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马车香皂就被哄抢一空。
公孙琉叶又和杨威拉回一马车,卖到一半时,不知谁喊了一声“香皂铺开业了”,围绕马车的人群如鸟兽散,阻拦不及,周围一下子静下来,半天也没卖出去一块。
“胭脂先生,这香皂……”愣头青一脸为难的走到公孙琉叶面前。
公孙琉叶无奈的跺一下脚,钻进马车,抱出一箱香皂,塞进愣头青怀里,又从秀儿身上摸一把卖香皂的钱,放在箱子上:“这是你的报酬!”
愣头青喜得眉开眼笑,不住道谢说:“你和夫人一样好!”说完走了。
公孙琉叶突然觉得心中一暖,生意被抢的阴霾一扫而空,看着愣头青逐渐消失在人群里,嘴角微微上扬道:“老公,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就不信了,谁还能弄出香皂来!”
杨威刮一下公孙琉叶的鼻子,去了,再回来,手里拿着一块香皂,与他们卖的,一模一样。
公孙琉叶拿起香皂,狠狠摔在地上,骂了句不要脸。
“美人一怒,江山一颤!夫人这是和谁置气呢?”一个青袍翠氅的男人走来,手里拿一把扇子,身后跟着一众小厮,其中一个老太监恭敬的托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只香炉。
公孙琉叶眨了眨眼睛,确信香炉是自己送的,摸着下巴,不知他这是唱的是哪一出,忽想起老板的话,惠妃很喜欢这个香炉,死后到了七王手里,后辗转到当铺。
若这是真的,这个辗转,就值得商榷了,而可以肯定的是,惠妃就是七王的生母。
正在思虑间,忽被杨威拉了手,走到七王面前,躬身行礼。
身子没弯下去,就被叫起道:“杨夫人和杨将军今天的妆,还真是别致。”
公孙琉叶瞧了瞧杨威的脸,从杨威的眼睛里瞧见一个男人的面容,连自己都没认出是自己来,嘴角上抽道:“七王爷的眼力,还真是可望而不可即。”
七王爷尴尬的笑两声,示意太监上前,用扇子敲了敲香炉说:“这东西我很喜欢,杨夫人似乎遇到一些麻烦,若是肯降低一些价位,夫人的货我全要了。”
公孙琉叶不自觉冷哼一声,刚打一巴掌,这就送上个甜枣,让人有苦难言。
“不卖!今天的生意不做了!”秀儿大声嚷嚷着,顶着一张小厮妆容的脸,女人纤细的声音,很是滑稽。
公孙琉叶呵呵笑了,用帕子擦擦鼻尖儿,这个不要脸的七王爷,开了铺子,就不会关,谁知道会不会打价格战,院子里可是堆了不少货,斩钉截铁的说:“卖!为什么不卖?有银子自然是要赚的!”
七王爷一敲老太监的脑袋,叫了声好,立刻就让人付银子拉货。
秀儿不满的冷哼一声。
公孙琉叶拉了拉秀儿的衣服说:“好了,我的财务大总管,赶紧算账吧!”
就在这时,杨威的兵站在远处冲杨威招手。
“杨将军若是有事,尽管去办,令夫人这里有我呢!”七王爷拍了拍胸脯,很是大气的说。
公孙琉叶嘴角上抽,本来是放心的,经你这一说,谁还敢放心?果然,被杨威拉着朝侍卫走去,得意的挑一下眉毛。
走到侍卫面前,以为有什么机密,稍微往远处站了站,等他们谈完,才上前去。
“杨夫人,为了表示小王的感激之情,还有一事,望夫人一同观看。”七王爷不要脸的跟了过来。
公孙琉叶白了他一眼,往杨威身后站了站,给杨威一个拒绝的眼神。
“王爷相邀,不敢不从。”杨威拱手道。
公孙琉叶狠狠掐了杨威一把,九尺高的汉子,何时这样没骨气了?负气的背过身去。
“探探他的目的。”杨威哄道。
公孙琉叶转过身,瞧了瞧装作没听见杨威的话的七王爷,白了自家老公一眼,咳嗽两声,用眼神说,这种话是随便说的吗?走吧!
跟着七王爷来到菜市场,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倒有点像电视剧里处决犯人的场景。
七王的家奴走在前面,开出一条路。
公孙琉叶拉着杨威,跟在七王身后,走到人群围成的圈儿内,一个挨着一个跪了好几百男女,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土地,殷红殷红的,顿时一身冷汗,拉了拉杨威的袖子:“老公,咱们走吧!”
“杨夫人请!”七王爷做了一个请上座的动作。
公孙琉叶无奈,硬着头皮走上临时搭建的台子,台上有一张桌子,却只有两把椅子,没想那么多,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七王却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杨威就站在自己旁边。
顿时火气上来了,这家伙还真是可恶,明知道杨威的身份,还让老公站着!
还未发怒,老太监将香炉放在桌子上,从袖筒子里掏出一张纸,打开,用沙哑纤细的声音念道:“身为七王府的奴才,悖主忘恩,偷盗主人财务,罪大恶极,午时三刻已到,斩!”
随着一声清扬的声音落下,一群赤着膊,腆着肚子的壮汉,拿明晃晃砍头的大刀片,走到跪着的人群当中,砍瓜切菜般,机械的砍着人头。
公孙琉叶眼中没有恐惧,没来由的平静,古代,主人是有权利处置犯了错的奴才的,忽然想起大夫人撵出府去的家奴,看向七王爷,握紧杨威的手说:“他们只是被利用!罪不至死!”
七王爷喝了口茶,悠闲的扇着扇子说:“我的七王府都快被他们搬空了,这还不能死?”
公孙琉叶指着他们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看不到这是几百条性命吗?”
七王爷不以为然的笑笑,应了声是,反问道:“夫人的心就不是吗?”
公孙琉叶皱紧眉头,脱力的笑了两声说:“谁的心不是呢?可该做的事,一样也不能少啊!”
推开杨威,冲到刽子手前,用自己的身子拦下要落下的刀,死死盯着刽子手的眼睛,另一个刽子手手起刀落,被四处飞溅的鲜血弄一脖子,很是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