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维多利亚时代1870年冬,深雪,伦敦贝克街221b号。
折刀旋转着切割开纸片,犹如一把飞刀斜切着插入墙面,扎在了未回复的书信上。刀光映出了那个娇小的影子,夏洛可·福尔摩斯。
一个栗色短发的的少女,站地笔直,双手插入口袋,风衣的领子竖立。她轻轻抚摸藏在口袋里的左轮枪,绯色的眼睛凝重地盯着墙上的壁纸。
“砰!”一声枪响。
夏洛可拔出左轮枪,不停地扣动扳机,对着墙上一通乱射。
“无聊!无聊!无聊!”
地上摆着夏洛可藏烟草的波斯拖鞋,她取出一部分塞入烟斗,慵懒地躺入扶手椅当中。
“噢!我的天哪!”房东哈德森太太的脚步声重重地踏上楼阶,“夏洛可你对我的房子做了些什么?”
“只是抒发无聊罢了。”夏洛可吐了口烟圈,坐在扶手椅上伸长了懒腰,脚上半吊着没穿好的拖鞋,“最近伦敦犯罪界是怎么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都没有。”
“那你也不该拿墙壁撒气!”哈德森太太愤愤地说,“天哪!夏洛可你又在抽烟了!你还未成年!”
“这不是抽烟。”夏洛可敲了敲脑袋,“这只是用少部分可卡因激发一下大脑的思维,只要适当就好了……”
“不行!”哈德森太太说,“在我的公寓里绝对是不允许抽烟的!”
“我保证,最后一次。”夏洛可伸出手,“对上帝发誓。”
“你已经对上帝发誓过6次了!”哈德森太太夺走了夏洛可的烟斗,“你上次还说,如果再抽烟就从三楼跳下去!”
“没问题,只要让我继续抽烟就行。”夏洛可推开了窗户,冷风窜了进来,楼下是川流不息的马车行人,“今天的雪可真美!”
她一跃而出!如同展翅的鹰。
你认为会有女孩子从天而降吗?至少今天以前的江宇是不相信的。或许在小说里这是不错的开头,用来当做即将发生奇妙事件的序幕,让主人公成为正义的使者,展开一段惊心动魄的大冒险。
所以才希望有女孩会从天而降,但会这么想的人,就太浅薄了,因为落下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女孩。
正文
一八七零年,清末,天津爆发育婴堂事件。
起因是天主教在中国开设了许多育婴堂,主要用来救助中国孤儿和弃婴。那时,一般没人会把孤儿送给教会,所以主要靠教会自己搜集收养弃婴。
中国的弃婴风尚代代相传,尤其是针对女孩和身体残疾和有疾病的婴儿,大家都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扔到野外。
育婴堂收养的弃婴要么残疾,要么疾病,要么遗弃时间太长,加上当时医疗救治措施落后,因此,婴儿死亡率非常高。
大量弃婴死在野外没人管,但搁到育婴堂里死了,群众就不干了,开始发挥他们的想象力,造谣说是弃婴是被育婴堂的嬷嬷们害死的,说她们挖小孩子的心肝和眼睛做药。
大家认为没有什么是不可入药的,大量医书上写着取人眼和心肝入药是可以的,婴童的心肝可治疑难杂症。
民间还传言说小孩眼睛可以做成药水,往铅上一洒,铅就能变成银子。而且,唯有中国人的眼睛才有这种功效,外国人的眼睛无效。还有的传言说传教士把中国人的心肝炼成油点上灯芯寻宝藏,只要地下有宝藏,火苗就会提示宝藏地点,并且说传教士在中国挖了大量的宝藏,所以才会很有钱。
恰恰是这些愚昧荒诞的说法最为广大的底层群众所乐于接受。因此经常发生民众去教堂闹事的事情,有的甚至把教堂砸了,把传教士杀了。
官府并非是不知道真相,但不出来澄清。官方非但不想让民众知道真相,还刻意营造民众对教会的敌对情绪,甚至煽风点火。用慈禧太后的话来说就是“民意可用”。
天津教案的起因就跟育婴堂有关系。天津的育婴堂和别处一样,都是搜集抚养孤儿弃婴,而且会对那些主动送来孤儿的人给予一定的奖励。当地有一些人渣看有利可图,就专门拐卖儿童送过去领钱。后来被人抓住,这帮无赖便一口咬死说是育婴堂让他们干的。
不明真相的群众都相信这些无赖的话,于是冲进育婴堂,把嬷嬷们杀了,把育婴堂也砸了。此时法国驻天津领事丰大业赶了过来,为了喝退中国人,丰大业朝人群开了枪,最后死了几个中国人,丰大业也被人打死了。
这一闹事情就大了,外国军舰开到天津港口,要求中国人偿命。
官员没人愿意出面负责处理这事,当初嚷嚷的最凶的那些人,都躲得远远的。最后万不得已之下,已经重病但威望极高的曾国藩出面解决此事。
曾国藩实地查证,发现传言毫无根据,民众的暴力行为没有任何正当性,很多被杀的外国人其实与教会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无辜的游客。
但中国人义正词严,认为只要是外国人都该杀,而且还乘机抢夺财物。甚至为了抢外国人的戒指,直接把他们的手指剁掉。
曾国藩无奈只能赔款,处分相关的官员,杀人者偿命。但是当时那么混乱,根本找不到杀人的人,于是就选出了几个参与的替死。但当时社会舆论都认为这些人是“义士”。曾国藩本来极高的名望,经此事后一落千丈。
最后,这些人都发展成义和团了。
后世普遍认为曾国藩是个坏人,他建立和指挥的湘军扼杀了太平天国,让满清政府又苟延残喘了几十年。
但与此同时,曾国藩代表清政府,选派合适的中国学生前往当时西方世界的列强国家,深造留学,学习列强国家的先进思想与工业技术。
在那个时候能出国的人可谓是人才济济,中华民国第一任总理唐绍仪,京张铁路的总设计师詹天佑无疑是其中最响亮的名字。
而在这一群人才济济的人中,也就几个不响亮的名字,比如说江宇,他就踏上出国的轮船,远渡重洋来到了当时世界第一的工业强国,英国的伦敦,位于英格兰东南部的平原上,横跨泰晤士河。
一个月以后,江宇在普次茅斯的码头登岸了。那时,来自中国的留学生并不受人待见,再加上长期的辗转劳顿,使他更加虚弱不堪,身体状况已经是糟透了,几乎达到难以恢复的地步。
于是江宇就随着大部分留学生,被送到了波舒尔的后方医院。在那里,虽然身体有所好转,但很快高昂的意料费用让学生团不堪重负,很多人又病倒了,染上了伤寒。有几个人已经都是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医院便商议,让军队将这些来自中国的学生,遣送回国。大家自然是不愿意,刚来到英国还没学到任何东西就被送回,不仅是丢了曾国藩大人的脸面,更是丢了中国的脸面。
学生们不管病有没有好,强行出了院,各自分开,在外面找工作赚钱和读书。
江宇跟所有留学生一样,在英国无亲无故,像空气一样稀薄。身上只有十一先令六便士,经过他的换算,大约明白1英镑等于20先令,1先令等于12便士。这种情况下无疑是糟糕透顶,他必须要在今天找到一个合适的公寓,不然就得和大英帝国所有的游民懒汉挤在大污水坑里面睡觉。
他要找到一个不奢侈又不太大的地方住下,可是黑发黑瞳的他走在大街上都显得格格不入,说明他是一个外来人的身份,这个社会的异类。
就在此时,他在一个糟糕的情况下,又遭遇了另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你认为会有女孩子从天而降吗?至少今天以前的江宇是不相信的。
贝克街,一栋三楼公寓的窗户被打开,那个穿着棕色风衣的女孩纵身一跃,展开双手跳了下来!
空中漂泊着大雪,她像是踏雪而行,漫天飞舞的雪花像是伴随着她而来,江宇下意识地张开手腕,少女像是从天而降的公主,拥入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一股仿若栀子花开的花香涌入鼻中,就像是王子和公主的故事相遇一般,他们也相遇了。
“啧。”夏洛可叫停,“我怎么感觉这个故事开头有点怪啊。”
“我是魔女,这个故事的发展是由我来把控的。”赵梓怡继续写着,“我对故事有着相当详细的设定,这样才够严谨。”
“话说你能登场吗?”江宇问。
“会哦。”赵梓怡笑着说,“而且你绝对意想不到。”
夏洛可叹了口气说:“好吧,继续……”
“中国人?”夏洛可笑了笑,手腕里藏着的短刀“蹭”地一声弹了出来。
江宇对刀剑声极为敏感,他能被选中来国外留学原因之一是他的功夫极好,目的是为了保护其他文弱的学生。
短刀一出手,江宇就感觉到了,那股杀意。但这个少女忽如其来的从天而降让他毫无防备,短刀直接压在了他的脖子上。在明朝时期就有传闻,西方国家有某个叫作兄弟会的刺客组织,信奉刺客信条,没想到一进英国就遇上了,听说被他们盯上的人都命不久矣。
但江宇却不甘就此丧命,使尽浑身械斗之术和少女争斗。夏洛可近身格斗术也是不弱,伸手把江宇盘在礼帽里的鞭子扯了出来,手中短刀翻转,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江宇鞭子,借着江宇肩膀的就跳了出去。
两人隔开了一段距离。
“功夫不错。”夏洛可赞许,把长辫随手丢在地上,“不过我不喜欢你们大清国的这条辫子。”
“你……”江宇摸了摸后面头发,不蓄长辫是杀头是死罪,他现在要怎么回去面对其他人。
“这里是英国,就当时入乡随俗了。”夏洛可说。
“你会说汉语?”江宇很惊奇,而且还会用成语了。
“我会说十七国语言,精通枪械和格斗术。”夏洛可自豪地说,“你用的是中国功夫?很不错哦,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助手?”
“助手?”江宇想了想说,“有工资么?”
夏洛可举出四个数,又缩回去两个,“大概就这么多了。”
“成交。”江宇面露难色,“不过我目前还缺一所住处……”
“没关系,你可以住我的公寓。”夏洛可向身后展开手,“贝克街221b号,你最好能记住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场所和住处。”
她话刚说完,身后的大门就被打开。房东哈德森太太怒气冲冲地里面跑跑出来:“天呐,夏洛可,你又在做这样愚蠢又危险的事情,说了你多少次你都不听。”
“哈德森太太,我找到人合租了。”夏洛可感到很高兴。
“谁?这个被你砸到了无辜行人吗?”哈德森太太看着江宇,对这个奇怪的中国人没有好感,“你们认识还不到一分钟。”
“我看得出,他来自中国天津,手掌茧厚还练过功夫,但不是游客和商人,或者偷渡过来的苦工,只是来留学的学生。”夏洛可摆摆手,“放心,没有危险的。”
“你怎么……”江宇话还没说。
“当然看得出来。”夏洛可语速飞快,“你带着高礼帽想藏住中国人才有的辫子,冬天还穿着非常薄的大清礼服,说明你又没有钱换厚衣服,又爱护大清脸面。1870年,英国国会颁布了初等教育法,承认英国私立教育机构,所以中国人来英国留学并不稀奇。”
“可我没说我是天津的。”
“育婴堂事件,我看报纸的。”夏洛可对哈德森太太说,“你看,我很了解他。”
“真受不了你。”哈德森太太挥着手进屋子了。
“我叫夏洛可·福尔摩斯。”她说,“你的名字?”
“江宇。”
“入乡随俗,改个名字吧。”夏洛可建议。
“那就叫……”江宇想了想说,“约翰史密斯?”
“约翰·H·华生。”夏洛可拍拍他的肩膀,“非常好的名字,华生。”
江宇叹了口气说:“好吧,约翰华生。”
“很好,我们走吧。”夏洛可打开门,只手按在胸前,鞠了一躬,像是欢迎仪式。
江宇实在是不能拒绝这么好的条件,像是天降下来的恩赐,唯一不好的就是夏洛可削了他的头发,他很难再回中国留学生那里去了,要是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告到总理衙门就是死罪。
他进了门,这所房子虽然并不宽敞,共有两间舒适的卧室和一间宽敞而又空气流畅的起居室,室内陈设有些乱,夏洛可并不是一个喜欢整理屋子的人,平时还得靠哈德森太太帮忙整理,让江宇感到舒心的是,屋子有两个宽大的窗子,因此屋内光线充足,非常明亮。
江宇走到窗边看了看,她就是从这个窗户跳下去了,虽然性格有点奇怪,但并不是不能相处。除了这方面,这间房子的确令人很满意。
租金问题则是两人平摊,不过鉴于江宇现在身上的钱还不够支付一半的租金,所以夏洛可先行垫付了。
“这很不错。”江宇点头,“就是有点乱。”
“没关系,哈德森太太会帮忙打扫的。”夏洛可说。
“我可不是保姆,是房东。”哈德森太太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虽然年纪有点大,但耳力还是相当的好。
“好吧,助手,打扫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夏洛可在一片杂乱地上找她的拖鞋,“嘿!我的烟斗呢!”
“不许抽烟!”哈德森太太走上楼,“你该去学学淑女礼仪了。”
“对不起,我学的是武侦学校!”夏洛可祖上世代是乡绅,不过家道中落,她并不喜欢规规矩矩的学校。
“先生,你应该考虑一下。”哈德森太太对江宇说,“这个家伙并不是合适长年相处的类型。”
“我会习惯的。”江宇笑着说。
“你们要是分开睡,楼上还有间卧房。”哈德森太太说。
“当然是分开睡。”江宇瞪大了眼睛。
“没关系,这楼里没有其他人了。”哈德森太太有意无意地说,她把桌上的吃完甜食后的盘子拿走,开始打扫,“夏洛可,你看这乱的。你这样以后是不会有人邀请你去参加下午茶的。”
“她有点唠叨,习惯就好。”夏洛可低声对江宇说。
江宇左右看看,助手的工作难道就是打扫卫生?还是说洗衣做饭?难道在英国“助手”和“保姆”其实是同一个词汇?先不管怎么样,这个房间还是要打扫的。他看到桌上一本杂志,顺手翻了翻。
夏洛可一声不响地啃起了慕斯蛋糕。
文章的标题竟然是:《76种不同奶油的辨别》
这是一本《西点烘烤实用手册》吗?
“这书能扔了吗?”江宇问。
“当然不能。”夏洛可说,“因为这是我写的。”
“是你?”江宇不解,“这种东西有用吗?”
“当然有,作为一名侦探观察力和辨别力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当然我也很喜欢吃奶油甜食。”夏洛可坐在沙发上,没有烟斗抽的她,说话有些急促,“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如果对他所接触的事物加以精确而系统地观察,是会有很大收获的。一个逻辑学家不需亲眼见到或者听说过大西洋或尼加拉契布,他能从一滴水上推测出它有可能存在,所以整个生活就是一条巨大的链条,只要见到其中的一环,整个链条的情况就可推想出来了。推断和分析的科学也象其他技艺一样,只有经过长期和耐心的钻研才能掌握;人们虽然尽其毕生精力,也未必能够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初学的人,在着手研究极其困难的有关事物的精神和心理方面的问题以前,不妨先从掌握较浅显的问题入手。比如遇到了一个人,一起之间就要辨识出这人的历史和职业。这样的锻炼,看起来好象幼稚无聊,但是,它却能够使一个人的观察能力变得敏锐起来,并且教导人们:应该从哪里观察,应该观察些什么。一个人的手指甲、衣袖、靴子和裤子的膝盖部分,大拇指与食指之间的茧子、表情、衬衣袖口等等,不论从以上所说的哪一点,都能明白地显露出他的职业来。而这些结论,在一些门外汉看来,确实惊人,在他们弄明白他所以得到这样结论的各个步骤以前,他们真会把他当作一个未卜先知的神人。如果把这些情形联系起来,还不能使案件的调查人恍然领悟,那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了。”
“你语速有点快……我听的不是很明白。”江宇被说的呆愣了。
“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学。”夏洛可大声说,“哈德森太太请再为我准备一些甜食来克服烟瘾。”
“真厉害啊。”江宇赞叹。
“这可是我的职业。”夏洛可亮出臂章上的“武侦”标志,“即在法律框架内,解决个人或组织的委托,弥补警察的不足,维护社会和平的武装侦探。所以格斗术,枪械术也很重要,为此英国政府还专门办了武侦学院,我就是从那里毕业的。”
“说得我也想入学了。”江宇搓着手掌。
“那可能有些难,它的入学考试你可能就无法通过。”夏洛可说,“人的思维和观察力可以训练,但并不足以提高推理的效率和准确程度。”
“为什么?”
“比如说,你现在看到一位路边的行人,恰好您也有有充分的时间观察他,那么在充分的时间内,你能观察到哪些信息,又需要怎样的知识储备来分析出结果呢?”夏洛可接着说,“从一个人的衣着打扮包括饰品,你能不能快速而准确地分析出他的衣着鞋帽的品牌、质地、产地、价格吗?你可以分辨出眼镜、首饰、提包的同样信息吗?从这些东西的新旧程度,磨损和使用痕迹上,你又能推断出什么呢?”
“这会不会有些难?”
“这只是入学考试的级别罢了。”夏洛可表示出不屑,“你能从他的口音中推断出他的成长地点和环境吗?你能从他的措词和语气推断出他的受教育程度吗?你能从两个人的对话通过神态和语调中推断出说话对象和观察对象之间的关系吗?他马上要去的地方,那个地方距离本地有多远,他会选择怎样的交通方式呢?这个时间去这个地方,这个地点有什么著名的办公、用餐、娱乐、或者居住场所呢?这些场所代表怎样的消费观念和社交环境呢?他的鞋子上沾有一些干燥的泥巴,你能据颜色分辨出这是来自什么地方的泥土吗?这代表着最近这几天中天气变化的时候他曾经到过什么地方吗?”
“没人做得到吧。”江宇被这一连串的疑问给问得头晕了。
“我做得到。”夏洛可毫不谦虚地说,非常地得意自满,一脸狂喜地表情好像是在说,你快夸我啊。
“这太不可思议了。”江宇确实被少女折服了,“那我可以做到吗?”
“不能,要做一名侦探,你必须惊人的知识储备和检索能力,至少要有一座图书馆的知识储备才能做到观察入微,不然就算你观察到了某个犯罪证据就在你的眼前,但以你的知识根本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做不到吗?”江宇有些沮丧,如果能将这些学到回国,那是多么有用的东西。
“目前来说,做不到。”夏洛可说,“因为中国太落后了,你根本学不到这些知识。但在我面前就不一样,加油哦,少年!”
“会的!”
“那么,你先把房子打扫一遍吧。顺带你可以先学会76种不同奶油的分辨方法,帮我做甜食。”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