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白冰话音未落就被诺拉打断了：

“不去。”

白冰面露窘色，他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又看了看正在喝茶的诺拉，退出去掩上门道：“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诺拉端起茶杯又吹了吹，小心地喝了一口，还是被烫的咂舌。

熊欣慢慢的呷着热茶，她拈起一块茶点放进嘴里，皱眉咽下，“北地点心粗劣，到了皇城招待你们吃更好的。”

“有桂花糕吗？”露娜问。

“我会请最好的糕点师，”熊欣话锋一转，“接下来，便是将此事给昭告天下了。”

“蒸汽机一点也不稀奇，”诺拉打了个哈欠，“好困……”

“不，我所言不是蒸汽机……”熊欣本想把话题转到白磷弹上，外面白冰像是同一帮来访者吵起来了，只听见白冰和赫菲一唱一和，吵闹的声音让诺拉无法入睡，她以手撑头，一脸疲倦。

“她可是带病画图，连熬了好几天夜，好不容易才得空喘口气！”

“白冰，喂，白冰，这可是……”唐德的声音略显尴尬。

“这边可是东北行省首席炼金术师贾克师父！老人家不耻下问是给你们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我又不是炼金术师！还有，造出蒸汽机的明明是我们，技术和知识更先进的明明是我们，你们哪门子不耻下问了？”白冰声音提高了八度。

“不好意思啊，我这位师兄说话太冲，贾克师父舟车劳顿，一下车顾不得休息就前来叨扰，老人家一把年纪，求知若渴，就体谅体谅吧！”

“你们也体谅下人家小姑娘啊！”是赫菲的声音。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都静一静！”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是这样的，咳咳，小兄弟，你也知道蒸汽机这东西，一是遗迹中所发现的资料太少，二是关键性的技术瓶颈无法逾越，你们能攻克这两大问题，老夫着实震惊。此番前来也是想与你们交流技术，如果你们答应，东北行省会全力提供资源，奇迹倘若量产，想必是能掀起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夫将毕生心血投进了炼金机械一道，能在死前看到技术的曙光，死也瞑目了。”

一片寂静，然后白冰开口了：“……一些技术是我负责的，还有唐德也是技术人员，以老先生您的学识，吃透设计图应该没问题。只要你答应能帮我们量产的话，我们可以分享设计图。”

“那太好了，太好了！”贾克激动得音都有些颤抖，“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说老先生你啊，动不动死啊死的太不吉利了。先去旅馆歇歇吧，一把年纪就别乱折腾了，我待会会叫人把你们带到这边工坊的，图纸也会带来。”

外面的喧哗声终于安静不少，里面三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蒸汽机出自你的手笔？”熊欣对诺拉产生了些许兴趣。

“不是我……”诺拉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我只是……再现。”

“再现？”熊欣挑眉。

“这东西很早之前就有人设计了。”

熊欣看着沉默不语的诺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还能再现什么？”

“……？”诺拉一脸困惑地看着熊欣。

“那个……”露娜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要把什么东西昭告天下？”

“当然是白磷弹的事，”熊欣索性顺坡下驴，“不能放任军队做这等草菅人命之事，这是为了道义。”

“没证据的话，要给人定罪很难吧，”白冰在门外就加入了谈话，把三位女生吓了一跳，他推门进来，接着说，“大理寺也是讲法律的，这点我也头疼。”

“证据是很重要，但有时候又不是那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判断。”此时的熊欣看起来高深莫测，“证据乃滞后之物，亦或者有可能是伪物。而判断是超前的，是阅历与智慧的结晶。”

熊欣一番话搞得其他人一头雾水，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白冰也不好说什么。也许这就是大人物的自信吧，白冰不敢当着皇室成员的面嘴贱，只好默默腹诽。

反攻前夜。

“白冰，那个……火箭炮能不能让我来操作。”锡兰突然向白冰请求道。

“为啥？你们营不是有炮吗？”白冰有些疑惑地望向锡兰。

“其实……我根本不会炮术……”锡兰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随后说出实情，“我可不想关键时刻掉链子。”

“啊？！你好歹也是炮兵上尉啊，居然不懂操炮。”白冰大惊失色。

“嘿嘿，不瞒你，我从看到这个火箭炮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打火开关一开直接轰他娘的，多带劲。不像那些笨重的炼金大炮，打一发要准备好长时间，还有炸膛的危险。”锡兰搓着双手，丝毫不掩饰他对火箭炮这种新武器的赞赏。

在这种情况下，与传统火炮相对比，火箭炮的好处便显露无遗了。难怪锡兰会心动。

“你去问唐德吧。”白冰摆了摆手，“这事我也做不了主。”

锡兰只好悻悻地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锡兰又回来了，这次他满面红光，看来是事成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这么快搞定了唐德，白冰这样想道。

这几天，唐德也没闲着，他正在进行造物者一号蒸汽机的实际应用工作。

“唐德，你这是在干什么？”白冰如往日一般来到书馆，看见书馆的庭院内停着一架大车。

“嘘！小点声。别告诉他们我的秘密武器很快就要完工了。”唐德把白冰拉到一旁，神秘地说道。

“什么秘密武器，你就直接说吧。真是吊我胃口。”白冰有些纳闷。

“就是那架车了。”唐德指了指正在安装装甲板的大车，冲白冰说道。

“啊！你不会是要把造物者一号装在车里……”白冰很快猜到了唐德的意图。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顺便再在车的两侧装上两座蒸汽机弩，它就是一架合格的蒸汽装甲战车了。”唐德骄傲地挺了挺胸。

“唐德！你太棒了！”白冰激动地摇晃着唐德的肩膀，“这下北方军可是有得受了。你那里还有多少架这样的战车？”

“还有九架正在接受改造，预计不出三天就能改好。这样我们就具备了初步的装甲突击能力了。”唐德认真地回答道。

唐德带来的好消息让白冰大喜过望。他仿佛看到了反攻的希望。

接下来，就是把北方军那点破事捅出去了。

想到就去做，白冰坐上了前往天火城的飞艇。

他要做，就要用雷霆一击让内贝尔斯身败名裂，彻底剥夺这个真正的杀父仇人的一切，包括生命。

白冰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脑海中构思着公告的标题，“嗯，血腥的梁州案真相。”

“诺拉，这样怎样？”白冰询问身旁的诺拉。

当然，得到的只是诺拉的白眼。

“不够吸引人。”

“诺拉，你这是什么意思嘛。”白冰有些恼火，“这又不是八卦小报，这是正式文件。”

“我知道，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让更多人有兴趣读下去。才能把北方军的劣迹传播开来，所以需要一个让人忍不住好奇想读下去的标题。”诺拉解释道，她很少这么长篇大论地解释自己的意图，“白冰，你听说过标题党吗？”

“什么党？”白冰一愣。

“标。题。党。”诺拉一字一顿地解释道，“旧人类的网络语言，你不知道网络是什么没关系，只要知道那是旧人类的一种很强大的通讯手段就行了。”

经过诺拉的解释，白冰顿时茅塞顿开。

不错，真不错。旧人类果然不仅在技术上强大无比，在文化造诣上也不弱当世。

重新拟定后，再次交给诺拉审议，这一次，白冰胸有成竹。

2月4日，白冰再一次来到天火城的中央大街。

这一次，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白冰径直走向广场中央的公告板，将拟定好的文章和标题径直拍在了公告板上。

《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铭——记北方军指挥官内贝尔斯罪恶的一生》

PS:憋了两天憋出3000字，也是不容易啊，本来以为寒假就能愉快地更新的我还是太天真了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