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听了柳甜妹的,就使劲转着眼睛,用力的想着,好一会儿之后,就那么趴在地上回答道:
“小姐,您说的是昨天晚上啊?昨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在偏厅的附近啊!”
“奴婢当时在门口一直守着,几乎是祸兮给您送披风到了,奴婢就站在门口了啊!这其间,奴婢除了去倒过两次热水,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偏厅了。”
“哦!对了!有一次送热水的时候,门子小鸠有来过一次,说是门口又有奇怪的声音,想要来请示您一下,要不要出门去看看。”
“奴婢觉得小鸠根本就是小题大做了!这大冬天的冷风呼啸,门外有声音也是正常的啊!只要不是敲门声,就没有必要开门,所以就将他打发走了。”
门子小鸠?
柳甜妹的确不知道,府内还有这样一个人,毕竟她抬头忙来忙去的,除了自己身边的人,几乎连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和丫鬟,都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只是每次见了面,觉得这人面熟,一个是自己院子里的,也就是这样了。
“齐海!”柳甜妹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又对外面大喊了一声。
很快的,就有一个黑衣男人从外面跳了进来,这男人一身劲装,很显然就是一个练家子。
见到柳甜妹的时候立刻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小姐,有何吩咐?”
“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可是守着院内?院内是否有不正常的动静?还有,你是否在偏厅的门口,看见门子小鸠了?”
柳甜妹的话犹如连珠炮一般的道出,心急如焚的程度可见一斑啊!
齐海闻言自然不敢怠慢,那是单膝跪地,认真的回答:“小姐,昨天晚上确实是属下在值班,当时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无论是府内府外,并没有什么人有过特殊的行为。至于门子小鸠,属下见他来回往返了偏厅一次,还有一次是去小姐的院落门口,给祸兮姑娘禀报林公子和路小姐回来的事情。”
“如果非要说小鸠有什么问题,那就是在那次去偏厅的时候,因为福兮姑娘出去打热水,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属于当时听到后院有奇怪的动静,便去后院查看。”
“回来的时候,小鸠正在和福兮姑娘汇报,原因竟然和属下离开的意思是一样的,看来昨天晚上确实风大,引起很多人的怀疑。”
两个人都听到了动静,而星辰也是因为听到了特殊的暗号声音,这才溜出去?
齐海的武功虽然比不过夜绝尘,但是也还算不错,但是那个给星辰送信的人,却可以一而再的躲过齐海等暗卫的眼皮,可见那人的武功也是很厉害了!
贾美玉和贾小乖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啊!难怪可以一而再,在京城这样复杂的环境里生存下去!
“去把小鸠给我捆来!”柳甜妹微微一个晃神的工夫,再抬头便是满眼凌厉和狠绝。
齐海领命下去办事,福兮才反应过来,从地毯上爬起来,她有些害怕柳甜妹身上的气压,可是又不得不过去。
所以只好小心翼翼的凑到柳甜妹的旁边,小声嘀咕道: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啊?您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要不要奴婢去给您倒杯茶?先消消气?”
柳甜妹知道福兮没有恶意,只是因为福兮想不到太多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办法真正的凑近自己的身边。
可是这会儿,柳甜妹满脑子都是正经事,哪里来的心思哄她?所以摆摆手,示意福兮赶紧离开,而柳甜妹则是直接坐到椅子上,然后一言不发的继续想事情。
福兮见柳甜妹不想说话,也不想理自己,有些挫败无奈的低下头,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行了礼,这才又走出去,退回到耳室里等待命令。
没一会儿,齐海就抓着门子小鸠回来了,柳甜妹抬眼看一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少年,拧眉厉声问道:
“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跟了贾美玉,给她传送情报的?机会,我只给你一次,说与不说,你自己决定。”
柳甜妹虽然从来都算不上什么恐怖的角色,然而此刻她身上背负着好几条人命,她就是想不浑身散发戾气,也是不可能的啊!
所以此刻柳甜妹的声音,就好像随时可以索命的阎罗王一般,吓得见事情败露,心肝俱颤的小鸠,差点没晕了过去。
齐海见小鸠并没有打算开口的眼神,那是上去一脚就使劲踹在他的腰上,小鸠受不了的摔倒在地,再抬起头的时候,鼻孔都因为撞在地上,而流下两道鲜红的血液。
柳甜妹一个凌厉的视线扫过去,眼神很明显,如果小鸠不肯老实回答,那接下来齐海下手,就不会只是让他鼻孔窜血了。
小鸠吓得浑身直哆嗦,本来还想狡辩什么,可是回头看到齐海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那不停捏响的十根粗壮手指,那是立刻低下头,终于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老实的回答道:
“小姐,奴才知道错了!奴才其实也是没有办法啊!我爹好赌,如果再不还钱,我娘就要被人拉去,卖给农村的鳏夫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时候,才被贾美玉给找到,她给我出了银子,还了我爹的赌债,还说可以给我爹提供工作,让我爹不再烂赌。”
“这样我的家保住了,我爹也走上了正路。我的确是感激贾美玉的,所以我、我才答应,帮她传递消息。最开始,也无非只是,小姐,您见过什么,有什么人来找您,这样简单的事情。”
“可是就在贾美玉和贾小乖走投无路,要离开京城的时候,她却吩咐我,要我待命,说我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从此以后就两不相欠了!”
“奴才也知道,不一个偷听您说话,但是奴才也没有办法啊!奴才也有自己的家庭,也要生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