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美美地享受了一顿烤鱼大餐后,四散开躲避头顶上炽烈的太阳。
鹿娃约了那些昨晚被男人楔合的少女们去天池沐浴,她们要在那儿祈祷并感受天神赐给她们孩子。
花胥集中起族中的几张羊皮,安排妇人们将上面的羊毛揪下来,准备搓绳。从前她们都是用干草搓绳子,现在听说要用羊毛搓绳子,一个个又是新奇又是诧异,一边揪着羊毛,一边试着捻着,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
“听说风羲做鱼网是看见云娃捻出的羊毛绺儿忽然想出的办法,这事好怪哦!”
“可不是吗?这云娃就是怪,生下来就喜欢抓羊毛,那双手总是在羊毛上捻来捻去的,你看她的皮裙上的毛都成了一绺一绺的。”
“是啊,怪!你们记得她小时候抓杨花捻吗?那时候火羲还以为杨花也可以捻绳子呢,谁知杨花太薄,太不结实!”
“可不?你们还记得风羲造树路吗?风羲也是看见云娃脖子上的项圈才想出在树上钻孔的办法!”
“她就是个神女,族母生她时就梦见天上的白云变成个女娃儿,说是织云累得想休息。她是云神的女儿,下到人间将来不定要做什么事呢?不知我们能不能赶上?”
花胥听她们议论,思绪回到生云娃时的情景,脑中灵光一现,闪出神女一袭飘逸的白裙和一双纤纤嫩手中的白絮。一激灵,镜像又消失了再也追不回来。她晃晃脑袋,恍然道:“我说怎么一看见云娃的手在羊毛上搓捻就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是那场梦里啊!”
“哦,族母你想起来了?快说说那场梦里还有什么?”妇人们对神灵崇拜不已,对云娃出生时花胥的梦境了然于胸,听花胥这么一说,都好奇地问。
花胥追忆着刚才脑中闪现的镜像,说:“神女穿着薄薄的白裙,从头和肩膀上套下去。”花胥比划着,追忆着,“一手团着一把白絮,一手缠着一根线,线从白絮里抽出来,就这样——”她揪下一根羊毛,嫌短,又揪下几根结在一起,变成一根长长的细线。
“呵呵,这么细的线能干什么呢?”有人说。
“是啊,一扥就断了。”花胥一扥,羊毛线断了,猜测着梦中神女用这根线肯定有什么用处,可又想不起神女的话,于是沉闷地说:“太细,啥也干不了,只能捻成绺儿,搓成绳子。”
有人不甘心,畅想着说:“薄薄的白裙是怎么做的呢?莫非是用那团白絮?你没问那白絮是什么?”
一句话又勾起花胥的回忆,她努力追着曾经的梦境,“问了,好像说是什么丝……”
几个妇人异口同声地追问:“啥丝?”
花胥想得头疼也想不起来,摇摇头道:“实在想不起来了。”又思忖着说:“白白的一团东西,或许是羊毛?或许是神女启发我们羊毛能捻成绳?还能搓成细线?或许还能做出什么?所以云娃天生爱捻绳?如果没有云娃的羊毛绺儿,风羲就想不出结鱼网的办法,莫非,上天派云娃来是帮助风羲的?”
这么一说,似乎打开妇人们脑中一道帘子,她们豁然开朗地肯定道:“对对对,上天派龙孩又派神女来肯定有用意的。”
“你们看龙孩那么喜欢云娃,这不他俩合作着就发明出鱼网!多好啊!以后我们吃鱼都能填饱肚子了。”
“以后不知道他俩还要发明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看到?嗨,天意难测啊!”有人感叹着神秘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