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代若云不但后背被汗湿透了,就连脑门儿上也是冷汗直冒,她想要得到这颗丹药,因为她知道,无论柳师叔还是掌门之女,哪里能拿的出如此珍贵的造化丹?
就算她们有,眼下她和妹妹都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她们如何舍得将这么珍贵的丹药给她们?
她刚刚看的很清楚,冰月拿出的丹瓶里至少有着十颗造化丹,对她来讲,这丹药应该算不得十分难得之物,若是她的表现令冰月满意,说不定还真能拿到这颗造化丹呢。
可身上的这道远远高出她修为的神识威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如果胆敢出卖柳师叔和掌门之女林雨薇,那么,她们分分钟都可以派人取她们的性命……
此刻的代若云后悔极了,是她之前小看了这个毫无存在感的月师叔,要早知道她如此难缠,无论如何,她定会死劝她的妹妹不要惹事的,可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代若云这次却是猜错了,压在她周身的那道高出她好几个段位的神识威压其实就是冰月施出的,敢算计她冰月,就得有付出代价的觉悟!要不然人人都来踩上她一脚,她就算不被踩死也会被烦死。
茶楼里又恢复了寂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代若云已经不是流汗那么简单了,不堪重负的她,腿部的皮肤已经开始开裂,丝丝鲜血慢慢渗出,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茶楼里窃窃私语又起,但众人无一不是随时关注着冰月这里。又过了大约盏茶功夫,代若云实在支撑不住,站立不稳的她,终于单膝着地,好在嗓子中的腥甜被她愣是压制了下去,否则,恐怕得当场呕血。
“别,代师侄行如此大礼,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叔欺负了你这个晚辈呢。师叔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选择保别人而放弃你的妹妹,那师叔也无能为力。”
言毕,冰月轻轻将那枚莹润光滑的造化丹拿起,瞬息间,丹药在她白玉般的手掌中化为飞灰……
顿时,整个半城茶香内不是倒抽冷气声就是茶杯落下摔碎之声……反正,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不理会半城茶香内备受刺激的一众弟子,冰月倒是十分爱惜的将小玉碟子重新收进了指环内。
代若云抬首以她那双饱含着震惊与痛心的眼眸看向冰月时,正好对上冰月俯视下来的冰冷双眸。冰月的那双眸子太过凌厉,以至于刚刚触到,代若云就赶紧地低下了脑袋。
“看来师叔还真是不祥之人呢,若水师侄在师叔旁侧站了一会儿,结果倒地不起,如今若云师侄在师叔旁侧又站了一会儿,怎么竟已有血腥味溢出。难不成师叔这么快又克着若云师侄了?若云师侄,你还是离师叔远些的好,师侄这满身的汗气与血腥气,将师叔的茶香都给冲没了。”
冰月清冽的嗓音悠悠响起,侮辱意味如此明显的话语听在代若云耳中,让她恨意顿生。
眼前之人不但难缠,还极狠。代若云心里清楚,她如今就是真的说出些什么都没有任何用了……
不对,原本,这冰月压根儿就没指望着她回答出什么,她还是不够聪明。代若云拖着受伤的双腿,在冰月如影随形的神识碾压下,慢慢往她妹妹代若水跟前艰难移动着。
冰月一个清洁术,瞬间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和地上的血迹全部除去。接着,她重新往茶壶中添了些水,继续煮起茶来,对于满室的各种无法言说的眼神视而不见。
“骆师弟,看到了吧?这位月师妹简直太对师姐的胃口了,对这些个无脑还自作聪明的家伙,就该毫不手软的收拾才对。这个月师妹,我喜欢!”
冰月不动声色地出手狠狠教训了代若云这事自是瞒不过明心境后期的沈兰双的,她倒没有想到才十八岁的冰月竟能以神识碾压先天黄级九重的代若云。
冰月的修为被雪玉镯给遮掩了以致沈兰双完全探查不到,但就冲着冰月十八岁的年龄,沈兰双断然不会相信冰月会突破至明心境。不管怎样,冰月还击代氏姐妹的这一手很称沈兰双的心。
“三师姐,难道你没听出来咱们那位柳师妹就是那个女弟子口中的柳师叔么?如此,你还高兴的起来吗?”骆冰总算开口说了句话,不过这一句生生将沈兰双的惊喜之感变成了惊吓。
“骆师弟,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月师妹!两位代师侄在未到你身边前都还好好的,你究竟对她们做了什么,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俩先后都成了这副样子?”
没等沈兰双说完,她家五师妹柳行云的声音从他们师兄妹三人看不到的拐角处传了过来。听到声音后的三人皆是一惊,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他们怎么就没有发现?
师兄妹三人对视一眼,沈兰双更是以奇快的速度窜到冰月跟前坐定。一张非常明艳的小脸对着冰月,愣是将正在欣赏那拍案而起的娇俏女子的冰月的视线拉回。
称她为师妹,难道是其中某位正主出现了?
哟,这位突兀冒出来示好的女子又是哪位?难不成又是一个维护妹妹的姐姐?好在这两人长的不怎么像,至少不是又一对双胞胎。
面对着迎向自己的明媚笑脸,冰月也是眼角含笑以对。她口中慢慢嚼着半块糕点,边吃边静静看着眼前之人,不过她的神识却是依旧碾压着那位让她异常反感的代若云。
“月师妹,这位冒冒失失的家伙是你沈师姐沈兰双,我是你罗师兄罗修杰,这位总爱装深沉的帅气男子是你骆师兄,不介意师兄师姐与你同坐吧?”
在沈兰双和冰月“友好”对视着时,罗修杰和骆冰也走了过来,自顾自介绍完后,没等冰月开口,两师兄弟各自选了个方位自顾自坐了下来。
嘿,这三师兄妹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冰月虽感觉到这三人对她没有任何恶意,甚至态度甚为友好,可不明缘由的友好不得不让她心生几分警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