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风羲试验了鱼网的效果后把鱼网交给青羲,叮咛他以后要保管好鱼网并满足全族人的吃鱼需求。青羲如获至宝又肩负重任,睡觉后就盘算着明天怎样捕鱼?想象着族人怎样夸赞?少年少女们多么艳羡?还有要给圆娃编花石项圈……心里想的事一多竟亢奋得一夜没有睡好,迷迷糊糊中忽然听见“呜——呜——”的牛角声,方知新的一天开始了。
目送风羲和健壮的男人们走远了,花胥收回目光落在青羲手中攥着的东西,昨晚已经从云娃口中知道他们照着蜘蛛网做了一张捕鱼的网,便猜测着问:“这就是那张网?”
“是!”青羲张开手掌,赫然呈现的如一团羊毛。
花胥轻轻拈起一端,提起来。
青羲忙提起另一端,一张用羊毛绺结了很多小格的圆网展现在花胥面前,“看,像不像蜘蛛网?”青羲得意地问。
“嗯”,花胥点点头,“像,只是比蜘蛛网密。”
“是按着鱼的身子做的,网格不能大,大了鱼会钻出去。”青羲似乎经验丰富地解释道。
“你们试了,真的可以捉鱼?”花胥疑惑地问。
“真的,一网可以捉好多。”青羲生怕花胥不相信,一边解释,一边两手比划着怎样拉网,怎样收网。
花胥点点头,笑道:“好小子,今天就看你的了。”
青羲一挺胸膛,保证道:“族母就放心等着吃鱼吧!今天的鱼会多得吃不完。”
“你去吧!”花胥说着两手使劲儿扥了扥网,担心道:“我怕这羊毛绺儿捻的不结实,在水里泡久了会散开。既然羊毛可以捻成绳,族里还有几张羊皮,我叫人把羊毛全揪下来,想办法搓得结实些。要是这张网不行,就再做一张网。”
“哎。”青羲答应一声,收起鱼网乐颠颠向河边走去。
所谓河,不过是水流冲出的沟涧,水面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河道弯弯曲曲,河水缓缓流淌,清澈见底。
青羲站在河边伸展双臂,把鱼网完全展开,看看河水,思忖一个人怎样使用这张网呢?
一轮红红的太阳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芒照在水面上,刺着青羲的眼睛。他把目光移开,落在岸边的一棵树上,心里一亮,想出一个办法。他走到树下撅了一根拳头粗的树枝,穿过网格,撑起网的一端,然后下河把树桩插在河中,自己扯着网的另一端。河水虽然不深,但网的下端必须贴近河底,他的身子不得不全没进水中,下巴颏儿贴在水面上。怕惊动游鱼,他就躬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等候。
一群鱼悠悠游来,青羲屏住呼吸。
前面的鱼被网挡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的鱼冲过来,刹那间你挤我拥地乱作一堆。青羲两手撑着网边儿迅速向树桩合去,连树桩一把拔起。这脚下一“吧嗒”惊动了鱼儿,树桩一端不能收拢,鱼儿惊慌乱窜地钻出去了。青羲顾不上细看,急忙上岸把鱼网一抖,几条鱼在地上扑腾着跳来跳去。
“嗨,没有昨晚捉的多,这样不行!”青羲立时明白了失败的原因是因为群鱼进网必须迅速收拢网边,一个人却没办法收拢,不由得蹲地上犯起愁来。
“青羲——”有人喊道,伴随着杂沓的脚步声。
青羲抬头一看,不由得乐了,站起来迎着来人吆喝:“芒羲,你们来了。”见来人手中都拿着树杈,鄙夷道:“干嘛还拿树杈,还想一条一条的杈鱼吗?”
来的是几个与云娃一般大的男孩子,走在最前面的是芒羲,说:“我们每天都是这样杈鱼的,从前你们不也是这样吗?族母说风羲做了蜘蛛网,以后就用网捉鱼,是真的吗?”说着已经走到跟前,惊讶道:“你已经捉了这么多鱼?好厉害!”
青羲不屑地说:“这不算多,我一个人没办法收网,要是两个人一起,捉到的更多。我正发愁呢。”
“就用这个蜘蛛网?”两个少年从地上拾起网展开了看,芒羲不相信地问。
“嗯,叫鱼网!”青羲纠正道。
“像蜘蛛网。”几个少年赞叹着,又露出满脸疑惑,问:“这怎么捉鱼呢?”
青羲自豪地一挺腰杆,又是手势,又是动作地介绍了一番,然后说:“风羲说了,以后我要保证全族人每天都能吃到鱼,你们几个人就跟着我捉鱼吧。”
“哇!风羲好聪明!青羲好厉害!我们再也不用一条一条的杈鱼了。”芒羲说着把手中的树杈扔地上,跃跃欲试地央求:“青羲先教教我吧!”
“好啊!走,我们下河去。”青羲拿起鱼网说道,一边给芒羲讲怎样使用网。
河中央,青羲和芒羲各自撑展鱼网的一端,一手在河底,一手在水面,面对面躬背静候鱼群。虽然姿势有些累人,但这是一张平面的网,要捉住鱼只能这样。怕惊扰鱼群,其他少年都站在岸上俯瞰前方水中游鱼的动静。
“来了!”一个少年压低声音喊道。
一群如脚板长的鱼儿在水底悠悠游来,青羲和芒羲屏住呼吸静等鱼儿触网。前面的鱼浑然不觉地游过来一下子触到网上,急摇尾巴挣扎,无奈身子已经被网线勒住,后面的鱼又像瞎子似的游过来拥挤在一起难以翻身。青羲急喊:“收!”一起身两手往上一提;芒羲虽小但很机灵,与青羲默契地迅速提网。鱼儿沉甸甸将平面网坠成网兜,两双手将网边一拢。“上岸!”青羲一声大喊,两人同时疾步上岸,将鱼网甩在地上,群鱼水花似地散开在地上扑腾跳跃。
“哇——”少年们惊诧地跳着叫着:“这么多的鱼儿!”
“今天族人光吃鱼就饱了。”
“哈哈,好厉害的鱼网!”
青羲得意地两手往腰间一插,道:“看到了吧?这一网比你们一天杈的鱼还多!以后用不着杈鱼了!跟我捉鱼吧!现在你们把鱼都插在树杈上扛回去,族人等着吃鱼呢。”
众少年得令,终于有事做了,忙将一条条鱼儿插在自己带的树杈上,沉甸甸往肩上一扛,又说又笑,你追我赶地往居地走。
芒羲却落在了后面,低着头所有所思。
青羲以为他扛不动鱼,搂着他肩膀问:“芒羲,扛不动了吧!瞧你瘦的,以后多吃点鱼。”
芒羲一歪脖子,说:“我在想问题。”
“哈哈!”青羲一下子逗乐了,嘲笑他:“你小子学风羲呢,风羲是龙孩,有灵异,你是吗?你有吗?”
芒羲理屈,嘟嘟囔囔地:“反正我看这鱼网还可以用来逮别的东西。你不相信我,我等风羲来跟他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