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照片上和文件夹当中所描述的人就是那些玻璃瓶当中的人。
大概看了一下,都是一些相当不错的少年或者青年,他们都很年轻,也都有着帅气的外貌。
他们本应该有一个完善的人生,有一个快乐的成长体验,可惜,遇到了这间诊所的主人,被抓进了这个地方,然后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日子。
并最终被做成了如同标本一样的物品。
他们都很可怜。
我应该为此愤怒,愤慨,但我没有。
我仿佛已经失去了那种情绪。
我怎么会失去这种情绪?
我,已经变得连我自己都认不清了。
在方桌上面有着一个观赏用的雕塑,黑色的,比较结实,拿起当做锤子,将那些玻璃瓶一一敲碎。
随着玻璃破碎,液体流出,那种刺鼻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这里已经不能再呆了。
我出了门等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出了诊所。
虽然我没了那种可怜他人的情绪,但是,我还决定将他们安葬了。
以前的我会这样做,现在的我,也这么做吧。
诊所外面漆黑一片,灯光所照耀的范围有限,入目所见都是树木。
就在门口找了个位置,然后用在房间当中拿到的锄头挖了起来。
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挖出了一个大坑,大概足够了。
二十具尸体,我不可能每一个都专门为他们挖一个,否则的话得累死我。
同理,也不可能挖太大,让他们有足够的空间。
能够让他们入土为安就是我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在这片土地上的观念当中,入土为安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黎民百姓都很重视。
就如同皇帝在还没死之前就已经开始为自己修建陵墓,普通人在感觉自己快要走到生命尽头之后就会赶紧为自己准备好棺材般。
人们普遍对于死之后的事情很重视,特别是入住的地方。
有时候看的比身前所居住的地方还要重要。
许多人认为人死之后,还是有着意识存在的,而一个好的栖息之地,对于已死的人来说很重要。
我能够让他们入土为安,纵然条件简陋了一些,但,他们若是还活着,肯定会感谢我的吧?
体力劳动,我实在不是很擅长。
虽然现在涨了一身的肌肉,力气比之前大了许多。
但是这种事情吧,力气大一点,肌肉多一点也依旧很累人啊。
一辆起重机械就算吊一根草起来,它也依旧要用掉一些汽油啊,不可能什么花费都没有,是吧?
休息了一会儿,进入屋子里抓起一具尸体就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感觉有些不对,放下尸体回去看了下。
“尸体呢?”
我茫然无措的看着面前这间空空荡荡的屋子。
之前的时候就感觉这屋子里好似少了一点什么。
原来是那些尸体竟然大部分都不见了?
怎么可能?
之前还是我将他们从玻璃瓶当中救出来的啊。
他们绝对都是死了的。
没有一个有心跳。
既然他们都已经死了,那又是如何突然跑掉了的呢?
他们又重新活过来了吗?
我不寒而栗。
赶紧向着外面跑去。
不知道是否如同猜测的那一般,但是,先走掉,离开这里。
这绝对是个非常英明理智的想法。
“略略略。”
尖锐的叫声当中,那几具尸体竟然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我的前面,想要后退的时候,房间里面也跑出来了几具尸体。
这些尸体向我冲过来,我正惊恐,他们却又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个脑袋从四面八方出现,可不就是那些尸体的吗?
至于他们的身体,却是依旧在远处做着跑来的姿势。
十几个发涨的脑袋突然之间出现在四周,而且距离我不足一厘米,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
我哇的一声就吐了。
太恶心了。
怕,我是有点怕,但更加让我不舒服的是那股味道,那让我感到绝望。
那些脑袋一个个露出发黄的牙齿向我咬来。
我死命的后退,不过没用,四面八方都是被这些脑袋包围,我还能够躲到哪里去呢?
“略略略。”
十几个脑袋一个个狠狠咬在了我的身上。
我惊恐的闭上了眼睛。
被这么恶心的东西咬在了身上,真的是太恶心了。
我感到恶心,却没有感到多少害怕。
明明似乎马上就要死掉,但却没什么害怕的感觉,仿佛自己并不会因此而死掉一般。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种自信来自于哪里。
就仿佛理所当然的一般。
时间慢慢过去,疼痛并未传来,睁眼所见却是一地的灰尘。
那种门前土灰的一样的灰尘,也有点像是草木灰。
这些灰尘将周围地上都扑了一层颜色。
除此之外倒是什么都没有。
那十几个尸体和他们离体的脑袋都消失了,而且我身上并没有一点被咬过的痕迹。
难道之前那些都是一场幻觉而已?
不,那不是幻觉。
我看着身上原本的衣服变成了一套战甲似的角质层。
那不是幻觉,之所以那些尸体不见了,应当是因为这东西的作用。
魑女的馈赠?
我不知道。
反正这东西不算是我的。
起码不是我愿意有的,而是被那女人强行塞到我手里的。
虽然有些抗拒,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东西对我而言也是一件利器。
唯一让我伤脑筋的是,那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可不相信那个女人话语这样平白无故的送这件好东西给我而不求回报。
而且,如果这角质层跟着了,那么,那把剑呢?
那块面具呢?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脸上并没有面具。
或许真的没有,或许需要什么前置条件才能够出现。
本来想要研究一下身上突然出现的这层角质,不过那角质层却逐渐消散了。
随着角质层的消散,我再次穿上了之前的那套衣服。
衣服一如最初的时候那般,并没有因为角质层之前的突破而有损伤。
这场意外来的突然,去的同样非常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