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威胁,让许烟暖心尖都在颤抖。
垂着脑袋,小手揪着袖口,揪啊揪,揪啊揪,想改口坦白,但是又觉得太没面子。
不坦白,心里又忐忑不安。
正犹豫的时候,男人声音沉了几分,“不能让我知道?”
“不是。”
她下意识解释,仰着小脸看他。
男人悠闲的倚在床头,单手撑着枕头,被子随意的盖在身上,上半身腹肌完美,胸膛结实,完美的让人流口水。
他伸手,拿过床头的烟盒,取了支烟出来。
拿过打火机,想了想,没点燃。
冷眸扫过,“说实话,别贫。”
声音染上了几分厉色,像是教导不听话的小学生一样。
许烟暖扁了扁嘴,面子什么的,瞬间也抛到九霄云外了,“他想见祝余,据说又什么东西丢了……”
郁庭深顿了一下,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你答应了?”
“我只是答应帮他约,她去不去,我可管不着。”
许烟暖嘟着小嘴,低垂的眼睑轻颤,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祝余的名片她收的很好,昨天下午回来就翻出来了,顺便发了个消息过去。
她本来想着那边要是不回,她就打电话。
没想到那人回消息挺快,“时间地点发给我,正好这段时间有空。”
许烟暖感慨,这大概是她见过的,最嚣张的贼。
郁庭深沉默了几秒,指尖夹着根香烟,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约的什么时候?在哪儿见面?”
“就我们昨天见面的小咖啡厅,今下午,怎么了?”许烟暖不解。
“我们过去凑凑热闹。”
“……”
许烟暖正好还有假期,而且他说的是‘我们’,那当然是陪她一起去喽。
虽然担心他太忙。
但是一想到他能抽出时间来陪她凑热闹,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
当即也不管忙不忙,飞快的点头。
“那好啊!”
这些天气温骤降,虽然街道两边的树木还是常绿的状态,但是因为阴天,还是平添了几分萧条的感觉。
下午四点,开始小雨纷纷。
咖啡厅这时候是人流高峰期,一楼大厅人满座。
一个红色上衣,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女孩子走了进来。挎着棕色的小熊包包,踩着一双帆布鞋。长发随意披散,齐刘海下一张小脸甜美精致,大眼睛清澈透明……
一副十足的大学生打扮。
她在一楼扫了一圈,径直往二楼走去。
二楼相对人少了很多,特别是靠窗角落里的位置,一个挺拔的背影,板寸头,从背后都能看出正经严肃。
沈禹寒捏着咖啡杯,心里有些异样。
总觉得不会这么容易。
这人是惯犯,屡次挑衅他们,不管戒备有多森严,她都能无声无息的将东西盗走。
但是无一例外,都是过几天就用各种奇葩的方式放回来。
之所以知道都是同一个人干的,因为每次在丢失物品的地方,都或多或少能留下淡淡的香气,以及一些花瓣的痕迹。
经过研究中心检验,都是出于同一种花——
荼蘼。
但是奇怪的是,专家通过这条线索进行调查,照样一无所获。无论是前调还是后调,都没有那种香型的香水。
这个人像个迷一样,连留下的唯一线索,都像一个迷。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能见到?
只是这种刻意留下痕迹的做法,着实有些嚣张。
嚣张得让人牙痒痒……
“不好意思,久等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他面前坐下。
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沈禹寒眸光一凛,下意识打量了她一圈,“你是……?”
“难道你不是在等我?”
女孩子大眼睛扑闪扑闪,“不应该啊,难道是嫌我的长相不过关,给我划了叉?”
“……”
沈禹寒薄唇紧抿,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子,像个刚出校园的大学生,真的是他要找的人?
“行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祝余,是一名占卜师,今年二十一岁,毕业三年了,收入基本能养活自己,但是性格比较跳脱,所以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家里也比较着急,屡屡帮我安排相亲……”
这开场白,沈禹寒满头黑线,脑子里某根弦也接上了。
这小姑娘原来是相亲的。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他冷声开口,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祝余卡住,眸光有些错愕,“找错了?”
“我不是来相亲的。”
沈禹寒沉声,利眸扫过她,像冰冷的刀刃般,冷血无情。
祝余更加错愕。
她想说,她也不是来相亲的啊……
女孩子小脸清纯,有种说不出的娇俏脆弱,沈禹寒顿时觉得自己话可能有点重。
吓坏了人家小姑娘。
“我还有事,麻烦先离开。”
声音温和了几分,但还是不近人情。
祝余缓了几秒,眼珠子转了转,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帅哥,你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其实我们可以互相了解一下。”
“……”
看着对面那小姑娘绽开的笑脸,沈禹寒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厌恶。
或许又是一个精心搭讪的人。
因为他这张脸,一开始还有不少小姑娘谎报警,一点小事就找刑警大队的事例。
给队里添了不少麻烦。
但是他够绝情,实打实的处理了几个疯狂的追求者,再也没人敢送上门了。
今天又来一个不怕死的……
还是什么职业来着?
“你是占卜师?”他冷声,似嘲讽。
祝余点头,“是啊,这是我目前的职业……”
“那你算算,我是干什么的?”
沈禹寒话落,小姑娘竟然真的摆出了塔罗牌,一双小手熟练的把玩着牌面,“算姻缘,算事业,算财运,挑三张,然后放在面前。”
声音正经,透着丝丝严谨,跟刚刚轻佻跳脱的态度不一样。
沈禹寒顿了一下,没伸手。
“挑啊,你自己要算的。”祝余催促,大眼睛闪烁着光芒。
她算一卦不便宜,这一单不赚白不赚。
沈禹寒看着小女孩儿认真的眉眼,微微蹙眉,有种自己摊上神棍的感觉,“算了,我说笑而已。你先走吧,我还有要事,没空陪你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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