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粉骨碎身

当我知道师父并没有死的消息时，所有的狂喜和惊讶都不足以表达我现时的心境。

四师姐说，当日龙斩神君将师父带走，水云观被灭了门，之后她同三师兄和五师姐想尽办法探得师父的消息，龙斩并没有杀死他，只是将他扔到了北海之眼，用他的肉身堵住了千年水牢的窟窿。

我不敢想象，那会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可是我发誓，我一定会把他救回来。

三师兄清河说，要救师父，必须先拿到龙骨，否则我们是到不了北海之眼的，而世间独一无二的龙骨传闻只有一人拥有，那个人便是龙族神君，龙斩。

这些日子，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去找龙斩，那就意味着我要牺牲自己的一切，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愿意。

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用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换大师兄和二师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当我看着四师姐，我就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我害她失去了最深爱的男人，害她再没有了当年的没心没肺。

当我说出我要前往北海之时，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小小的念瞳也安安静静的坐在玉朶师姐的腿上，不像平时那样玩闹。

“小丫，你当真想清楚了？”清河师兄握了握拳，好看的眉皱在了一起，我莞尔一笑，淡淡点了点头。

“假如，我再不能亲眼见到师父，师兄，你帮我告诉他，那些年，我很快乐，请不要告诉他我在哪里，就说，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吧。”

我并不是个爱哭的人，几年前，我还是水云观里最最调皮捣蛋的小师妹，仅仅数年，物是人非，我们都不复当年。

“小师妹，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你说的话听起来好奇怪。”四师姐担忧的看着我，细腻如她，我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她。

“救了师父，你们就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想着救我，不管我做什么，只要你们能活着，我此生无悔。”

言罢，我推开四师姐的手，念动咒术将自己包围在结界里 ，我看着四师姐，三师兄还有五师姐在我面前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可是我听不到了。

傻瓜，我只是个不人不妖的怪物，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只有死亡，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如果师父在这里，看到如今的我，怕是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呢，这一身的妖力，我不知是从何而来，似乎是随着记忆的恢复便一点一点的积累而成。

我渐渐消失在他们眼前，北海，要是当年我就从了龙斩该有多好，没有人会死，那样该多好。

不，那时的我心底里还是有着自己的私心，我还在想，也许，兆夔会来找我，在我嫁到北海之前，至少，我还想见他一面。

冰冷的液体流进衣领，我还在做什么梦呢，兆夔，他只是我的一个梦，一个虚无飘渺的美梦。

也许真的是梦，我的生命里没有过这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