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柳弯村的一村之长人不错，白天帮了他们，现在去让人难堪，不是聪明人该做的。

张阳准备悄然离开的时候，听见年轻女人突然声调拔高喊：“爹，爹你怎么了啊爹？”

这是？张阳刹闸，目光投向声音传出的位置。

他耳朵动了动，听见年轻男子的声音：“小蝶，你爹好像有心脏病，必须立即送医。”

心脏病？张阳无语，这也能用上他，看来不进家是不行了。

“小二，去敲门。”

张阳吩咐一句，自己按动三轮车上的喇叭，示意来还车。

“你把我这张老脸都给丢尽了！”

“爹，爹你轻点啊爹！”陈二虎一边掰他爹的手指一边解释说：“要脸干啥？捞实惠啊爹！”

他压低声音说：“一成利啊爹！好几万！”

陈清淡动作一顿，随即也压低声音问：“当真？”

父子俩嘀咕着逐渐走远，张阳支棱着耳朵听，对这对父子有了崭新的认识。

陈二虎是个真小人，好赖话都摆在明处。

陈清淡很虚伪的那种。

张阳正捏着下巴品味人生，啪的一声，一条马尾辫甩到了他脸上。

呃！张阳看向瞬间走远的翠花姐。

这是……生我气了？

张阳轻笑一声，回家等爹妈爷爷睡了，保证去哄你！

堂屋内，爷爷和爹妈商量他婚事的话，张阳一句都没听见。

等张阳给大宝治完病，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抬头看看月亮的位置，都后半夜了。

他侧耳听了听家里，爷爷、爸妈都睡下了，大宝和小二俩人也都躺下准备睡了。

张阳心思活泛了起来，这时候去找翠花姐，先哄她再那啥，嘿嘿嘿！

他想到就做，飘身攀上墙头，翻身准备下到高婶家院子的时候，耳朵动了动，听见了高婶和翠花姐的对话。

“翠花啊……你是说，雯雯和张阳的婚事，我还得在考虑考虑？”

这？张阳懵逼，高婶是不是太着急了？雯雯才十八，还没考大学啊！

只听杨翠花说：“婶子，今晚上刚闹出这么大的事，即便最后陈二虎说出了真相，但咱们村那些人你还不知道？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传承啥个鬼样子可都有人信。”

“这时候婶你提出让张阳娶雯雯，别人会不会以为咱们家雯雯真嫁不出去了啊？”

杨翠花好像乏了，打个哈欠说：“婶子你再想想，不早了，我回去睡会。”

高婶把杨翠花送出门，张阳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生怕被高婶看见。

等高婶伸个懒腰回到自己床上，张阳才悄然落地，摸入杨翠花屋里。

嘎吱一声，一阵小风吹入杨翠花卧室。

张阳后悔来这趟，他开始往门外退，悄默声地就要离开。

杨翠花突然收声不哭了，她咬着牙说：“你给我过来！”

声音像是深井里的炮竹，炸裂而低闷。

张阳知道警报解除，嬉皮笑脸走来，聊了几句就走了。

回到家后，张父找到张阳，就想给张阳找对象的事，张阳想说什么张父却先开口了。

“行了，张阳你不用说了，明天我和你妈就给你张罗。”张父斩钉截铁说。

张阳这下更害怕了，杨翠花那份风流债他还没还清，这要冒出来个想当正妻的，翠花姐不得跟她破罐子破摔？

他拉住老爹的手说：“爹，爹你听我说啊爹！”

“说什么？”张父疑惑？

他年轻时候，一听说媳妇，激动地半宿没睡。

难道儿子太激动了，睡不着，想和他这个当爹的倾诉倾诉？

张父越想越觉得在理，当即抬手拍拍儿子的肩膀说：“走，咱爷俩弄两盅，边吃边说。”

大晚上的去哪儿弄两盅？张阳懵逼间，张父已经拉着他去厨房了。

张父起火开灶，洗菜、切菜一气呵成。

他简单做了俩小菜，点亮厨房里的小黄灯，和张阳对桌而坐。

“来儿子，这是你爹结婚藏起来的一瓶二锅头，咱们爷俩今晚上把它喝了。”张父拔开瓶塞说。

张阳接过酒瓶，另一只手把俩人的酒碗拿到面前。

他倒酒的时候，为求公平，眼一眨不眨盯着一厘厘长高的碗中酒水。

不知不觉间，他的神眼亮起，眼前出现一行字：三十年二锅头，精纯酿造，一星好酒。

张阳惊奇，手顿在空中，酒水漫出来他也不知道。

“哎呀！臭小子，别浪费了这么好的酒！”

张父手疾眼快，端着酒碗把酒液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