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安抚的说道:“你别想的太多,何卓的事情根本就跟你没有关系,谁能想会这么巧合…突然路上就出来一辆汽车…”
一娴伸手将我的手用力握住,力度很大,似乎是怕我挣脱的越发加重,皮肤摩擦发生的灼热感焚烧到一定程度,波及到情绪跟心脏。
一娴没有再骗我,她低着头哑着声音说:“念念…我怕,我真的害怕,我在想如果何卓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我要怎么办?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去跟乔泽安结婚,只要想到婚礼现场,我闭着眼睛就全是何卓倒在血泊中动也不动的画面…”
“一娴,你的压力太大了。”我急忙打断她,我不希望一娴再继续想下去,更不希望她被歉疚和感情所束缚,“或许你应该看一看心理医生,你需要专业的调解,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总是固执的把担子往自己肩膀上压怎麽会轻松呢?”
一娴露出难耐的神色,眉眼之中满是疲惫,她低着头,“念念,兴许你说的没错。”
我拍拍她的肩膀,“今天下午你就别上班了,放你几天假,好好待在家里休息,你要是不想看见乔泽安跟何卓,我抽空去看看他们,把具体情况汇报给你。”
一娴冲我点点头,脸色苍白。
这顿饭吃的算是不欢而散,到最后谁也没心思吃饭了。一娴估计还在念叨着何卓的病情,过程中筷子没动几下,而我则是因为公司陆续出现的问题头疼不已,东西吃的索然无味。
后来一娴打了辆出租车回了自己的住房,我从自助餐厅出来回了公司。
快到办公室的时候赵经理从远处喊了我一声,大腹便便的走过来。
“邹总,刚才还要找你呢,这就看见你了。”
我推门进了办公室,赵经理后跟着进来。我也不耽误时间,拨动着邮箱的几封未读邮件问他有事吗。
“难不成你早上提的问题解决了?”
一提起这个他脸色变得难看,“这倒没…”
我‘恩’了一下,“那你就有话直说吧,我时间也不多,等下还要整理会议上统计的数据。”
赵经理从口袋里掏出丝巾,不停往脸上擦着汗,他斟酌着说道:“是这样的,我早上提出的问题虽然暂时没有解决方案,不过我听说那个抄袭我们Phoebe品牌的老板现在正在他们公司,我觉得,既然法律上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可以试图…私底下解决呢?”
我眉头拧的更紧,视线放在赵经理的脸上,他神色更加紧张,擦汗的动作不停,即便他脸上已经没有什么汗意了。
我清了清声音说:“我不太明白赵经理的意思,难不成我们品牌招受到版权侵权,还要跟别人低声下气的讨论,求他们不要抄袭我们品牌不成?”
赵经理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急忙解释道:“邹总,你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抄袭的事情肯定不能放过,即便他们钻了法律的空子,明眼人也可以看出来不论是服装设计上还是经营理念都是在模仿我们Phoebe,所以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先找他们私下质问,如果他们愿意谈拢自然最好,就算不能谈拢,也要放话让他们收敛,否则等到法律开庭通知书下来,他们已经能够垄断我们一半的经济来源了。”
我沉思了一下,其实我也有考虑过跟对方创始人私下协商一下,这是唯一能够让他们短时间内停止运行的方法。
马上Phoebe品牌将会推出新的产品,被抄袭事情是小,对方缩减一半质量问题是大,一旦有不知名的人用了抄袭Phoebe的作品,肯定会将错误观念推到我们公司身上,这对于Phoebe、对于整个公司发展来说,都是极其不利的。
赵经理会考虑到这个问题也不足为奇,谁都想尽快息事宁人,更何况我们占据有利的一方,主动出击才是魄力,倘若被动出击就只能被人压着打。
指尖敲打在桌子上,空旷的办公室发出笔尖敲击木板的声音,持续了也没有很长时间,声音陡然间停下,我抬眸盯着面前正襟危坐的男人。
“现在你除了他们产品的对比图以外,再把公司信息也发给我,包括他们公司老总的私人信息,我要彻底了解一下。”
对于法律仍旧是空白状态,没有了解清楚对方的底细跟法律涉及的地方就贸然出击,很显然是最错误的决定,我从来不会打无准备之仗,就算法律上认识浅薄,我不是还有邵晚这个一级大律师吗?
只要把这次抄袭事件跟他说一声,问他如何才能找到对方漏洞,乘胜追击拿回主导权,一切都会变得轻而易举了。
对方连连点头说好,推门离开去准备了。
我摆弄着邮箱里传送的几个图片,观察了几个对比图就可以完全确认是在抄袭Phoebe,不过是狡猾的改动了几点,大致理念都还停留在Phoebe上。
我心想这个实在过于头疼,身边除了邵晚没人能够再对法律有更深一步的了解,思来想去还是给他拨通了电话。
没过太久电话就被接起,那头的邵晚似乎心情不错,声音听起来多半掺杂着欣喜。
“念念?是你吗?”
“恩对,邵晚,你明天有空吗?”因为事情来的紧迫,我想要尽快解决好让自己喘口气,也就没有委婉的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邵晚那头停顿了两秒,“当然有空啊,只要是你约我,哪怕我真的在忙也会扔下手中的一切出来见你。”
对于邵晚出乎意料的感情我首次是无法招架的住,可能是为人绅士的缘故,表达情感的过程中,间接性的让我能够喘上几口气。
我在强迫自己忘记邵晚或许喜欢我的事实。
不论如何他也是单北向的兄弟,我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而跟邵晚关系变得僵硬,那样单北向会尴尬,我也会手足无措。
索性他并不会步步紧逼,我也就理所当然的将一切抛之脑后,与邵晚以普通朋友的相处模式待在一起。
“这倒没必要,如果你手上有重要的文件,我的事可以晚点,也不需要太着急。”
“怎么了?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邵晚为人很聪明是真,能够轻而易举猜出我如今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遮遮掩掩,点头说是啊。“公司最近碰到挺棘手的抄袭难题,本来倒也无所谓,但似乎有点影响到今后Phoebe的新品发布会,我想尽早解决,所以要麻烦你这个一级大律师了。”
邵晚在那头轻笑了一下,开口说:“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恩…这样吧,晚上七点钟我们在莫塞咖啡厅见面,你觉得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