他当年想收拾我的时候想过今天吗?现在想用割地换我退兵,那恐怕是不赶趟了。
其次朱棣表示自己接受割地就是分裂大明朝,他要是挂了朱元章不会原谅他:
“我皇考定天下,一以传于子孙万世,孰敢分之?裂土割地,此亡国之绪耶,孰主张是,其罪当诛。”(《奉天靖难记》)
其实可能是国号不好定,如果叔侄俩真的议和成功,划江而治的话,朱允炆这边肯定是叫“大明”,那朱棣就只能改国号为“燕”了,谁让他是燕王出身呢。
最后朱棣提出了自己的议和条件:
“今来为安社稷,保骨肉,复父皇之雠,能悉缚奸恶,付诸法司,使得数其罪而诛之,以谢孝陵,释天人之怒,整肃朝纲。”(《奉天靖难记》)
想让我收手议和也不是不行,建文帝得把齐泰、黄子澄等人交出来,抓到法司审判后处死以谢天下。
毕竟他就是打着清君侧的靖难旗号起兵的,这要是不把“奸臣”给拿办了,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李景隆把朱棣的议和条件带回去后,朱允炆表示这些“奸臣”已经流窜到外面了,等抓到他们后一定给四叔送去。
朱棣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听信这种说辞?于是第二次割地求和又失败了。
3、派留京诸王前往割地议和
在李景隆前往议和失败后,朱允炆不死心的派他二次出使,但是李景隆流露出畏惧的意思。
“帝令景隆如龙潭申前议,景隆有难色。”(《革除逸史》)
不过李景隆也给朱允炆出了个注意,可以让扣留在南京的,已经削去名爵的诸王跟随前去。
毕竟这些人都是朱元章的亲儿子,有的跟朱棣还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朱棣多少得给他们点面子吧?
“李景隆等不敢出,请拘留京诸王偕行。”(《奉天靖难记》)
于是诸王作为使臣前往朱棣军营,开启了建文帝与朱棣的第三次议和,也是叔侄俩的最后一次议和。
那兄弟们见面之后肯定少不了寒暄,朱棣也就少不了痛苦抱怨了,场景跟与庆成郡主见面差不多。
照旧说自己是被逼无奈起兵的,想不到现在还能跟一众兄弟见面,简直是朱元章神灵庇佑了。
这些王爷们也对朱棣表示感谢:
“我等拘来在京,栗栗度日,举动得罪,幸大兄至此,宗社之灵也,我等可以少宽矣。”(《奉天靖难记》)
要不是你起兵造反给建文施压,这货早把我们这些叔叔给剁了,得亏你已经打到南京城外了,我们才被放出来跟你见面,要不然谁知道得监押到猴年马月?
在寒暄之后,诸王也没有忘记朱允炆给他们的使命,重申建文帝割地议和的请求,希望朱棣能够看他们面子答应。
同样的,朱棣对他们也是义正言辞地申斥一番,兄弟们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诸弟试谓,斯言诚伪当否如何?果主上意,抑奸臣之谋乎?”(《鸿猷录·卷八》)
兄弟们啊?我要是跟大侄子合伙把大明给瓜分了,你们说这还像话吗?这明显就是奸臣的圈套。
我能被他们牵着鼻子熘达吗?
同时朱棣也再次强调自己的议和要求:
“不得奸臣,吾必不已!”(《革除逸史》)
我要是抓不到建文帝身边的“奸臣”,那这事是肯定不会消停的,否则我就真的起兵无名了。
结果自然还是议和失败了,诸王把朱棣的话带给朱允炆后,朱允炆除了大骂齐泰、黄子澄坑害自己外,也是束手无策。
“事由汝辈而起,今皆弃我而去,卖我者汝辈!”(《奉天靖难记》)
随后南京就被朱棣给拿下了,叔侄俩也就没有了议和的机会,大明朝也自然不用南北分裂了。其实朱棣之所坚决拒绝割地议和,还是因为在军事上取得绝对优势,南京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既然能够拿下南京颠覆建文帝,并且随即取得对全国的统治,那干嘛要跟朱允炆割地议和啊?
所以割地议和这件事,从始至终就是建文帝和方孝孺的一厢情愿,战场上打不赢的话,割地也救不了建文朝廷!
而在南京城破后。
朱允炆及其妻儿的结局。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混乱之中,建文帝消失不见,关于他的下落,也成了一个历史谜团。有人说他死在了这场混乱中,有人说他出家做了和尚,也有人说他逃亡到了海外。但是这些说法都缺少证据支撑,只能是一种猜测。
朱允炆的皇后是马皇后,在南京城破后,她不愿被俘受辱,所以选择跳入火中自杀了。在靖难之役时,朱允炆才二十多岁,所以他的子女不多,史书上没有关于朱允炆女儿的记载,朱允炆有两个儿子,分别是长子朱文奎和次子朱文圭。朱文奎在南京城破时,和父亲朱允炆一起消失不见,次子朱文圭落在了朱棣手中。
朱棣为了体现他的仁慈和安抚天下,并没有杀害年仅2岁的朱文圭,而是将他囚禁了起来,这一囚禁几十年,直到后来,明英宗经历了东宫被囚的经历后,理解了朱文圭的可怜之处,再加上几十年的囚禁生涯,使朱文圭完全成了废人,所以将朱文圭释放了出来。明英宗还为朱文圭建宅邸,安排人照顾他,但没多久,朱文圭就去世了。
朱文圭从2岁起,几乎一生都是在囚禁中度过,人生所有的美好与幸运,都与他毫无关系,外面的大千世界也与他无关,他只是在暗无天日的囚室中度过了悲惨的一生,即使后来被释放出来,他面对的只是一个让他陌生而又恐怖的世界,最终他也没活多久,就走完了他悲惨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