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越南南方邦美蜀西南大约二十公里,有一个名叫坎哈山的高地上,驻扎着越南解放军的105团,任务是负责控制通往西贡的14号公路,同时担任师指挥部所在地邦美蜀的警戒任务。团长黄童亚是越盟老兵,率领一个连队从越北的谅山开始,几乎参加过入越以来的所有战斗。同中国志愿军并肩作战,一直打到越南南方的邦美蜀一带的时候,他的兵力已经从最初的一个连,发展成一个千余人的团级规模了。
他的副团长兼军事教官韦叶煌,是从胡琏的第47军侦查部队派来的,在中国的抗日战争时期,曾经参加过南京保卫战。由于国军上层指挥失误,导致南京外围防线全线崩溃,他所在的连队被打散后,除了少数战死之外,大部分都被日军屠杀。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化装成老百姓,幻想借着老百姓的身份躲过一劫。没想到丧心病狂的日军,根本不管军人还是平民,一批批地押到南京城外枪杀。就在他即将被集体屠杀的时候,被八路军特别纵队派出的南京特遣队救下,他便毫不犹豫地告知自己是军人,义无反顾地参加了八路军南方集团军,跟随苑永贤司令员转战大江南北。
日军在南京的残忍暴行,令他对倭国鬼子格外手狠,作战时从来不留俘虏,能手刃的绝不用枪,不给倭国鬼子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首,在南方集团军享有"屠夫"的美誉。被当时南方集团军"血狼团"团长刘堂看中,收到自己的麾下委任为连长,在参加针对关东倭国七三一部队的"擒魔一号"行动中负伤,被空运到后方医院治疗。伤愈后便被第二批派往西南军区,作为战斗骨干分到第47军,后被派往越盟的部队中担任训练教官。目前他担任越军105团,全团官兵的军事教练,同时作为团长黄童亚的副手。
越军第105团的编制同中国军队一样,全军采用的三三制的编制,常规步兵武器同日军一样,都是从中国卖出或缴获日军的抗日-1型系列武器。但是,在通讯方面远远优于日军,尤其是中国发射了通讯卫星以后,命令可以畅通无阻地传达到班。在轻、重机枪、小炮的火力配置上也超过日军,最让日军感到恐怖的是高射机枪,一旦开火那就是血肉横飞的场面。越军由于行动带有较多的游击性质,因此没有配备高射炮等防空武器,高射机枪就成了越军的最爱,平射进攻的日军时的震撼效果,早已经在我华北集团军对日作战时描述过,就不在此进行重复了。
由于韦副团长本身就是特种兵出身,尽管越军还暂时没有特种部队的编制,相关的任务均由第47军的特种部队代劳。他还是在105团建立了一支"特别行动连",均是选拔富有作战经验的老兵组成。越军没有装备抗日-型(56式、6式)系列武器,韦副团长便一切从实际出发就地取材,用法国人那里缴获的MASM198冲锋枪,作为"特别行动连"的制式武器。
MASM198冲锋枪双排弹匣用钢板冲压制造,容弹量发。分解*作简单而快速,只需推枪托前端下面的锁定杆,再将枪托回转90°,便可拆下枪托。然后使机匣滑向后方,便可拆下小握把组件。但是缺点是该枪所使用的枪弹威力小,所以与其说是军用冲锋枪,不如说是警用冲锋枪,更适于近距离作战。又利用到越北后方出差的机会,找到从南方集团军一同调来,现在志愿军后勤部门任职的战友,费了不少嘴皮子还掏出不少的钻石,才好大面子搞来十几支先进的狙击步枪,还有六具四零火箭筒和便携式对讲机。另外还有一些诸如指北针、急救药、防虫药等等,丛林中必备之类的装备和物品,再加上自己部队里的掷弹筒和枪榴弹,"特别行动连"的装备算是定了下来。
虽然得到了先进的武器装备,然而掏出的钻石令韦副团长肝痛,指着那位战友的鼻子大骂他不讲义气,对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战友还刮地皮。
但是那位老战友不气也不急地说道:"老韦你也别不知足,上面有令,原则上这些装备只限我军使用,即使越军高层特别需要的少量供应,也得必须用货币按市价支付。所以呀,别说是你老韦,就是胡志明的卫队,也得照价掏钱才行。你知道一支狙击步枪的价格吗?一万元中华币呀,整整二十头牛的价格呀!这还是以你们团靠近西贡,需要加强火力为借口,才批给你这些宝贝,就是47军也不是敞开装备的。收了你几颗破钻石你觉得仗义了不是,要不是我担心你的小命被倭国鬼子夺去,就你那个小团还想要这些武器,做美梦去吧你!就算你有钱也未见得卖给你!你还敢再说哥们不够意思吗?"
说是说,骂是骂,临末了,那位老战友又送给他十二副夜视镜。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露富,以免其他中国教官给他找麻烦,韦副团长这才多云转晴,千恩万谢地满意而归。经过韦副团长按照"血狼团"的训练模式,"特别行动连"的战斗力提高很快,远远大于同等装备和规模的连队,已经具备了丛林特种作战部队的雏形。很快“特别行动连”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团纷纷到105团来取经,要不是有他这位中国教官扛着,"特别行动连"早就被红了眼的越军师长,调到师部去充当卫队了。
这日,韦副团长正在训练场看"特别行动连"的捕俘训练,团部的一名通讯兵跑来说黄团长找他有急事。韦副团长一进团部的门,黄团长就气急败坏地告诉他,一支外出巡逻的小分队下落不明,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原来,105团除了在坎哈山高地构筑了永久式阵地,还每天不定时地派出几支一个班规模的巡逻队,沿着14号公路的两侧进行巡逻,目的是防止日军或间谍的渗透。这次派出的三只巡逻队,只回来了两支,另一支音讯皆无,连一声枪响,一个求救电讯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据派出的寻找人员报告,沿着这支巡逻队既定的路线,没有发现任何战斗过的痕迹,也没有发现幸存人员。
"老黄别急!先分析一下情况再说,我他妈的就不信,十几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韦副团长一边安慰黄团长,一边走到地图前寻找可能出事的地点。
这支巡逻队的路线,基本上都是14号公路两翼的山地,都是茂密的原始热带雨林,沿途散布着几个土族人的寨子。最近处距坎哈山105团的阵地,仅仅才有三公里,是搞偷袭活动的较理想的出发地。韦副团长判断,巡逻队失踪事件,十有八九可能发生在这一带。
看完地图,韦副团长对黄团长说道:"老黄,师部已经通报了,日军可能投入特种部队的情报,这是效仿我军抗日战争时期,对日军指挥系统实施斩首行动的特种部队。巡逻队的失踪事件,有可能是日军特种部队所为,他们的最终目标很可能是你的指挥部。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
韦副团长指着地图某处:"日军特种部队很可能在这一带,并且很可能在今晚发动偷袭。"
"老韦,你怎么就肯定会在今晚呢?"黄团长有些不解地问。
韦副团长微微一笑说道:"小鬼子自以为很聪明,其实很愚蠢,我要是他们,就不袭击巡逻队,更增加袭击的突然性。鬼子自以为保密工作很严密,以为我军还蒙在鼓里,到时候冒充我军来浑水摸鱼。"
黄团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你分析得很对!照你这么说,日军的特种部队很可能不是一股。我军各个前沿指挥所,包括邦美蜀的师指挥所,都有可能遭到偷袭!"
韦副团长同意黄团长的判断:"很有道理!你立即向师部报告,通报各前沿部队进入一级战备,很可能日军随后将展开大规模的进攻。我马上带领一支小部队主动出击, 特别行动连 由你指挥,在保卫团指挥所的同时,采取主动防御作战,在日军可能隐藏或经过的地域,去寻找日军的晦气!"
"不行!还是让特别行动连的阮世英连长去吧,日军就要大举进攻了,这里需要你来指挥。再说,如果你出点什么意外,我不好向47军的胡军长交代!"黄团长有点发急地说道。
"没问题老黄,对付小鬼子我的经验多多,再说阮连长未必是训练有素,又十分狡猾的日军特种兵的对手。还是让他以逸待劳,依托坚固的工事,等小鬼子上门送死吧!就这么定了,黄团长,这里就交给你了,随时保持联络!"
韦副团长从特别行动连,挑选了十几名军事技术过硬的骨干,其中包括三名狙击手,披挂整齐便潜入丛林中。十几个人分成四个组,通过对讲机吹出暗号传递信息,相互掩护无声无息地在从林中搜索。搜索了大半天,天色已过中午,虽然天还大亮,丛林中却已经很阴暗了,密密匝匝的树冠隔阻了光线射入,大个的蚊子也纷纷出动,同附在树叶上的旱蚂蝗,联合进行陆空袭击。如果不是事先涂了驱蚊剂,穿着防护严密的服装,非被蚊虫吸干血液不可。韦副团长决定,到就近的一个寨子里,一来休息一下,二来顺便向土著了解点情况,天黑以后再出来,到日军可能经过的路上埋伏,兴许能抓住日军特种部队,在暗处打它个措手不及。
接近土家族的寨子时,韦副团长凭着多年的战场经验,感到前面的寨子里有些异常,便打手势让一个组前去侦察。一会儿,一个战士回来报告,全寨子已经没有一个活人,都被用冷兵器所杀害,而且手法利落绝对专业。韦副团长一摆手,各组交替掩护向寨子里运动,从不同的方向潜入寨子,都被眼前所见惊呆了。这是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寨子,房屋用树枝编制抹上红泥,几乎所有日常用品都来自森林,是一个与世基本隔绝的世外桃源。房前屋后到处都散布着尸体,男女老幼都有,尸体最多的地方是在一小块空地上,显然是被强制聚拢后杀害的。
韦副团长向寨子四周派出警戒后,带领战士们开始仔细查看,发现都是被锐器砍死和刺死的。其中不少人已经身首异处,从尸体目前的状况来看,暴行发生的时间没有超过十二小时。究竟是谁干的呢?日军特种部队?证据在哪里?韦副团长好像想起了什么,示意战士们离开尸体去搜查房屋。
韦副团长端着专门给自己配备的微型冲锋枪,一脚踹开了一扇柴门,看到十名赤身裸体的青年妇女,以各种屈辱的姿势被残忍地杀害,在被害之前已经遭到了残酷的*待。韦副团长面色铁青,他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禽兽民族,无论何时何地,都以残害妇女为乐,这就是倭国的大和民族。
韦副团长命令战士们分散寻找日军的痕迹,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韦副团长暗暗地骂道:"看来这帮禽兽还挺在行,必是日军的所谓特种部队无疑,老子就不信,难道真是长了翅膀的禽兽不成!"
韦副团长亲自出马,拿出当年"血狼团"的本事,在日军可能行动的方位仔细查找,连一根小草都不放过,也没有发现日军的踪迹。正在困惑中的韦副团长,无意中看到一小段折断的细树枝,显然是被外力所折断,但是还不能由此判定,究竟是四条腿的野兽还是两条腿的野兽。
韦副团长仰起头仔细观察上面的树木,终于在距地面大约两米左右的树干上,发现了轻微摩擦的痕迹。他让战士们分头在四周的树干上仔细寻找,也发现了同样的痕迹,这些有痕迹的树木经过排列后,韦副团长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狐狸再狡猾也掩盖不住骚味儿。
原来倭国特种部队为了防止跟踪,利用绳索玩了一把人猿泰山的把戏。不过毕竟是陆地禽兽,在树上荡了一段距离后,又不得不回到地面上。韦副团长看了看天色,掏出指北针和地图,确定了目前的精确位置,通过步话机向黄团长报告了情况,叮嘱黄团长做好防止夜袭的准备,然后带领战士们隐入昏暗的森林,沿着日军留下的踪迹,向东北方一路搜索前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