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狐疑道:“我叫你小白脸, 你怎么还如此兴奋?”
怀特春风得意,连语气都温柔了:“这你就有不知了,现在小白脸可不是谁都能。”他指了指宁稚安, 与有荣焉道:“起码长得要像我们大大一样。”
???
宁稚安莫躺枪,立刻说道:“别了吧?”他正筹谋着给羊羊安排妈呢,可不能在这种时候传出去坏!
罗刹倒是认真量起宁稚安,虽然她见惯了纪绍冉那张极俊脸, 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写本,长得确实有点本事。
她认同地对宁稚安说:“自信一些, 你是个合格小白脸。”
宁稚安:“……”
“哈!”宁稚安给她鼓掌,面无表情地夸奖:“你们鬼王是不是经常夸你幽默?”
罗刹捂唇, 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难道地府已经传开了?”
宁稚安微微一笑:“我猜。”
罗刹赧然道:“ 那你还挺聪明,居然能跟我们王上到一块去。”
周唯鱼目瞪口呆——
这个鬼对他又吓又骂,还把自己赶出家门,怎么到了小宁这里就和颜悦色, 还夸奖上了?
“噗。”怀特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罗刹喜怒无常,她对鬼差没有好印象,神情就立即冷了来:“你笑么?”
“然是笑你幽默啦!”怀特表情真诚地说:“小罗,你听我一句劝,别总这么叛逆,都把你幽默才华掩盖了。”
罗刹尖怒道:“你叫谁小罗?我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怀特不以为意, 还自顾自地说:“一阵子就中元节了,咱们阴间要办晚会,我还缺个表演相搭子, 要不你跟我凑个对?或者叫上老范和大大,咱们四个一起来段三句半?”
“对了,小道消息说我们大大可能还要唱rap呢!难道你就不欣赏他诗朗诵吗?”
宁稚安听得头疼,谁要跟怀特表演三句半了?
谁要表演rap了?还有,他唱rap怎么就像诗朗诵了!
这个罗刹鬼要能听你才有鬼了!
周唯鱼一头雾水,他就老老实实一导演,不懂二次元这些称呼,于是压低音疑惑地问:“小宁,这位无常为么总叫你大大?”
“……”宁稚安身体一僵,虽然周唯鱼知道了他认识黑白无常,他还是艰难地要捍卫自己岌岌可危小马甲。
宁稚安沉吟片刻,说:“这是一种阴间传统礼仪,这位无常是个体面人,以才这么称呼我。”
对不起,周导,小宁骗你——宁稚安在心里小忏悔道。
不是他有意瞒着周唯鱼,只是他一个小明星,背地里悄悄写小说还发表到了阴间网站,实在是太倒霉与羞耻了!
周唯鱼豁然开朗,不由感慨道:“原来如此……阴间国民素质很高啊!”
他忽然起来,又问:“小宁,那你认识失业小明星吗?就是冯迅生日时候,供奉香火那个阴间明星。”
宁稚安斩钉截铁道:“不认识!”
周唯鱼“啊”了一,不无遗憾地说:“可惜了,我还见识一阴间流量明星呢!你说他长了几个鼻子几张嘴啊?”
宁稚安:“……”
让您失望了,失业小明星他就长了一套五官。
这边,罗刹听怀特说完幽幽一笑,阴煞冷风瞬间席卷整个屋子,直把人骨头都冻透了。
“你们这些捕快,最是诡计多端。我傻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个阴谋,你就是把我骗到阴间来个瓮中捉鳖。”罗刹自信自己戳破了怀特无耻阴谋,用眼神环视一圈,睥睨道——
“而我,就是那个鳖!”
众人:“………”
这有么值得骄傲啊?
“哎,你怎么急起来连自己都骂啊,”怀特语重心长道:“我这不是为了帮你焕发事业二春嘛。”
“呸!”罗刹最是死脑筋,固执己见根本不听,她指桑骂槐道:“你我跟范无救一样水性杨花吗?我王尚无音讯,他就跑去讨好别人了,真是朝三暮四,不知羞耻!”
怀特非不为同伴生气,还眉开眼笑:“范无救,她骂你水性扬花诶!”
范无救从罗刹拿出那块碎玉开始就沉默不语,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一直在思考么,闻回神来,语气冷静地说:“罗刹,我劝你不要自主张。”
范无救说:“你是他亲手封印,既然已经逃出来,该怎么处理也应由他做主,我本不应该管。你若伤害普通人,或者执意于扰乱他事情,我便不能饶你。”
周唯鱼哭丧着脸连连点头:“也别私闯民宅,还把我家非.法聚.集窝点,万一我死阴间把这笔账记我身上怎么办啊?”
宁稚安暗道周导到还挺长远,他昧着良心安慰周唯鱼:“没事,周导,阴间很民主,很讲道理。”
罗刹缓缓笑了,笑完面色却格外阴沉:“我也劝你死了这条心,你说事情我一件都不会答应。”
怀特状似无意地看了范无救一眼,对上范无救视线之,开始笑嘻嘻圆场:“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们不要吵架啦!”
他吊儿郎地朝罗刹飘去,边飘边说:“小罗啊……许多年没出土,是不是不了解现在世界了?来,白哥跟你聊聊——”
说时迟那时快,怀特忽然拎起哭丧棒,猛地朝罗刹冲了去!
“你这二刈子,竟然搞偷袭!”罗刹反应慢了半拍,还是立即发动反击,殷红帐幔瞬间暴涨,一眼望不尽红色蔓延开来。她指甲尖锐锋利,仿佛一能把人扎穿,朝着怀特就戳了去。
怀特哭丧棒也不甘示弱地砸向罗刹天灵盖,这一棍如果砸在普通鬼身上,能直接魂飞魄散!而罗刹以善战闻,毫不畏惧地迎上去,跟怀特你来我往地交起手来。
在罗刹和怀特缠斗电光火石间,范无救也蓦地朝罗刹掠去,他轻巧地避开罗刹攻击,然手一伸——竟是冲着罗刹手中碎玉而去!
“啊!”罗刹暴躁了:“你这老阴逼,竟然也偷袭!”
这世道怎么变成了这样!
在二百多年前地府,鬼跟鬼出手前都要互相递帖子,完架还要互相鞠躬致意,哪像现在一样野蛮无礼!
宁稚安:“……”
这个鬼还挺爱给人起外号。
周唯鱼也悻悻道:“得亏我,她还没来得及给我起外号。”
罗刹斗之余,竟然还能分神听着他们这里动静:“闭嘴,你这老萝卜!等我完狠狠教训你!”
周唯鱼:“……”
宁稚安:“……”
周唯鱼:“嘤。”
宁稚安认真地观望着眼前战局,然扯了扯周唯鱼和管大师袖口,示意他们一起往撤撤。
虽然黑白无常都在这里,而且勾魂索还在保护着他们,周导毕竟是□□凡胎,斗中凡有一点儿误伤,可就是不可逆伤害。
罗刹被封印在五殿太久,实力确实被削弱不,被地府位无常围攻着,坚持了一会儿以便隐隐落入了风。
帐幔裂成细小碎片,在房间里四散飘摇。
怀特一边毫不留情地着架,一边好心劝着:“小罗,咱有好好说,别总动手不?”
罗刹死了这么多年,竟从没见如此不要脸!
明明就是他先出手!
她忽然向退去,找了个高处站定,冷冷一笑道:“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原本还给你们留几分情面,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怀特了半天,累得都开始大喘气了:“你……你还干嘛啊?”
罗刹阴测测瞥怀特一眼,手指一动,忽然翻出一张符纸:“我离开地府前,曾见了几个旧友。昔日我于他们有恩,来我若是遇困,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她说着,符纸便在她手里燃起幽蓝诡异冷光,不消片刻,那符纸便只剩灰烬,被罗刹慢悠悠吹散了。
“今天也让你们尝尝以多欺滋味。”
范无救担心发生变故,便对怀特说:“你带着他们先走。”
宁稚安跟鬼交道都有经验了,已经未雨绸缪地带着周导退到了门边。
罗刹却拍手,“咯咯”笑道:“三,二,一,晚了,好戏开场喽~”
化音刚落,周唯鱼家里忽然吵闹了起来,响起各种嘀咕说音,这音有男有,有老有,无一不阴森森,令人头皮发麻。
同时四面八方涌进密密麻麻鬼魂,有缺了一只眼睛,有肚子被掏空,还有七窍流着猩红血液……
周唯鱼哪见这种场面,即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就连管大师也嘴唇发白,念念有词道:“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
罗刹犹自为自己好人缘感到志得意满,却没察觉宁稚安与怀特越来越古怪脸色。
宁稚安:“……”
直到最一只鬼落定,罗刹勾唇一笑,自信道:“这些各个都是在十七层地狱练,受尽酷刑,已经没么可惧怕了。不要以为你们是鬼差,他们便会忌惮你们。”
怀特:“……”
最进来一只鬼挠了挠头,左右张望了好几次,才把视线定格在宁稚安身上,疑惑地问:“大大?”
罗刹笑容僵在脸上:?
宁稚安动了动唇,痛苦道:“你……挤到我了。”
吊死鬼忙退一步,又扶正自己脑袋,仿佛生怕宁稚安受到一点伤害,他急促地说:“咱们好有缘,这就次相见了!”
罗刹:?
周唯鱼:?
宁稚安勉强笑了一:“是啊……”半个月前不刚见面吗!
罗刹清了清嗓子:“老吊,你听我说——”她还没说完,便被吊死鬼断:“等一,我要先跟大大叙旧!几天不见,我有好多跟大大说!”
周唯鱼小问:“小宁,你认识他啊?”
别说周唯鱼了,连罗刹都惊奇又惊恐地看着宁稚安。
“认识。”察觉到吊死鬼期待又忐忑目光,宁稚安忧郁地补充:“挺熟。”
“哦哦!”周唯鱼心情大起大落,人都快晕了,迷迷糊糊地着,小宁还真没说错,这些地府鬼见面问好还真是都用大大称呼!
其他鬼闻也骚动起来,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啊!我终于见到大大面了!”
“大大,能不能给我签个啊?我拿回去送我朋友,倍儿有面子!”
“让开!让我跟他合个影!”
“大大,你还记得我吗?上次你睡季昭然——”宁稚安羞臊得都顾不上怕了,连忙捂上这只鬼嘴!
这是能大说事情吗???
罗刹脸抽了抽,她毕竟是见大风浪,立刻就强冷静来,大说道:“各位请听我一言,今天我们聚在这里!”
她还没说完,便被面鬼推开,“让开一!上次我没办成通证,都没见到大大,今天我要一饱眼福!”
罗刹一时没稳住便摔倒在地。不断有鬼朝宁稚安涌去,罗刹被踩得直吐血,恨恨道:“小!白!脸!”
这小白脸不就是个弱书生吗,不就会写点本吗?还是个阳间人,怎么会如此受欢迎?!
怀特喜欢地张罗着:“来,要签排左边,要合影站右边!”
周唯鱼懵了,原来小宁在阴间这么受欢迎啊……
他转念一,自己在短短半年内就撞了次鬼,以保不齐还会碰到么。周唯鱼未雨绸缪,感觉自己最好提前跟屋里鬼好交道。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入乡随俗,周唯鱼严谨地遵循着阴间礼仪:“大大们好!”
宁稚安:“……”
众鬼:“???”
宁稚安痛苦地趔趄了一。对不起,周导,小宁不诚实。
见其他鬼都奇怪地盯着他看,周唯鱼有点不确定地问:“小宁,他们都不说,是么意思啊?”
宁稚安艰难抬唇,说:“他们开心。”
“哦哦!”听宁稚安这么说,周唯鱼便放心来,继续自我介绍:“我是一导演,以你们阴间拍电视剧可以来找我。”
众鬼一听来了兴趣,他们阴间只能偶尔看看家里亲人烧来盗版光碟,有时候中间还会混进来奇怪黄色视频,到现在阴间还没有以他们鬼主角电视剧呢!
到冯讯家里供奉着那位乐于助人阴间明星,周唯鱼大说:“我很期待和你们合,比如说阴间那位人,失业小明星!”
完了。
宁稚安身形一晃,虚弱地捂住额头。
吊死鬼奇怪地盯着他:“失业小明星不就在你旁边吗?”
“啊?”周唯鱼懵了。
“而且你们前一阵不是一起拍电视剧吗?我还去探班呢!”
“哈?”
周唯鱼彻底傻眼了,只能找身旁宁稚安求助:“小宁,他说是么意思啊,我怎么会跟失业小明星合电视剧呢?前一阵我不是在跟你拍……”
“跟你在拍……”
“跟你……”
周唯鱼如遭雷劈地转头:“小宁!”
宁稚安硬着头皮回应:“嗯。”
周唯鱼脆弱心已经快禁不住折磨了:“失业小明星?”
宁稚安:“是我。”
周唯鱼结巴了好一会儿,才说:“你骗我,你才说你不认识失业小明星!”
宁稚安立刻承认:“我说谎了。”
他乐观安慰周唯余:“周导,您剧找我拍就对了,花一份钱,请了个栖明星呢!”
……
因为邹墨与宁稚安互关事情,于锐碰瓷邹墨事情被不网友嘲讽了,网上还把他误导媒体视频做成了表情包。
陈海最初计划被断,不得以之便又换了个公关策略。
《夜挽长风》是任蔚然处,连载之初便得到了无数网友喜欢,可以称得上是一本封神。
即使他来品都有瑕疵,甚至很多人都并不满意,觉得他这是江郎才尽了,也没有影响到《夜挽长风》在读者圈地位。
一夜间,任蔚然早期采访铺天盖地在各个社交平台传播。
采访中,任蔚然衣着得体,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讲述了他创这部小说心路历程。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拿《夜挽长风》卖情怀,依然不妨碍读者对它喜欢。
不书迷纷纷评论:
【《夜挽长风》可以说是我信念,让我相信了世间美好。】
【这个采访我太爱了,甚至看无数遍都不觉得腻。】
【看到《夜挽长风》从一个模糊雏形,变成这样精彩品,自己都跟着有一种成就感!】
【《夜挽长风》快点拍吧!好期待!】
【感慨一句,昨晚吃了一《夜挽长风》瓜,任蔚然真不容易啊。】
【么!有瓜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是四五年前事儿了,那会儿这书还在连载呢。】
【是,好多老读者都知道这事儿,《夜挽长风》被抄。】
【四五年前……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印象了,不那个者好像已经退圈了吧?】
【呵,活该那个人封笔不写!】
翌日,宁稚安早早起床,邹墨剧已经定了来,这部剧主要由新悦传媒投资,也就是季昭然公司,因此他今天要去季昭然那里签合同。
前往新悦传媒路上,宁稚安一目十地扫这些留言。
陶媛见宁稚安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不高兴样子,便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宁稚安若无其事地笑,一双眼漆黑清润,亮得像被清水浸透了:“没有啊,今天要签合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陶媛看了他一会儿,还是问:“因为要跟于锐同期竞争,以烦心吗?”
“怎么会。”宁稚安向靠了靠,说:“以前一个团时候,我确实,为么我们发展是这样不公平,为么我就不能有好资源。”
宁稚安是知道一点于锐是怎么上位事情,他摇摇头:“可是他走路,我走不了。虽然好多老粉总是为我鸣不平,其实对我来说,除去曾经队友身份,他跟其他明星都没有任何不同。”
“以您放心,我不会因为他而有情绪。”
陶媛认同道:“你能这么很好。娱乐圈有太多人一夜飞升,也有太多人一夜倒台,很多人待久了,不自觉地就开始急功近利。”
她见太多这样人了,以才格外欣赏宁稚安。
宁稚安眼一弯,笑得漂亮:“放心吧。”
他关上微博,不看那些留言,有点没事儿找事儿地开微信。
到昨晚,他先贴心地给周唯鱼发去问候,语气轻快地说:早安周导,今天天气真不错!
回复宁稚安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速效救心丸和氧气瓶静静地躺在桌上,旁边还有一本书,封面上“谎言”个大字夺人眼球。
周唯鱼又回一条:我很好,勿念。[微笑]
宁稚安:……
宁稚安心虚地点进周唯鱼朋友圈,果然,昨天他刚走,周唯鱼就发了一条新动态。
【臭小子,瞒我好苦哇!】
冯讯站在吃瓜一线,还回复了一个:?
周唯鱼高深莫测地回复冯讯:嗯。
个人对跟加密密码似,一连串同时有他们俩好友都纷纷回复:?
宁稚安了,也为这条朋友圈添砖加瓦,跟着回复了一个:?
周唯鱼立刻回:?????
宁稚安锁上屏幕,心里有一点惆怅。
知道他跟阴间联系人越来越多了,可他最应该坦诚对象,却还因为自己私心与不诚实而被瞒在鼓里。
季昭然也是知道失业小明星,周导在知道他真实身份都恍惚了,那季老师呢?
宁稚安不由得又起了那天在车里对,他小心试探,还有季昭然理然回答:人都搞到手了,难道还用怕他翻旧账追究别吗?
他复又解锁屏幕,憋了三秒,终于找到理由给季昭然发去消息。
宁稚安:我给您卡怎么不花?
新悦传媒顶层办公室里,季昭然陷在宽大沙发里,看到消息以几不可闻地笑了。
他坏心眼儿地回:你都给我了,还要管我怎么花吗?
宁稚安很快回复:难道不能管吗?怎么这么霸道。
季昭然:留着传家宝呢。
宁稚安非常务实:那不是便宜了银!?
季昭然:那你教教我,要怎么办?
宁稚安也不知道怎么办,便囫囵回道:“面议吧。”
季昭然直接回了一段语音来。
宁稚安用眼尾觑了一眼正在查阅邮件陶媛,把音量调小,小心翼翼贴在耳边。
“怎么还不到?”
季昭然低沉好听音色便透着听筒钻进宁稚安耳朵。
“我等你好久了。”
宁稚安耳根一热,忍不住催促道:“小周,开快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