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五十年以后,报纸上的日期是这么写的。
那张报纸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我是从外面椅子上发现它的。
它一开始并未引起我的兴趣,现在却成了我关注的重点。
五十年后。
我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醒来之后怎么就变成五十年后了呢?
而且,我的身体依旧是以前的模样,并未见到丝毫衰老。
我不明白。
也没有去太过思量。
因为,
无所谓。
我变得越来越淡漠了,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长时间吸引我的兴趣。
仿佛所有事物都是可有可无一般。
我必须要尽快扭转这种心态才行,否则在这种心态之下,我怕我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太过淡漠,太过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可不是一件好事。
一定程度的自信,是自傲,太过自信,是自负。
虽然看着差不多,却是有着区别的。
我在屋子里搜寻了一下,不知名的钱币若干,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剂,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钱币数了一下,三万多,是一种我没有见过的钱币,不知道购买力,所以不清楚它的价值到底是多少。
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真的已经是五十年以后,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些钱对我而言就变得很中要不了。
那将是我现在身上唯一的钱财。
郑重其事的放在身上,然后看向了收出来摆放在方桌之上的一瓶瓶药剂。
都是茶色小玻璃瓶装着的,里面有白色圆形弹丸,有灰色液体,也有黄色的粘稠物。
这里是诊所,按理来说找到这种看上去是药剂的瓶瓶罐罐很正常。
我之所以如此重视,还郑重其事的将这些瓶瓶罐罐拿出来摆放好。
是因为这些瓶瓶罐罐并非放在外面,而是被锁在了一个小箱子里,而且这个小箱子存放的地方非常隐蔽,在床下一个暗格当中。
如果不是偶然发现,在加上从哪女人身上搜到的钥匙的话,还真发现不了这些药剂。
就算发现了,这些药剂也没用了,因为那个木箱里面竟然有着自毁装置。
若是暴力拆卸,固然能够打开,但那牧歌里面的东西就全都毁了。
所以,如此堂而皇之的放好,这些瓶瓶罐罐怎么可能会普通了。
虽然我目前还搞不懂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些什么。
而且也不敢贸然尝试,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从而将它放好。
找了个结实的背包将找到的药剂和一些觉得有用的东西,比如水果刀,水果,饼干,水之类的东西全部塞进了背包当中。
将本来空间还蛮大的背包帐的死死的。
背上,感觉有点重,起码三十斤以上。
虽然现在这点重量对我而言并不是很吃力,但接下来将是一场长时间的旅程。
说不定要走多久才能停下歇息,所以,太重的话之后会对我造成负担。
就在我考虑着是不是要扔掉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来减轻负重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布谷,布谷,布谷~”
我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应该接一下。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有着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来。
我终于手伸向了电话,拿起来,接通,“喂。”
我只说了这一个字,对面电话里稀里哗啦的说了起来。
丝毫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不过我也乐的如此。
“嘟~请问余则序余女士在吗?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您沟通一下,收到请回复。
嘟~请尽快来一趟西面风医院,您的父母出了车祸,正在抢救当中,请尽快过来。
嘟~喂,余则序女士,很抱歉抢救失败了,请节哀顺变。”
原来是留言,我说怎么不听我说,自顾自的说了这么多呢。
将电话挂断,背包放下,我重新坐在椅子上。
不用走了。
既然那女人的父母都已经因为意外死了,那么,我完全可以留下来,然后将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地方生活,不是吗?
我之前出去看过,诊所周围都是树林,只有很远很远的山上才能依稀看到一些灯光。
这个诊所足够偏僻,我可以以那女人的兄长或者弟弟或者亲戚朋友的设定来接手这个地方。
就算当地有人问起来,也不会有谁会刻意深究下去。
我可以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彻底的了解了这个地方之前,我不想贸然的离开这里去接触这个五十年以后的世界。
五十年的时间当中这个世界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而且五十年后我之前的身份证明早就已经失去了效用。
换句话来说,我现在就是个三无人员。
一旦被人盯上的话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除非必要否则最好还是不要贸然出去。
医术我不会,所以这间诊所是不用开下去了。
诊所牌子拿了下来,在将屋子收拾了一下,最主要的是毁尸灭迹。
做完之后人都快虚脱了,正想休息一下,门被敲响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开门,是个老头。
“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余则序余医生?”
老头看着我不确定的说道。
“我当然不是余医生。”
废话,我是个男的,当然不是之前那女的。
不过由此我也得知了那女人的名字,余则序,虽然并没有什么作用。
“那,唉,那这位小朋友可会医术啊?”老头期望的问道。
“不会,您老没看我连诊所之前的牌子都抄下来了吗?”
“哎,那可怎么办。”
老头唉声叹气着,我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
没多久老头就主动的说起了他的事情。
“最近啊,老是看到去世的老伴,不,我不是在说梦话,我真的看到了我的老伴。”
“所以,您老找来这里是干什么?”
“救命。”
老头走近了一些,将手臂放到眼前,撩起袖子,我惊住了。
只见那骨瘦如柴的手上,有着一只只如同蛆虫一样的虫子在蠕动着前进。
在那只手中钻进钻出,丝丝血红色的液体从手臂上滴落,然后染红了老头的衣袖。
原来,他的衣袖是被鲜血染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