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四曾经和我提起过,千万不要再碰豪庭公寓的事了,要不然的话就连我自己也会出事。
难不成现在就行为豪庭公寓的事,药伯卿背后的那一伙人开始报复我和张天罡了。
我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得微微的凉了一下,扭头望了一眼张天罡,却发现张天刚嘴唇已经极黑,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
他手臂上面被猫咬伤的地方已然溃烂了下去,我见状不好,赶紧看了一眼孟珂:“先别管别的了,先帮我把他带到医院去看看。”
孟珂车不紧不慢的看了一眼张天罡手上的伤,冷笑了一声:“黑猫蛊,医院是看不好的。”
孟珂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张便签纸,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道:“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这个人现在这个市,你去找他,肯定能救得了命。”
我千言万谢,接过了便签纸上的电话号码,告诉孟珂钱的事她放心,明天来拿钱,现在实在忙不过来。
孟珂没多说什么,让我救人要紧。
我扭头抬起张天罡就走,下个楼把他抱到了车上,才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那边是一阵爽朗干脆的男声喂了一声,这声音我仿佛在哪听过,不过想不起来了。
“我是孟珂介绍来的,现在有个人中了黑猫蛊,您看能不能帮帮我们,钱的事好商量。”我这话出口,那边好半天没有答应,我是救人要紧心急如焚,又喂了一声。
那边这才传出一阵缓缓的笑声,道:“是神鬼塑的秦老板吧。”
听到这声音,我愣了一下,电话那头原来是白玉郎的声音,他是辰奚白家的大公子,辰奚白家的蛊术天下无双,有他在张天罡算是有救了。
不过白玉郎连自己心爱的羋芳都能看着她活活死去。
张天罡的命他愿意救吗。我心里打起了一阵拨浪鼓,寻思着我打这个电话是不是打错了。
但是白玉郎给我的反应却有些让我震惊,白玉郎只是笑了一声,道:“既然是秦老板要找我帮忙,自然不敢怠慢,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过来找我吧。”
我有些意外,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白玉郎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没过多久,白玉郎给我发了一个地址,是在城中村的一条弄子里,我沿着地址赶紧开车过去,那是在城中村弄子里面的一个小四合院。
这年头地皮寸土寸金,像这种小四合院已经不多见了,就算有也要卖出天价。
白玉郎的这个小四合院不算特别大,但也有前后两进的规模,在木头门上挂了一块铜制的门牌,写着白宅,闲人勿进,后果自负,十个大字。
四合院的门并没有锁着,我也来不及敲门,抱着张天罡推门就冲了进去,大喊了一声:“白少爷,救命!”
可我猛的一看才发现,白玉郎门里的第一道院子,身子旁边放着一把藤制的摇椅。
“放上面吧,着什么急呢。”白玉郎笑盈盈的说了一声,这表情压根就不像当时我在春天花店里面见到的白玉郎。
我赶紧按照他的吩咐,把张天罡放好,白玉郎一走过去,伸手就撕开了张天罡身上穿的厚呢子大衣,半个身子裸露。
我这才发现张天罡已经从原本伤口的一小处发黑,扩散到了全身。
这才一个小时不到的功夫,竟然扩散的这么厉害,并且张天罡伤口的位置还在不断的往外淌着血,散发着一股子腥味。
白玉郎很冷静的看了一眼,好半天没说话,竟然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我有点急了,这白玉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了这半天,不动手不说,还笑出了声音。
“白少爷,这,能不能治。”
白玉郎两只星目微微一挑,面如春风一般,很自信的说道:“的确是黑猫蛊不假,这是我白家的蛊术,不过这人的本事还没学到家,这张先生死不了。”
是白家的蛊术,听到这个我下意识紧张了一下,湘西的蛊术那是家族之中口口相传,一家蛊术一家传,外人根本学不了。
难不成害我们的人是白家人。
白玉郎看到我紧张的小表情,笑着解释道:“你放心,肯定不是我们做,这总有偷师学艺的人。”
被他这么一说,我赶紧不好意思的收了眼神,道:“这老张是我过命的兄弟,求您救他一命,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答应您。”
白玉郎冷笑一声,说有我这句话就可以了。
接着白玉郎转身回了屋子里,一会儿之后手上拎着一个竹筒就走了出来。
那竹筒打开,里面是一只金黄色,大概有小拇指大小的昆虫,样子和蚕很相,不过身上的触角极多。
白玉郎摊开了张天罡的伤口,把这只昆虫放在了伤口表面,那虫子见洞就钻,一会儿之后竟然钻进了张天罡的身体当中。
原本昏厥过去的张天罡,几乎是在金色虫子钻进去的一瞬间,猛的睁开了一下眼睛,紧接着嗷的一嗓子又背过气去。
我没明白白玉郎用的是什么手法,但是见到这样有点紧张。
这个时候白玉郎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沉寂,脸上没有笑容,而且一语不发,这是直勾勾的盯着张天罡的伤口看着。
没出一会儿的时间,张天刚手臂的皮肤上面凸起了一个小包,甚至还在不断的蠕动游走,没过了一会儿就到了他锁骨的位置。
只要是那个小包一到过的位置,黑色的痕迹立刻就消散下去。
张天罡的脸色也一点一点的恢复了下来。
没出多长时间,那个小包在张天罡的全身上下游走了一遍。
白玉郎微微的点了点头,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把鲜血滴在了张天罡的伤口上面,轻声的念了一长串湘西方言的咒语。
那段咒语一张口就见张天罡身上那个小包竟然迅速疾走了起来,沿着身上的脉络游动了一遍。
张天罡的眉头皱得死死的,我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应该极为痛苦。
可是白玉郎没说话,我也不敢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