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结束公务,纪国光和莫桀结伴回流魂街南一区的有间酒家找siren一起吃晚饭。因为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照例是纪国光下厨房做晚饭,吃得是莫桀点名要吃的咕k肉烩饭。
其实别的队长如京乐春水之流,看他们两个每天跟上下班似的往流魂街跑,曾开玩笑般提议让siren把店开到s灵廷里面去,说这样也省去两位队长每日来去麻烦,而且也方便他们其他队长副队长去蹭壶酒喝不是?
siren敲着烟管里的烟灰说不必了,还是在流魂街自由。
似乎从这句话中洞悉出什么的京乐春水抬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笑也就再没提起这个话题了。
siren不去s灵廷是因为无论是办理s灵庭的入住手续还是开店许可都十分繁琐。虽然说他认为多位队长,甚至现在更与其中新晋的两位队长代理队长情同手足,想来要是真想进s灵廷的话,户籍处的人也不会多为难他。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siren觉得一旦进入了s灵廷,若想有什么行动的话便会受到牵制,远不如他人在流魂街来得方便。况且他在流魂街的话,一些消息与现世传递起来也灵活。
就好比现在——
siren趁莫小桀把全部的注意都放在纪国光刚端出来的炸猪排上时,悄悄把自己烩饭里的青椒扔到对方的碗里,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冲刚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就无语地看着他的纪国光,一本正经地问道:
“似乎现世的情况不妙?先遣部队遭遇破面不敌,要求解除限定了?”
纪国光一点儿不奇怪就发生在今天下午,队长会议上还在讨论的事情怎么转头siren就已经知道了——siren他与现世浦原喜助合作买卖关系一直很良好,关于现世的消息灵通不足为奇。
此时听了siren的疑问,被成功转移注意力的纪国光就将更加详细的情况讲给他听:
“起初是六个破面对现世进行突击。莫名其妙地没开始多久就又草草收场了——最后是东仙要出面将那个带头的破面领回去的,似乎是那个破面擅自行动带了一帮人去攻打现世的。”
顺手为莫小桀夹了一筷子青菜,叮嘱他别光顾着吃肉,纪国光然后继续对siren说:
“虽然先遣部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不过这次破面的出现我们也不是全无收获。一方面更加清晰了解了破面是如何战斗的,以及他们的整体实力如何。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知道了‘十刃’的存在。”
“十刃?”
“嗯。”纪国光点头。
“据日番谷队长的汇报,普通的大虚经由崩玉改造后成为破面,按照诞生的循序给予11号以下的编号。其中拥有特别优秀的能力者,则会被提拔,再以杀戮能力的强弱给予1至10的编号,这就是所谓的‘十刃’。所有十刃在身体的某处都印有被赋予的数字,同时拥有支配no.11以下者的权限。普通破面尚需要队长、副队长级花费一番功夫应对,如果日番谷队长得到的这个情报属实的话……那恐怕真正十刃的实力都会不亚于队长级。如果加医檎娴挠帽烙裰圃斐瞿敲炊嗍盗说钠泼妗杲绲那榭鼍筒蝗堇止哿恕!
纪国光像倒豆子般讲了一堆,结果siren却只把关注点放在了最后——“你还在叫那家伙‘加医椤俊
纪国光拿着筷子的手一僵。
siren立刻放下碗筷抱胸摆出一张嘲讽脸:“我以前早就跟你说过要离那家伙远点的吧?”
纪国光还记得很久以前他曾带蓝染加医榈接屑渚萍依垂皇欠11郑樱椋颍澹钏坪鹾加医橛行┎欢耘蹋加医樽约汉孟褚灿兴炀酰罄次吮苊馑限危加医榫图俑谒竺胬垂恕
“就素昂……”
莫桀拼命咽下嘴里的肉后也赶紧跟腔补充道:“阿光你差不多也该跟那家伙划清界限了吧?”
莫桀和siren都是眼睁睁看着纪苹果在蓝染那家伙跟前吃了大亏的。两人都特别后悔当初怎么没在一开始时就坚持立场让纪苹果远离那个看上去笑起来阴不阴阳不阳的家伙(当初siren反感蓝染完全是凭直觉,莫桀则是被siren洗脑后“夫唱夫随”)。
两位好友一再反复劝说教育,搞得纪国光自己都恍惚以为是他性格太圣母了。
可是当他一个人冷静下来认真思考时,他还是想找个机会和加医楹煤锰柑浮背踉谒晟舷嗉翟谔执伲质被欢裕久话旆ê煤霉低ā
对于纪国光而言,关于蓝染加医檎飧鲅绻闭媸裁磁x疾蛔鼍驼庋牌幕啊
他不甘心。
现在不管是尸魂界的死神还是现世的少年们、亦或是假面军团们,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的为赶在冬季崩玉完全觉醒前做好迎战准备,大家都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井上织姬也随朽木露琪亚来到尸魂界进行强化特训。
因为井上曾是自己现世的学生的缘故,纪国光还时不时去十三番队的训练场看看,顺便指点两人一下。
纪国光去的时候时常看到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坐在一旁的矮坡的空地上喝茶。
纪国光信步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
浮竹打招呼:“也难为四季你还愿意抽空过来指点这些孩子们了。”
“哪里。”给自己倒了杯茶纪国光接话,“最近难得有闲暇的时间,能有个地方能来散散心也挺好的。”
浮竹听后笑了起来:“确实,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要整顿那人留下的五番队那么大的烂摊子。”
“替自己的学生收拾善后也是应该的。”纪国光喝了口茶道。
浮竹闻言嘴角的笑容却是一顿,随后收拾起几分闲散的心情问:“事到如今四季你还是不能释怀吗?”
“……抱歉,我这种说法让你感觉不适了吗?”
“并不是这个问题吧……”浮竹感到无力地叹了口气。
“放心吧。”纪国光试图给浮竹打强心针,“我是不可能违背总队长……元柳壤鲜Φ拿畹摹!
他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啊!
浮竹再次长叹一口气,却也知道对方这是不欲讨论关于那个人的话题了。一向待人温和的浮竹也不想过多勉强他人,就体贴地不再开口说这个了。
两个队长级的人物坐在小山坡上安静地喝茶,看着山坡下两个女孩子互相对打修炼的场景。
又过了好一会儿浮竹才重新找了个话题开口——
“她们好像对练得很高兴呢!你觉得呢?”在得到纪国光肯定的回答后,浮竹有些感慨的说:
“她从以前起就很不擅长和别人交朋友……我是说朽木露琪亚。”浮竹解释了一句,“哎……因为她一直不能对海燕的死放开胸怀。前段时间找来说‘请队长批准打开队舍后面的修炼场’时,我还当她要做出什么事呢……幸好她现在交到好朋友了。”
纪国光边听着浮竹说话,手指无意识抚摸着茶杯上的纹路,嘴里口不对心地应答着,思绪却飘飞了起来——是了,还有志波海燕,那个笑容爽朗的男人正是原十三番队的副队长。
在纪国光恢复记忆,待双殛之战后所有事物都短暂告一段落的时候,他终于有时间去补完这百年间空白的信息。最初他还奇怪在s灵廷内因为旅祸而骚动的时候怎么没见海燕出击。事后他只不过是随口一问,然后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就从莫桀口中听到了那个人早已战死多年的噩耗。
这个消息在纪国光听来多么不真实!他甚至恍惚还记得就在他去流魂街出事的前两天,海燕还去找过他,一副难得腼腆的模样。他记得那时候海燕好像在说……对了,他说他喜欢上他们番队的一个女孩儿了,找他来拿主意。
“苹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告白呢?要是告白的话应该挑什么时机?怎么说呢?你给我拿个主意呗?”
“所以为什么要找我商量这件事……”
“哎呀!还不是空鹤那丫头在感情方面根本就没长多纤细的神经;岩鹫又还小;其他不管是喜助还是夜一桑知道后第一件事绝对是调侃,然后出一堆馊主意;白哉……你不能指望他那个木鱼脑袋能开窍!想来想去只有找你靠谱了!你不是有‘s灵廷第一男神’的美称嘛!还保持着‘被告白次数最多的死神’的记录,所以你肯定有不少经验……”
纪国光听了简直要掀桌:所以说那个外号和记录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局促地抹了把脸,表情神色间竟有一丝纪国光从未见过的羞涩,甚至已经有一抹微红透过原本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悄然爬上了男人的脖子,并有不断向上蔓延的趋势——
“我、我是认真的!我确定我是真的喜欢都小姐!她那么漂亮温柔……又聪明能干!十三番里有不少男性死神都很仰慕喜欢她!我、我……我怕如果我表白晚了她就被别人抢走了……”
后来纪国光没等到志波海燕告白成功就去了流魂街。只是那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想过那一别竟然就成了永远——
纪国光是不会忘记的,他会想要成为死神并有了之后的种种际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最初他遇到了这个有如向日葵般温暖灿烂的男人。
“四个月啊……要抚平心灵的伤,时间还太短;要累积实力,时间更是仓促。”浮竹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着天际的浮云,“真希望这样安稳的日子能够再长久一点……”
然而事态发展显然不会如同浮竹十四郎想得那般轻松简单。
就在他感叹的话音还没落下多久,就有三只地狱蝶翩然飞来。向在场三位死神传递最新消息:现世再次被破面突袭,并且这次同时出现在空座町上空的四个破面,全部都是“十刃”级别的!
听完传讯的浮竹猛地站起:“朽木!”
“是!”山坡下的朽木露琪亚已早就停下训练的动作原地站好,时刻准备去执行自家队长的命令。
“鬼道众应该已在进行开门程序了!快点去队舍前面的穿界门!”
“我知道了!”
井上织姬得知现世有情况后也想跟在朽木后面一起:“朽木桑,等等我,我也要去……”
“井上你不能去!”朽木停下脚步转头,“当初你来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要是你跟我一起通过穿界门,没有地狱蝶的你会自动被送到断界去的!”
“现在已经下达了界壁固定的指令,让断界能安全通过。”浮竹从山坡上用瞬步眨眼间都站到了井上面前,“可能需要半刻钟的时间,你从那里前往现世吧!”
纪国光也瞬步到自己的学生身边:“不要着急,保持镇定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好的……”
纪国光摸摸女孩儿的头:“走吧,我送你过去。”
穿界门前,纪国光将一只发着光的只有拇指大小千纸鹤递给井上:“如果碰到不能解决的麻烦,捏碎它就可以了。”
“是,我知道了!谢谢林檎老师!”也来不及问千纸鹤的具体原理了,完全是出于对老师的信任,井上将千纸鹤收好。
“我先走了!”
“一路小心!”
纪国光给井上的千纸鹤其实是用他的灵力为介质做成的,就是之前他发明的通讯鬼道的变通使用法:当千纸鹤被破坏的时候他会有所感应,并能立刻捕捉确定那个坐标点。很适合防止有人出门走丢,或者紧急时刻做传递消息使用的鬼道。
只是纪国光完全没想到井上用到的时机居然如此之快?
就在他转身刚准备离开穿界门的时候,他就感应到才送出去的千纸鹤被破坏了!如此之迅速,以至于纪国光都怀疑是不是他感应错了,还是井上不小心把千纸鹤给碰坏了?
“怎么了?”浮竹见他突然停下来就问道。
纪国光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不,没什么,我想起好像有东西落下了,我得去看一下。抱歉先走一步。”话音刚落人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被留在原地的浮竹还有些惊愕:四季这是落下什么了这么着急……
纪国光自然是去找莫桀了。
莫桀在十二番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使现在他成为三番队队长了,还一直兼任技术开发局副局长的职务,在技术开发局拥有自己的实验室。再加上他常年与浦原喜助交好,纪国光知道莫桀肯定有办法的——按刚刚千纸鹤破碎的时机,井上很可能根本还没有穿过断界回到现世。
因为为井上打开的那个穿界门并不是专为死神打开的,没有得到指示许可的纪国光是不能随便进出的。
同时就算他说井上遇到了危险,口说无凭不谈,也不可能还去费时间去找山本总队长要来许可再进去。所以无奈之下他只能去找莫桀,打算来一次‘不走寻常路’。
“你又多管闲事!”莫桀嘴上忍不住骂纪国光,手下动作却一点没闲,兵荒马乱地准备着东西——
“ok,已经帮你捕捉到那个断界坐标,一会儿就开个小门将你送过去。这个你拿着——”莫桀一只手还在操作台上敲着,反手将一个像黑胶唱片一样只有巴掌大的黑碟向后一抛扔给纪国光,“这是给你回来用的,坐标已经定位成有间酒家地下的实验室,那边常年张有结界,到时候你直接放心回来就行了。”
“另外,不知道你要去多久,如果只是片刻还好,但是现世有情况十三番肯定是要开队长会议的,你若到时候还没有回来赶不上的话会很麻烦。这个是我特制的你的模样灵骸,到时候应该可以应付一阵子,但是为了防止其他队长看出端倪——你最好得把你的斩魄刀给留下来。”
纪国光接过黑碟收好,然后二话不说卸下斩魄刀放到桌上。
莫桀看着纪国光几乎一句一个指令跟着照做,烦躁地耙了耙乱糟糟的卷发:“你这家伙烂好人也要有个限度!”
在打开的穿界小门前,莫桀一把揪住准备踏入门内的纪国光的衣领——
“阿光你给我听好了!我也知道拦不住你,所以我不管你管别人怎么样,我只要求你照顾好你自己!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最多只给你10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到今晚12点,如果你还不回来,我就启用黑碟的强制传送功能直接把你弄回来了!”
纪国光拍拍莫桀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示意对方放心:“我会没事回来的!”
待莫桀松开手,纪国光头便也不回地进了穿界门。
※ ※ ※
使用“绝”完全隐藏了自己灵压的纪国光在断界内快速移动着,没走两步竟骇然发现断界里竟然还开着黑腔。
正赶上那个黑腔快要关闭,纪国光想也不想就跟了进去,期间只来得及向躺在地上生死未仆的两位死神投去歉意的一瞥。
打开这个黑腔的果然是个破面——纪国光认出这个身形消瘦单薄的破面就是第一批完全体破面形象出现空座町的破面之一。
发现井上的灵压并不在这里,眼看那个破面也是孤身一人,纪国光还在侥幸也许井上逃走了也不一定。
因为怕对方发现自己,纪国光就一直远远地吊在后面——不过尽管话是这么说,但一个使用响转,一个使用瞬步,穿过黑腔内的断界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从黑腔出来是一道空寂的走廊,站在里面只觉得这走廊屋顶高得离谱——这让纪国光想起枯枯戮山上的揍敌客家的宅邸,同样建筑高大的像是给巨人住的一样。
并没有时间给纪国光去联想太多,吊在天花板上的他就看到下面的黑发破面从黑腔出来后就向走廊尽头的大门走去——暂时不明此处是何地的纪国光选择跟在这个破面身后。
乌尔奇奥拉在大门前站定:“蓝染大人。”
跟在他后面的纪国光听到这声后整个人一惊,差点暴露自己的踪迹。
很快大门内就传出来一个声音:“乌尔奇奥拉么?请进来吧。”
大门打开,乌尔奇奥拉走了进去。纪国光跟着后面瞬步闪身进去——幸好这个大厅里有不少高矮棱柱状的建筑结构,倒是方便纪国光掩藏身形。
乌尔奇奥拉走到大厅正中那高高在上的王座面前,微微行了一礼:“蓝染大人。”
“嗯,计划进行的如何?”
虽然看不到纪国光却还是一下就能听出这确实是属于蓝染加医榈纳簟
“到目前为止十分顺利。那个女人已经回到现世,但是已经戴上了蓝染大人给的手镯,不会有破面以外的人能察觉到她。今晚午夜十二点一到就去接她过来。”
“你做得很好。”蓝染说,“牙密他们还在现世吧?你去把他们喊回来吧,戏已经做得够足了。”
“是。”
大厅里重新响起脚步声,纪国光推测应该是乌尔奇奥拉得到新的指令后出去了。
躲在一面石墙后面,纪国光的脑子飞速运转着:虽然刚刚听到的对话很短暂,不过联想到那个破面出现在的是井上织姬从尸魂界回现世的断界里,那么他们对话中的“那个女人”肯定是指井上。
“十二点一到就去接她过来”——难道说他们要绑架井上?
得到这个结论的纪国光很着急。但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们又给了缓冲的时间直到午夜十二点。这样一来反而让纪国光变得矛盾起来:
如果没有这段缓冲时间的话,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启动黑碟回去,再通知现世要保护井上。但是从刚刚的对话可以得出井上现在已经回到现世并且暂时安全的结论。更重要的是……
这似乎是个绝佳的、与蓝染加医榻惶傅幕帷芸赡艽砉獯尉驮僖裁挥邢麓瘟恕
这厢躲在暗处的纪国光还在天人交战,那边蓝染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无?你怎么来了?”
还不等纪国光去细细猜测这个“无”是谁,身后迫人的灵压波动传来,循着本能纪国光即使跳起避开——然后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数发虚弹像能预测他的落脚点一样接二连三精确的找到纪国光的位置,这样使得纪国光躲得十分狼狈,根本顾不上隐藏身形了。
直到蓝染说“够了”,虚弹才应声而停。而此时的纪国光已经被逼到现身于大厅的正中央了。
“我很惊讶。”话虽如此,可是蓝染的声音里却听不出半点波动,“没想到你竟然能一个人在未惊动任何警戒的情况下闯入这里——”
蓝染端坐在王座之上没有丝毫动摇:“我该为你的机智鼓掌呢?还是……该为你的愚蠢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呢?”
烟尘消散,纪国光这才看见那个孤傲在上甚至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的穿着白衣的蓝染加医楹蜕肀咭桓鼋帕扯疾卦谝徽牌婀值某ぷ怕菇堑穆砻婀敲婢吆竺娴钠泼妗
身子低伏做出防御姿势,警惕看着眼前这个正用食中二指指着他的破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纪国光开口第一句就是:“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却是蓝染代替那个破面回答了他的问题:“啊,你用的就是曾经教过我的‘绝’,对吧?真是精彩啊,堪称完美!果然连我都丝毫没有察觉到你的入侵。但只可惜……”
蓝染似十分遗憾地挥了挥手——
“无总是会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小技巧呢。”
纪国光冷静片刻,终于找回了被刚刚的突击炸飞的思路。他收回防御的姿势,不再关注那个破面,反而直起身抬头正面坐在高处王座上的蓝染:“加医椋鹇胂衷谖也幌敫愦蚣堋n抑皇窍胩憔烤瓜敫墒裁矗俊
纪国光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嗤笑。
“‘加医椤俊崩度竞眯Φ溃暗背跛曛纤挡蝗衔艺飧鲅氖抢鲜δ惆桑俊
“……”纪国光被堵得哑口无言。
“是了,那天在双殛上你来晚一步,那时候我的‘演讲’刚好告一段落。无妨,既然你想听,作为你曾经的学生,我不介意再为你解释一遍——不过在那之前,无,你是否能为我们这位客人端上一杯红茶呢?难得有机会碰到曾经的恩师,我可不希望他就这么站着听我说完这段话。”
话毕蓝染打了个响指,纪国光的身边立刻平地升起一张高大的石椅。
那个身材高大的破面这才收回了一直指向纪国光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纪国光站在原地站了片刻一直注视着蓝染,直到他肯在椅子上坐下,蓝染这才微笑着继续刚刚的话——
“在解释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你是否知道‘灵王’的存在呢?”
纪国光:“什么?”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蓝染嘲讽地一勾嘴角轻笑,“看来你无比尊敬的总队长也不是多重视你啊!”
纪国光皱眉:“你说什么?”最后一句蓝染声音语气太轻,他没听见对方说什么。
“无妨,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就来先给你说说‘灵王’的存在吧!”不给纪国光反驳的时间,蓝染直接介绍起来——
“所谓‘灵王’,就是三界的统治者,是尸魂界的特有的象征,受到尸魂界的极度保护,由王属特务零番队进行守护,因此知道这些的死神在s灵廷内也是极少数的。除了四大贵族间有所传闻,就是每代总队长之间口口相传了——不过作为山本的内定传人的你竟然对此一无所知,我表示很惊讶。”
纪国光第一次觉得蓝染总是挂在嘴边的微笑很讨人厌,开口说道:“你有话就直说吧,不用妄图如此动摇我的内心。”
蓝染轻笑一声继续——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死神’对于你而言与其说是个称呼,不如说是更像是一种职业吧?关于这点我认同你的观点:
区区‘死神’也敢自称为‘神’?不过都是遵循‘灵王’留下的‘规则’活着的走狗罢了!
而真正具备‘神’之力的是那位‘灵王’,徒有统领操控亡灵的权利,却什么事都不管,自己龟缩于灵王宫内,把一切事务都丢给那帮迂腐、守旧、眼高于顶、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中央四十六室!”
蓝染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
“面对这样的‘王’你不会觉得恼火吗?为什么我们每个人生来就要受‘灵王’的‘规则’的强制而活着?凭什么有能力者如我、如你,一定要遵从那个几乎可以说从来不存在于世的‘王’的指令而活?!”
就在这时,那个名叫无的破面再次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推着餐车,上面放着红茶和点心。
蓝染见了顺势停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
“还是无想得周到。”他又重新展开笑颜对纪国光说道,“老师要不要来点我虚夜宫的点心?制造出来的破面太多,实力也是良莠不齐,不过倒是有些有‘特殊’才能的,正好在一些特别场合能派上用场……就好比现在。”
此时蓝染忽然间心情又变好起来,他双手交差,微微向纪国光一扬下巴:“真的不错,不比那个‘有间酒家’差哦?”
听到蓝染提起有间酒家,纪国光心里一突:此时提起siren的店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蓝染等了等,见纪国光实在没有心情享用茶水点心他也不勉强。自己接过无为他倒好递过来的红茶,小酌一口赞叹了一声接着刚刚的话题道:
“我不满意那样的‘王’。如果他无心治理这个世界,为什么就不能让能者而居?”
纪国光表情肃穆地看向那个笑脸完好无暇的男人:他手里端着红茶,以一副午后闲谈的模样嘴中却说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就像我那日在双殛上最后所说得,没有人一开始就应该是站立于天上的。天之王座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空白期将由我来终结。”
听到这里纪国光忍不住开口:“所以你——”
“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破所谓死神的屏障,我和那些懦弱的、甘于屈居人下的死神不一样,我要——”
此时的蓝染从那冰冷空寂的王座上站起来,张开双臂像要拥抱整个世界——
“成为这个世界新的神!”
纪国光看着站在高台上的男人,音色沉稳安静地发问:
“那么现在的你快乐吗?你的心感到一丝满足了吗?已经坐上虚圈王座的你,觉得坐在那个位置真的安逸吗?”
蓝染下意识地反驳:“那是因为我还没干掉灵王成为这个世界的神!”
“那退一步讲,如果你真的能突破死神的界限成为更加高人一等的存在,并且到时候打败了灵王……那之后呢?你想过成为新的灵王之后要做些什么吗?”
当然是要统治整个三界!
蓝染加医榭梢哉饷此档模灿Ω谜饷此档模欢暗阶毂叩氖焙蛉丛趺匆菜挡怀隹凇
他一开始致力于如何制作崩玉;得到崩玉后所做的一切实验也是为了研究如何突破死神与虚的界限,实现两者的新突破;有了眉目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又研究如何创生王键,并安排破面时不时去现世进行骚扰,以此扰乱尸魂界的判断……
代替灵王成为这个世界的王者、这个世界的神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一个目标。
然而正如那个人现在所问的,成为“神”之后他要做些什么?
他好像真的没有仔细考虑过……
面对东仙要他可以搬出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为其描绘出一幅“美好”的蓝图。
但当现在面对纪国光的问话时,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答不上来。
“你——”
想辩解的话还未脱口而出,身边一道漆黑的虚闪已经向坐在下面的人迎面直/射/而去——紧跟着身边的破面就已经张开背后的骨翼追着飞了过去。
——这个破面是蓝染来到虚圈后碰到的第一个亚丘卡斯级的大虚。
也是蓝染在还没有得到崩玉时对虚进行死神化的实验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个成功进化为破面的虚。
这个虚在没进化成破面之前在整个虚圈都是个异类:
所有大虚都都被规划为上中下三个等级里。
下级基力安由数百只普通虚融合而成,拥有统一的模样,都是巨大的黑色外体,白色尖长鼻子面具;中级亚丘卡斯开始拥有个体意识和语言能力,外形更接近于野兽;上级瓦史托德是最高级的虚,体型不仅比普通虚要小好几倍,外形也跟人类差不多,实力凌驾于死神队长级之上,整个虚圈都没有几个这样的存在。
简单来说就是大虚的等级越高,就越拥有接近人类的体性和理智。
然而这个虚,蓝染可以断言他就是一只亚丘卡斯。可他身为亚丘卡斯却拥有比基力安还要庞大恐怖的体型。在进化成破面后实力也完全不亚于后来经崩玉以瓦史托德级大虚为材料进化成的破面——在蓝染看来,这个虚身上充满了神秘的未知。
在成为破面拥有人形后,这个大虚一身连蓝染都感到压迫的灵压反而消失了,如果不动火攻击的时候,这家伙看上去甚至灵压普通到就跟现世的人类没有任何差别——除了他即使成为破面后也不肯摘下面具这点外。
作为最早成为破面的虚,在蓝染还没有叛变出尸魂界,虚圈也没有虚夜宫的时候,一直被蓝染置于放养状态的。
在虚圈,即使在他成为破面后,他也对任何人搭话都没有反应,自己从来不说话,好像没有任何欲望,每天做所做的事就是不停行走、不停的行走,没有人知道他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以至于蓝染曾一度怀疑这只虚是否存在个体意识。
但是按常理来说一只基力安级大虚在所融合的虚中如果没有一个个体意识远高于其他虚、成为一个具备个体意识的基力安级大虚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进化为亚丘卡斯的。
可这个虚无论对什么都无欲无求,对外界刺激也没有什么反应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个拥有个体意识模样。就像空有破面级的实力,思维却如同基力安一般的存在。
但也不知是不是这个虚认得蓝染就是那个让他成功摆脱每个亚丘卡斯后的大虚都会感到的恐惧的人——因为成为亚丘卡斯级的大虚如果不持续捕食同级别的大虚的话,就会发生退化现象。如果亚丘卡斯退化为基力安的话就会失去个体意识,同时永远不可能再次进化为亚丘卡斯。
兴许心底也是存在这样的恐惧吧?反正这个虚对任何人的话都无反应,唯独对“恩人”蓝染一人——甚至对于蓝染这个人已经敏感到不需要任何语言指令,只要在察觉到蓝染的异样情绪波动就能顺势做出攻击反应——当然,因为蓝染这个人鲜少有什么强烈的情绪波动的,所以给他这样做的机会实在不多。
蓝染给这个虚起名为“无”,原意就是什么都没有:没有来历,没有归处,不知道存在的意义,所以是“无”。
而就在现在,这个名为无的破面分明就是感应到了蓝染对下面那个死神的愤怒情绪,才出手攻击的——至于蓝染的那份小情绪里有几分是因为恼羞成怒,这种感情对于无来说过于复杂又细微的差别他是不懂也分不清的。
对于他来说脑海中只有一个公式——
白色的人生气了,因为下面那个人;
所以那个人,该死。
纪国光万万没想到那个破面说发难就发难,完全毫无征兆——甚至当那个破面已经抬起手时,他一点儿杀气都没感到,所以完全没料到对方这抬手间就是一击大招!大约还是因为怕力量太大会破坏宫殿的缘故,已经将这攻击的力量压缩到了极致,虽说是虚闪,射出来却是极细的,像一道线。
但饶是如此,这招纪国光依然躲闪得很狼狈:翻身在地上滚了两圈还打翻了餐车。而就在他身后,他刚刚还坐着的石椅仅仅是被那道细细的虚闪擦过,便已经化为灰烬,泯灭于空气中了。
还不等纪国光爬起来,他就急急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堪堪挡住了一只指甲锋利如同利刃的爪子——要不是纪国光自来到虚圈后就一直保持警惕,使用“坚”技巧将比平时更多的灵力用来包覆住全身强化自身防御力的话,这一下子可能就要让他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可即便是这样,纪国光还是吃惊于对方的单掌握力以及爪尖的锋利程度——精于强化系的能力者肉体强度几乎已经达到人类想象的极限,甚至被火箭筒的炮轰击中也只是皮肉感到疼的程度。而这个破面仅仅只是这一下,不仅抓破了他在全力使用“坚”的情况下抵挡的胳膊,正面承受这一击的纪国光只觉得胸口猛地那一下如同千斤重,简直都快要吐血了!
借着躺在地上的优势,纪国光双臂架着人,抬腿一下狠踢了过去,借势翻身将人甩了出去,自己也翻出了因为这一击而在地上形成的龟裂的大坑。
那破� �反应速度也是极快,几乎在被甩出去之后脚尖刚点地,便一个旋身又反身攻了过来。
没有斩魄刀的纪国光丝毫不敢大意,将自己强化系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与对方“砰砰”作响地过起招来。
也就是这时候纪国光才第一次真诚的感激自己是强化系的能力:在面对虚这样的战斗种族,如果没有办法跟其拉开距离作战的话,强化系这种可以将自身的拳脚攻击、防守、疗伤能力发挥到极致的系是最恰当不过的能力了。
可即便是这样,纪国光也依然招架的很辛苦。 一方面他无法发动有效的攻击——即使认真起来他也能一掌将一米厚的钢板劈断,但是当他努力以十成十的力量打在这个破面身上时,除了能听到阵阵沉闷的响声外,最多也就是稍微阻碍一下对方的动作,其他真的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与此同时他还要全面提防来自对方的攻击:且不说对方那能轻易将石墙轰成渣的恐怖力量,单就那双锋利的闪着金属光泽的利爪就能对他产生不小的生命威胁。
于是没过多久纪国光身上的死霸装就被勾划得破破烂烂,虽然人还不曾到内伤吐血不止的程度,但是从裸/露在外的皮肤,完全能想象他浑身青青紫紫的瘀伤一定不少,同时身上还有许多因为肌肉过度用力导致皮肤震裂掺血的口子。
站在高台上的蓝染,其实只看了两眼就发现那个人根本就没带斩魄刀。虽然不明白对方没带斩魄刀怎么敢就如此独自闯虚圈的,但是蓝染依然不认为那个人仅凭鬼道出众就能在破面手下徒手与之对战过几招的。
可偏偏那个人再次震惊了他——原来不止是鬼道,就连白打也出众至斯?要知道无还是亚丘卡斯就有一身钢筋铁骨的构架,进化成破面后一身钢皮可是在普通亚丘卡斯的虚闪攻击下依然能毫发无伤的。
然而那个人竟然无需使用鬼道,徒手白打攻击也能撼动那样的无?而且在面对无的全力攻击时也能完全防御住。
虽然他也看出对方渐渐体力不支,对战开始落于下风,可这结论仍是让蓝染骇然的——四季苹的皮肤强度、单臂力不下于破面,再加上他以前就能突破极限的对鬼道出神入化的使用——
难道——
他真的已经通过修行自行突破了死神的极限???
惊疑不定而忘记阻止无的蓝染当然不知道,纪国光之所以没有配合鬼道进行攻击是因为他正全身心的投入与破面的拳脚对打中去了。稍有疏忽就直接亡命的程度之下,他根本无暇思考其他战斗模式,一心只想防御好周身以及在对方身上寻找突破点,由面到点的进行攻击——是的,要不是对方戴着个硕大的鹿角马面骨的面具遮着脸,纪国光甚至都想试试“插/你眼”这种阴损的招式管不管用了。
至于蓝染以为的纪国光的皮肉防御强度堪比破面、还有什么臂力腿力惊人等等……这些不过真的是修行的方式不同罢了。
只是与十刃程度的破面——纪国光早就断定这种程度的破面非十刃而不可为——只是与十刃程度的破面赤手空拳着单打独斗,显然对纪国光而言负荷太大,换了任何一个死神哪怕是山本总队长他都不认为对方会比自己坚持得更久。
眼下认清自己如此确实打不过对方的纪国光已经开始在着眼于寻找退路先撤再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纪国光全然转为防守放弃进攻的态度激怒了这个破面,还是他对现在毫无进展的攻击失去了耐心。
只见这破面的钢爪上第一次有绿光闪过,以猛虎掏心之势向纪国光的胸口再次袭来,所经过之处破空声伴随着五道绿色的残影——
纪国光只需一眼就知道这招的厉害,匆忙间脚下一点瞬步先后滑去,却依然避闪不及晚了一步着了道——
那钢爪与他接触瞬间,像会腐蚀一样溶解了他的“坚”,接着就是衣襟与皮肤一同被撕开的声音混在一起如同裂锦,胸口大量的血花伴随着一张巴掌大小的黑碟一同飞/射/向空中——
黑碟!
纪国光一个激灵赶紧伸手去抓从被撕开的衣服划出去飞在半空中的黑碟。
却没想到同样飞洒在半空中的他的血滴,在意外溅到黑碟上时,就像发动了什么魔咒。纪国光伸过去的手还没碰到黑碟,那黑碟就像一张突然张开的野兽的嘴,顺势就把纪国光给吸进去了,然后迅速“啪”得一下合上消失——期间过程绝不超过0.1秒,甚至在纪国光消失之后,他还飞舞在空中的血花这才纷纷落到了地上。
还保持着攻击姿势的破面茫然地左右转了转头,发现刚刚还在眼前的攻击目标已经不见了——不是因为隐藏灵压,如果仅仅是隐藏灵压的话他能感应到,就像最开始那样。
可他现在完全感应不到那个人,好像……不在虚夜宫里了。
再扩大范围感应——
似乎……也不在虚圈里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属于那个人的香甜的味道。
破面无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个人留下的血迹,将整个手掌上都涂满那人的血液后,再将手伸到面具下,伸出舌头将上面的血迹一一舔舐干净。
喉间咕噜咕噜发出翻滚的声音——
哎呀,好像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