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帕洛塔瓦军分区守备队乌金卡大尉,懒洋洋地靠在一棵树干上,抽着自卷的莫合烟,看着不远处修筑工事,正在忙碌的人群陷入沉思中。上级已经命令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所有的部队取消休假,停止一切日常训练活动,立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粉碎中国领土扩张主义者的入侵。
塔斯社也在广播里,措词激烈地抨击中国政府,声称要同敢于入侵者血战到底。可是,他这里除了加强了一个15榴弹炮团,还有大量的战防炮、反坦克手雷、反坦克地雷,上级并未派来更多的兵力,就凭这些能阻挡住中国人的装甲部队吗?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涌来了大批的国内外的记者,包括那些帝国主义国家的记者,难道要靠这些记者来阻挡中国人吗?乌金卡大尉的守备队,是营一级的地方部队,是相当于武警的内卫部队,武器装备都是常规轻武器。由于原来的国防军已经调往苏德前线,边境的守卫任务就由他们来完成。
上级还命令,各区委员会配合当地驻军,将妇幼转移到后方,所有集体农庄的青年赤卫队员,以及青壮年男性一律武装起来接受军训,参加抗击中国领土扩张主义者的战斗。其实,在德国发动侵苏战争以来,大批的青壮年应征入伍,开赴抗击德国法西斯的前线,剩余的青壮年已经不多了。一部分女性青年不得不被征用,区委员会号召女共青团员也留下接受军训,同男人一样加入到保卫祖国的行列。
配属给乌金卡大尉的男女赤卫队员有二百余名,苏德战争爆发后都已经接受过一定程度的军训,熟练地使用步骑枪还是没问题的。所以,经过短期的突击培训,这些集体农庄的民兵,已经能够使用反坦克武器了。但是乌金卡大尉认为,尽管这些青年的热情很高,毕竟不是正规的军队,依靠他们抵御强大的中国装甲部队,简直是天方夜谭一样荒唐。真有这种能力的话,恐怕现在苏军都已经打到德国的柏林了,我们这些军人在战场上牺牲责无旁贷,干吗还要让一大群青年来陪葬。想到这里,使乌金卡大尉更加厌恶那些,整天到处进行煽动性讲演,像特务般地监视他们这些军事干部的政工人员。
最令乌金卡大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究竟中国人能不能进攻?如果说不能进攻,为何对方在边境集结重兵,为何我方构筑野战工事疏散人口?如果说中国人一定进攻,上面为何不在边境部署相应的兵力,目前相差悬殊的兵力能否抵挡中国人的进攻?
乌金卡大尉看到连长巴浦洛夫上尉,好象是刚刚布完地雷,没有穿军上衣,手里都拿着工兵铲,带领几名士兵走了过来。巴浦洛夫上尉在蒙古参加过中苏边界战争,对于中国军队的强悍深有体会,至今还在脸上留下一道伤疤,那是他在突入中国军队阵地时,同中国士兵白刃战留下的标记。他只记得没有突破中国人的阵地,被凶悍的中国士兵用刺刀赶了出来。看到乌金卡大尉,他示意几名士兵先走,自己走到乌金卡大尉的身边。
“大尉同志,我可以提一些问题吗?”巴浦洛夫上尉一边卷着烟问道。
“尽管说好了,上尉同志,除了政治方面的,否则你还是去问政委好了。”
乌金卡大尉了解巴浦洛夫的历史,在这支部队里像巴浦洛夫上尉这样的,同中国人交过手的军事指挥员还没有。因此,巴浦洛夫上尉是乌金卡大尉最信任的人之一,只有巴浦洛夫上尉同他一样,对未来的战斗忧心忡忡。
“大尉同志,请您恕我直言,用这点兵力对抗中国人,简直是在开玩笑。中国军队的炮火、装甲、陆军航空兵的武装直升机,火力的密集和猛烈那是难以想象的,我们这点武器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红星报和塔斯社都说要血战到底,怎么不见一架飞机和一辆坦克呢?更可笑地是让一群孩子用步枪,同中国人的坦克和大炮对抗,只不过是一堆肉罢了!到底还守不守土,难道喊几句口号就能把中国人吓走?我怀疑在上层有叛徒,他们正在出卖苏联的利益!还有那些像苍蝇一样的记者,难道这里是在开新闻发布会吗?还是在拍摄一场电影?究竟是准备打仗,还是在演一场戏!”
乌金卡大尉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对巴浦洛夫上尉严肃地说道:“上尉同志,你这话千万不能对政委和士兵们说,否则你会被送到内务部以间谍罪判你刑。我又何尝没有看出来这个局势呢?但是上级的命令是血战到底,就是用这点兵力血战到底,直到全死光为止,不要幻想什么增援。没有!全都没有!”
乌金卡大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说是在演戏,对!没错!就是在演一场战争大片,只不过是真人,真枪,真炮,真血......如果我们的鲜血也是件有力武器,能够阻挡中国领土扩张主义者,我倒是甘心情愿地倾洒。可是,唉......”
“大尉同志,这样简陋的野战工事,与其说是抵抗还不如说是送死,打游击战是不是更实际一些......”
乌金卡大尉抬手制止了巴浦洛夫上尉继续说下去:“上尉同志,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但是上级的命令就是死守,血战,我们别无选择!这样吧,就按照你在会上提出的意见,兵力分布一定要稀疏,把那些孩子尽量放在后面,我们军人先承受第一波的冲击。为了苏维埃,为了斯大林,我们不惜用血肉之躯,尽可能多地击毁中国人的坦克。就是演戏,也要演一场悲壮的英雄戏!”巴浦洛夫上尉无语,默默地敬了一个礼便离去了。
194年10月1日凌晨4时,中国南京总参谋部LB副总参谋长,下达了收复失地的攻击命令。二百余架战机腾空而起,飞向苏军纵深的既定目标,猛烈地轰炸拉开了进攻的序幕。先进的轰-5型轰炸机,除了大量的普通的航弹外,还携带了杀伤力较大的集束炸弹,以及刚刚研制开发成功的“云爆弹”。我军绝对不想用大量的战士鲜血,来换取收复领土战争的胜利,扬长避短一贯是我军的传统。随后,火炮也开始了四十分钟的火力急袭,各种类型和口径的火炮猛烈轰击,使苏军前沿阵地已经是一片火海。雷区纷纷被密集的炮火引爆,各种障碍物也被炸得粉碎,苏军有限的几个炮阵地,在第一轮的炮火中就被覆盖了。与此同时,驻印度我军的一个师,也从侧翼发起越境攻击,配合我军的主力在正面的进攻。
四十分钟以后,炮火延伸射击,我军的坦克和装甲运兵车,利用炮火准备的效果,跃出隐蔽地向苏军阵地,发起大集群的冲击。为了更加有效地降低伤亡和损失,冲在前面最先进的69II式坦克,向残余的雷区射出云爆弹,大面积的爆炸将残余的地雷引爆,为装甲部队和步兵开辟出安全通道。按照我军作战计划,以装甲部队和装甲运兵车组成的快速纵队,在陆军航空兵的武装直升机的配合下,沿途不与小股苏军纠缠,以最快的速度抵达1860年时的边界线。然后封锁所有的交通要道,对苏军的作战部队实施包围,同时也防止苏军前来救援的部队。
在炮火准备结束后,我军的快速纵队呼啸而过,随后我军的步兵开始全线进攻。由众多的米-8直升运输机,运载着部队同地面的装甲部队相配合,抢占交通枢纽和战略要地,成群结队地从低空隆隆掠过。
炮击终于停止了,乌金卡大尉迷迷糊糊地从猫耳洞里钻出来,猛烈而又持久的炮火几乎摧毁了他的神经,不过还勉强地保持着正常的思维,也顾不得在头顶成群结队的直升飞机,炮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敌情。他趴在战壕的沿上借着晨曦,看到的是一幅地狱般的情景。所有高于地面的物体都消失了,到处都在燃烧着大火,散布着残缺不全的尸体,甚至可以看到附近的工事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更加令他惊愕的是,中国的装甲部队已经冲到了眼前,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地隆隆驶过,甚至有一辆坦克是从他的头顶开过去的。乌金卡大尉抓起一支冲锋枪,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从附近才拱出十几个人,乌金卡大尉命令准备迎击中国的步兵,然后自己提着冲锋枪向邻近的连队跑去。
这个连的阵地遭到云爆弹的袭击,有限的几颗实验品被这个连摊上了一颗,所有的工事都已经被摧毁,人已经被烧得没有了模样。再远一些的地方,尸体虽然完好无损,但是嘴都张得很大,显然都是窒息而死。中国人又用了什么新式武器?乌金卡大尉根本没想胜利,只是想拼一个是一个,不能让中国人顺顺当当地夺走土地。
乌金卡大尉赶回指挥部,想联络其他连队询问伤亡情况,但是所有的通讯都已中断,被迫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局面。乌金卡大尉的眼里冒着火,紧紧盯着越*越近的中国步兵,此时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也说不上是痛恨中国人,还是把他们扔在这里的苏联政府,反正是为了发泄这口窝囊气豁出去了。
中国军队的进攻队形很松散,人数并不是很多,但是却是训练有素,利用地形地物和晨曦还很昏暗的光线,交替掩护灵活迅速地向阵地迫近。当中国军队距离百余米的时候,乌金卡大尉下令射击,苏军残余的火力纷纷开火。虽然有几名中国士兵被打倒了,毕竟苏军兵力损失太大,构不成具有威胁的火网。中国士兵一边用冲锋枪还击,一边迅速接近阵地,武装直升飞机也顺着战壕扫射,掩护进攻的中国陆军。
这时,中国军队的掷弹筒开始发射,密集的小型炮火压得苏军抬不起头来,使本来就不强大的火力又减弱了许多。中国士兵利用这个空隙一拥而上,把手榴弹纷纷投到了苏军头上。乌金卡大尉在临死前的几秒钟内看清了,身穿沙漠保护色作战服的中国士兵,手里端着带着刺刀的冲锋枪,一边向这里倾泻着子弹,一边快速地冲了上来,后面不远处是开始进攻的第二梯队,整个防线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突破了。
抵抗的苏军大部分已被歼灭,一小部分逃往沙漠或山里,或者躲在偏僻的山村里,继续进行着零星抵抗。那些男女赤卫队员哪见过这种阵势,在猛烈的炮火准备中都被吓得精神恍惚,躲在隐蔽处发抖或哭泣,哪里还能进行拼死的抵抗?好在乌金卡大尉照顾他们,没有放在前沿阵地,所以遭到的炮击不算猛烈,只是伤亡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存活下来。当看到我军穿插的,强大的装甲部队,知道自己已被切断后路,军心更加动摇毫无斗志,绝望地呆在隐蔽处等待命运的宣判。
我军突破苏军防线后迅速肃清残敌,然后乘坐各种交通工具快速地向纵深发展,各部按照事前的划分区域,将区域内的军事目标彻底摧毁,所有俘虏全部押往我国新疆境内。野战军的突击部队过去以后,第二梯队以及由新疆地方部队、民兵、干部组成的武装工作团随后跟进,立即开始进行地方政权的建立,还有恢复社会秩序的工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