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非心中一动,看来此人果然不是正派,既然和蜀山有仇,那定然不是好人,他抬眼望去,只见金光闪动,黄伯求已纵剑袭来。
杨非有心试探自己功力,当下不闪不避,只运气玉清功,刹那间一股清光浸润全身 ,黄伯求冷笑一声,长剑挟着劲风已刺到那清光之上。
顿时,只听“波”的一声,长剑在清光上一弹,剑身打了个半弯,竟然跌了出去,黄伯求心下大惊,不想对方小小年纪,功力竟如此了得,印象中蜀山也只有那几位有如此功力,看这小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定是蜀山新一代弟子,不想这数年之间,蜀山竟出了如此人物,当下内心真是惊惧不已!
岂止黄伯求,就连刘秀也是惊叹不已,他虽知这杨师兄既然被掌门封为蜀山传人,武功自是不低,但见他周身泛起的清光,心中也不由惊讶,虽然自己目前也能令清光初现,但决难倾之而来,挥之而去,而且望着他身上的清光,竟隐隐有升腾之势,和师傅身上那股平和之象不同 ,心中不由又有些怀疑。
杨非见自己功力如此,心中不免大喜,心想自己这几年果然没有荒废。
黄伯求仰天长叹一声,满脸萧索:“罢了,罢了,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连一个孩子都打不过,要这符印又有何用!”说罢,竟头也不回,飘然而去。
杨非一呆,不想这怪老头说走就走,也不知他说的符印是个什么东西,却见媚眼苏双手一拱,款款道:“公子好身手,这洞中的宝贝妾身不再奢望,就此告辞!”言毕,望着身旁的黑熊道:“赶快走吧!”
黑熊怒睁着圆眼恨恨望了一眼杨非,随即与媚眼苏一起离去。
待两人远去,刘秀突道:“杨师兄,你说他们三个是什么人?”
杨非一呆,摇头道:“应该不是好人吧!”
刘秀叹了口气:“这石门我们尚且打不开,没来由又和他们打一场,他们说这洞里有什么宝贝,听那老头说是什么符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眼下断师兄与倾城师妹又下落不明,依师之见,我们该作何打算!”
杨非不语,双目直直望着石门,似是要把它看穿。微风拂动,隐隐中,他听到一阵低鸣,似是来自背后的那把古剑。片刻之后,当背上穿来的嗡鸣发出韵律的震动之后,他感到一股热血似乎自后背涌入耳中,让他狂躁而不安。
刘秀惊讶的望着杨非脸上的变化,只见他的脸庞在一瞬间突然变得血红,突然又变的发青,如彼时环绕在他身旁的那阵清光。
“杨,杨师兄,你,没事吧!”
杨非此时已然深知,古剑如此反应,定是洞中有什么东西再召唤它,他内心隐隐感觉定是不详之物,明明想远离,却右手不自觉的伸向后背……
“爷爷,你看咱们摆这么久了,一个客人都没有,天都快黑了,依我看还是收摊吧!”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少女望着昏暗的天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身旁的老者道。
只见这位少女不过十二三岁的,肤色极白,脸上却无一般儿童的稚嫩之色,明亮的双眸中散发着与她的年龄极为不匹配的锐气。
在他身旁的老者年约七十左右,身材瘦小,满脸枯槁,长而密的眉毛几乎把双眼全部遮住,只有微微的精光从狭小的缝隙中若隐若现。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摇头晃脑道:“再等一会,咱们忙活了一天一个子没挣到,回去吃什么!你少年华发俩馒头就能解决,我岁数不小了,不搞点好酒好肉,说不定哪天就挂了,这样岂不可惜!”
那少女闻言望老者微哼一声,撇嘴道:“你也知道我在这里陪你站了一天了,你糟老头子一个,不难为情,我女孩儿家,被人这样看着多难堪!我看咱们还是换个行当吧,指望着摆摊算命喝酒吃肉,我看你这辈子也吃不上几次了!”
老者闻言直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那少女嚷道:“好你个臭丫头,我说进了这回阳城之后一无所获,原来毁就毁在毁在你这张臭嘴里!真是气煞老夫,气煞老夫,唉,真真是岂有此理!”
少女闻言撇撇嘴正待反驳,却见前方正有两人慢慢走来,只见其中一人是位年约四十左右的文士,全身白衣,不着一物,当此之时,正是一阵胡风吹过,夹杂着石子灰尘呼啸而来,奇特的是那人衣物之上竟不见纤尘,只见此人面容极为疏朗,浓眉挺鼻,温润的双眸隐隐散发着气象万千之势。在他身旁,却是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也是一身白衣,五官极为清秀,白净的皮肤,柔顺的秀发,长长的睫毛下盛着一泓秋水。
“我的天,世上竟有如此美的人儿!”那少女呆呆地瞧着,在他旁边的老者却出神地望着那白衣文士,他原本细小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
那文士似是发觉有人在看他,微微回头,朝那老者的方向扫视了一下,随即回头对身旁少女笑道:“南儿,走了这么久,怕是闷坏了吧,那边有个摊子,咱们去找找乐子!”
那名唤南儿的少女蹙眉道:“爹爹不是从来不信这个么?”
那文士哈哈一笑:“反正闲来无事,且听他说说也无妨!”
“无双,快点准备,客人来了!”那老者见有人过来,马上从地上一把抓起已随着刚才那阵狂风跌落尘土里的旗子。
“卜天!”那文士双眼在旗子上扫视了一下,望着老者微笑道:“老人家好大的口气!”
那老者嘿嘿一笑,挠着头道:“平生就这么点本事,其他的一概不会,不过要说算命,怎么着也能在江湖上排上这个!”说罢,右手握拳,伸出了大母手指。
他身旁的少女闻言,脸颊顿时“嗖”的一下红了,见爷爷如此自吹自擂,她当真是又好笑又气恼,只是不知何故,在这个文士身旁,她竟多了一丝窘迫,或者说是紧张,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只觉此人身上不动声色中隐隐泛着一股浑然天成且又气势磅礴地气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