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老蒋访晋之全面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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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考察团分为四个组,两个组以太原为中心,对整个社会的各行各业进行考察,只要他们愿意便可涉足任何地区。另外两个组分头沿同蒲铁路进行考察,在一路绿灯的安排下,北至大同,南至临汾,虽说是走马观花,但是仅仅从面上得到的资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至于蒋介石和宋美龄,除了在太原或附近考察外,还用大量的时间同原国民党的官员会谈,所有活动只要通知ZNL一声,都能得到令人满意的安排。似乎劳动党对国民党考察团全面地开放,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这就使国民党考察团的成员感到,在山西的所见所闻都是真实的,没有任何掩饰和虚假的成分,因此在心中也就没有任何的疑虑。况且他们本身都是带着种种的疑虑来找答案的。

蒋介石夫妇在ZNL的陪同下,在太原市内可以说是随心所欲,看到一个感兴趣的地方,只要同ZNL提出要求,ZNL立即指示随行的工作人员前去联系,甚至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进入。因为事前整个太原市内的各行各业都得到了通知,在国民党考察团前往视察时,一律给予提供方便,不得随意予以拒绝。在太原卫戍区聂荣臻部考察时,参观了劳动党军队的宿舍、食堂、学习室等生活设施,同共军士兵进行了交谈,十分惊叹共军士兵的文化程度和军人素质。

在共军士兵的学习室,见有一巨大木制书架,上有各色图书数百本,虽然大多已经陈旧,但是仍然保护完好,破损之处亦被修补完整。开始蒋介石并不相信,疑为共军为了应付考察团在做秀,暗示侍从秘书秦孝仪任取一本,然后每到一处都任意指定一名士兵,令其阅读书中任意一页。连续五名士兵都能流利阅读,其中一名还是正在烧饭的伙夫,陪同的视察的ZNL和聂荣臻将军均微笑不语,任其随意考问士兵。每当士兵阅读完毕,蒋介石都要提问一至两个问题,同正在烧饭的炊事兵有一段对话。

"这位士兵,我刚才看到你在读一本书,其中里面有讲述运动战的内容,你能回答我什么是运动战吗?"

"报告蒋主席,连长前几天刚给我们辅导过,俺的记性不太好,只记住几条不知对不对。运动战就是通过走路,把兵力占有绝对优势,并且相对集中敌人调动起来,然后寻找孤立冒进之一路,集中优势兵力将其一部歼灭。"

"你从军之前就认得字吗?"

"报告蒋主席,俺是在家务农没上过学堂,两丁抽一俺才入了国军,在郝梦龄将军第四军属下的三二二团上等兵。忻口战役郝将军壮烈殉国,三二二团也伤亡殆尽,随后国军转进,倭国鬼子占领阵地,俺只好随残余部队进山打游击,后被八路军西北集团军收编。因为部队进行整编,没有文化一律回家务农,俺被*无奈只好拚命学文化,现在已经能当教书先生了,俺还当过一段附近小学的教师呢!"

李宗仁插话问到:"你为什么愿意当兵呢?回家种地和伺候老娘不是更好吗?"

"报告首长,开始俺也是这样想的,不怕首长笑话,俺甚至还想过开小差。到了八路的部队后,不仅吃得饱穿得暖,官兵一致不打不骂,都在一个锅里吃饭。每月还有一块大洋的军饷,从来没有被克扣和拖欠过。还能在这里学识字,听首长讲时事,回到家里俺可没有这样开阔的眼界。因为俺文化课进步很快,连长说要推荐俺报考军校,毕业后就是军官。俺娘来信让俺好好干,将来当上了军官可是全家的荣耀。还有,左右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听说俺在部队识字有文化,都上门给俺保媒说亲,俺娘高兴得不行!"

蒋介石听后默默无语,国军抓丁兵力还尚且不足,开小差和集体逃亡屡见不鲜。共军却对兵员挑挑拣拣,居然还有士兵为此拚命学识字,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在参观营房时看到,士兵们每人一张简易的,带折叠腿的木板床,平整的褥子上铺着雪白的床单。制式草绿色的军被叠得板板正正,棉军大衣也叠成长方几何形状,平整地压在军被上面盖,放眼望去好似经过木匠吊线一般。宋美龄特意上前,亲手摸了摸棉被的厚度,感觉到棉花蓬松,保暖性能良好。她还看到战士们的脚上,穿的是胶底皮包头的黑棉鞋,这是我军的太原军履厂,按照后世我军华北地区的部队,在冬天装备的棉鞋式样制作的。这种棉鞋在感觉上很一般,甚至穿在战士的脚上,有点损害军人威武形象的感觉,没有东北等地的高寒地区装备的大头鞋好看,但是在这个时空中可是上好的货色。

ZNL介绍道:"在抗战初期,解放区物资供应匮乏,根本没有条件保证部队吃饱睡好。现在这里的人民,拿出最好的棉花,最好的粮食供应部队,才使得我们的战士吃得饱,穿得暖,打起敌人来格外有劲头。"蒋介石一边看一边感叹,共军的部队不仅手里的武器好,吃的和穿的也国军比优越得多,国军目前有些部队甚至还穿草鞋啊。

在观摩太原卫戍部队的射击表演时,蒋介石亲眼看到了光复-型冲锋枪(仿56式冲锋枪),光复-型自动步枪(仿6式7.6毫米自动步枪)。无论从火力、射程还是射击精度上,都是目前中国军队配备的类似武器所不能比拟的。特别是传说中的火箭筒,今日目睹才知其厉害,单兵*作打起坦克和碉堡十分得心应手。行伍出生的李宗仁,看到劳动党军队的武器,都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而且据说是劳动党自产的武器,一时兴起也忍不住下场,把几种武器都亲自体验了一遍。最让李宗仁喜欢的是,能够容弹二十发的自动步枪,他用单发和自动不停地射击,一口气打光了五个弹夹,才意犹未尽地从地上爬起来。李宗仁体验到这种枪,射程远,精度高,火力猛;既可以当作步枪精确射击,又可以在冲锋时连续射击,还可以进行白刃格斗,是很实用的步兵常规武器。不仅目前国内没有这种先进的步枪,就是小倭国的武器也远远落后于共军,甚至苏联和美国的陆军装备也没有这样精良。

李宗仁抚摸着一支自动步枪默默不语,心里却充满了钦佩和疑问:"这只是带有警卫性质的内卫部队,其武器装备就已经如此精良,远远超过了国军最精锐的部队,完全能够满足现代野战的需要。那么,共军的野战部队该又是什么样呢?显然,就目前共军的武器装备,单兵素质和作战水平来看,可以同世界上任何一个军事强国的军队相媲美。如果所有的中国军队全部换装,敢同美、日、苏抗衡绝不是空话,绝对可以一跃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共军是靠什么力量飞速地发展起来的呢?"李宗仁从军已经二十余年,参加过护国战争、护法战争、粤桂战争、北伐战争、蒋桂战争等一系列的国内军阀战争,对整个中国各派武装力量十分了解。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绝不会轻信有关共军的种种传言,在共军的机场上看到的,大量的新式战机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

在五天的时间里,蒋介石除了考察军队外,还考察了太原城内的大专院校、商店、影剧院、机关、厂矿等诸多部门,在惊愕中亲眼见到了飞机和汽车的生产过程,他终于可以最后确定,劳动党的发展没有借助任何国外势力。

他甚至还特地到一处平民居住地考察,希望能找出一点能够说明劳动党阴暗面的资料。由于我军光复太原的时间尚短,尽管太原的城市建设取得突飞猛进的发展,但也只是以市区的中地带为主,仍有相当一大部分的平民住宅,还是被后世称为"棚户区"的低矮平房。

某日上午,当蒋介石在一片看起来高矮不齐,建筑凌乱无序的平民区边上停下来,突然提出要到平民家里看一看的请求,陪同考察的ZNL十分大度地手一伸:"只要蒋主席愿意,可以到太原市的任何角落,请吧!"

虽然房屋看起来破旧不堪,大部分是由五花八门的各色材料搭建,密密匝匝地一家挨着一家,显得拥挤不堪。但是街道却是十分整洁,看不到垃圾成堆污水横流的景象,墙上涂着许多"讲究文明,预防疾病"之类的宣传标语。整个街区内没有多少人,尤其看不到青壮年的男女,都是一些老人和妇女儿童。在公用自来水龙头周围,有几名妇女在做着洗衣、洗菜之类的家务,污水都从暗沟排走。妇女们看到穿戴整齐的蒋介石一行人,并没有显出十分的惊奇,仍然有说有笑地忙着手中的活计,只有几个5岁左右的小孩好奇的跟在后面。宋美龄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包糖果,十分和蔼地分发给他们,令宋美龄感到惊奇的是,当这些孩子拿到糖果,都用甜美的童声道谢后飞奔而去。啊呀,这里可是贫民区呀,没想到还有受到良好家教的儿童,从这件不起眼的小事可以看出,这里绝不是饥寒交迫的贫民区,宋美龄暗自感慨道。ZNL向他们说明,这是因为山西工业发展太快,明显感到劳动力短缺,所有青壮年劳力都在工厂或其它行业工作,因此在白天很少看到他们。

蒋介石专挑低矮破旧的房屋,走进屋里同主人交谈,一口气走访了七户人家,都是他自己临时指定的访问对象。而且在整个走访过程中,ZNL以及随行的ZG工作人员,基本上很少插话,使整个安排都是按照蒋介石个人的意愿进行。蒋介石一行人看到,住在这里的人的确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从房主介绍来看,大多都是从外地移居到这里来的,几乎包括了山西周围的所有省份。临时搭建的房屋虽然低矮破旧,屋里的摆设也十分简陋,但是柜子里有足够的米面,床上有像样的被褥,炉子里有燃烧的煤炭,在从古至今的任何一代统治者也很难做到的。

据女主人介绍,他们一家七口从安徽迁来,这里的政府负责这里的供水、排污工程,还有垃圾清理、供电,我们自己负担建筑住房,虽然住着不算太宽敞舒适,却也不再为吃穿发愁。五个儿女都在工厂和矿山上班,老伴虽然已年过六十,但是没病没灾有手脚利落,也出去摆了一个菜摊赚钱。全家现在的生活很富足,同安徽的老家比起来就是天上地下,全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拥有自己的房子。这里只是临时居住地,政府已经做出承诺,在三至五年内将这里建成楼房,低价优先供应这里的居民,购房款分十年付清。

一天的参观考察结束,将蒋介石一行送到新晋国际迎宾馆,ZNL临上车前问蒋介石:"蒋主席,按照计划的安排,明天考察养殖场和蔬菜生产基地,如果没有变化,我会按时派车来接您……"蒋介石连连摇手说道:"不必了NL,明天我们哪也不去了,还烦请您通知其他考察组,明天晚饭之前务必都赶回来,所有考察活动就此告一段落!"

蒋介石自己心里明白,劳动党统治区内的社会最底层的人民,都已经满意地达到了吃、穿、住的基本条件,其他行业和阶层就更不必说了。看来劳动党是实实在在地发展壮大了,在这一点上是毋庸置疑的。

当天晚上,MZD驱车来到新晋国际迎宾馆,他要同蒋介石进行一次非正式的会谈。蒋介石已经事先得到通知,吃完晚饭后简单地整理了一下,顾不上一天奔波的疲劳,在服务小姐的带领下,匆匆忙忙地赶去同MZD会晤。这是一间十分普通的小型休息室,摆着几张沙发和茶几,地中央摆着一盆盛开的杜鹃花,墙上面挂着几幅静态画的画框,几盏百合状吸顶吊灯,散发出明亮柔和的奶油色光线。

MZD看到蒋介石走进来,忙起身迎上来,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国共两党的巨头,既是冤家又是朋友,现在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在相互寒暄一阵后,开始了历史性的会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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