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砚!”她轻唤了声,撑着身子坐起,一只手掀开纱帐,“睡醒了要喝水?”银发男子走过来坐在床沿上。
“不是,头有些晕,我记得我在师……江少的画舫上,魅……师父还有言玉也在,我们喝酒聊天来着,怎么我会睡在床榻上。”她睡得迷糊头也晕,总不小心就说出了些自己觉得的秘密,不该说的话。
“你喝多了,闹得厉害,就将你背了回来。”他起身给她倒了杯茶水,“我怎么不记得,还有你确定你不是嫌我烦,将我劈晕了扛回来的?”她依稀记得他看着自己差点掉到江水里,都没有管她,所以云暖觉得这事情锦砚能干得出来。
“呵呵!被你发现,是扛回来。”杯子送到她的唇边,她白了他一眼别过脸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娘亲说了女孩子太容易追到手,就会不珍惜。这才几日你就这样对我。”
“哦?我怎么对你了?你娘亲的话你信?”他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自己。“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信我娘亲的话还能信谁的。”云暖打开他的手,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应该在矜持点,再喜欢他也不能表现出来。让他多追些日子才好。她再一想觉得她老娘的话果真是过来人的经验不得不听,现在好像有些晚了的感觉。
“我这样对你还是这样对你了?”她生气的时候他也觉得有趣,眉毛皱着,嘟着嘴,气乎乎的不看他,孩子气十足。
云暖那个“你”字还未说完整他便倾身过来亲她的嘴角,又咬了她的耳郭,她整张脸因为他这两个动作就红到不行,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傻瓜,我还没亲你,憋气干嘛,记住就算亲你也不该憋气,这个也要我教你?”主君捏着云暖的脸道。
“谁说要你教了,我很会亲人的。从前我……”云暖除了在学习上没有不服输好胜的精神外,其他方面这一个优点发挥的倒是不错。
“哪来的从前。”他凝着她的双眸,桃花眼里的流转光影里桃花停止了开放。崇明摩挲着她的唇瓣道。
从前是怎样的,她与那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不记得,他却知道。
云暖愣住,锦砚的样子不像平时里的他,倒有些像高冷的主君。从前她可没有想过亲吻这类事情。方才的话不过是赌气,可看锦砚这样子,她想了想大概是吃醋了,他爱吃醋这点跟当年的自己有点像。”好吧!没有从前,不对呀!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见我要落水为何不救?”
“我没有想过你不会自己飞起来。看来高估你了。”他若有所思的说道。“额!我其实是想看你会不会救我,我肯定会飞呀!看来我们的默契不好,此事就不说了,你把我劈晕扛回来难道不狠心了点吗?”
“扛着就没有那么重了。”他又攒着点笑看她,云暖心一颤,他的表情心情变化的太快。让她抓不住,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
“哎!你晚上睡外头的榻上!”云暖觉得这样说下去自己怎样也没讨到便宜。她说完后发现床沿上的人起身了,她微微松了口气弯了弯嘴角,这感觉算是斗嘴吗?
“不是说睡到外头吗?”被子掀开,被窝里多了个人,从背后抱她到自己的怀里。“你说的,我没有答应,快睡吧!不会真的不救你只是想知道你何时才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叫我的名字”
他的话在她耳畔,熟悉的气息还停在那儿。这句话里头包含了怎样的感情,她知道,依云暖的想法是锦砚希望她心里都是他,任何时候想到的都是他。
云暖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安静的没有接话,任由他抱着,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渐渐得呼吸清浅,睡意袭来。
皓月当空,蓝色衣袍的男子,撤去紫色的纱帐,立在床榻边,手扶她额间。“主君,千羽的念怎么了?消散了吗?”江少站在不远处。
主君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床榻上他的徒儿怎样了,只知周围的灵气都在聚集在主君的指尖。
“没有!”银发青年回答的简单,接着坐到床榻上,将白玉碗里的血喂到她唇边,强行让她喝下
“主君这是?”江少大惊,“本君的血。”主君以血喂养她体内的灵气,压制它们保持平衡到为她所用。这一点江少怎么也没有想到。主君为了她做到了这个地步,他该为云暖高兴吗?当年她喜欢的主君对她动情了。可为何他总觉得不真实呢?
“微臣不知为何要留,今晚将念逼出来不就是为了将它消散吗?”江少微微移开目光主君喂云暖的目光。
“本君答应千羽让她留在此处段日子,若下次暖暖再受伤便带她离开,暖暖想家了。”主君说完在云暖额上落了一吻。江少一怔后别开脸,无情无爱无欲的主君亲了自己的徒儿,哈哈!当着他的面亲了,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有谁会信。
“算算日子确实是,她几百年没有回过沧澜了怎能不想。”江少负手立在湖边看波光粼粼的水面。她的家人怎会知道,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以为她离家出走了,到处找她,可怎么可能找到,找遍整个沧澜又怎么样?
“本君会跟沧澜王夕沧哲说此事。若不说估摸着她回沧澜受罚是免不了的。”他动作轻柔的理着她的发丝道。
“主君想到的周全”江少道,主君去沧澜说云暖的事情,他在想主君他老人家会怎么说,主君是君,沧澜王是臣。
江少先一步离开虚无之境,离开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发现主君施了法,他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满树洁白的梨花静静的开着。
十一月初,扶风君身体抱恙,日渐消瘦不济,君位未定。而这时北方的狼人族,开始侵犯自乌拉山一带跨娑娅河而来。
二殿下司空锦砚闭关修炼,三殿下司空魅生主动请缨奔赴战场,那日天气不好,刮着的风阴冷,下着细雪,她站在城楼上看他穿着战袍铠甲手持长剑骑在马上英姿飒爽。
她未来的师母言玉为他送行,她看见他伸手过来揽着言玉,低头说着什么,她知道他快要完婚了听宫娥说打完仗回来就成婚。
千羽想她,他会不会已经忘记了她这个徒儿,魅生她的师父早就不是当初从琉璃岛上回来无权无势的师父了。
二月末,北方狼族败撤离娑娅河以东,退出扶风天境内。,魅生回来的那天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水将都城的每一片树叶每一朵花都洗的干净透亮。
她坐翰阳宫阁楼上看他,那日他穿一身墨黑绣云鹤的衣衫,腰间挂着玉佩,穿过花园假山亭台。
小桥流水的木制的桥上,言玉撑着把印碎玉花的纸伞站在那里,见魅生过来将伞移到他的头顶。
千羽看不清他脸上此刻会有什么表情,只知道他接过了纸伞,二人并肩走过小桥。后来宫娥说他打了胜仗,扶风君有意将君位传给魅生,她听到后不语,没有喜没有忧。
打了胜仗又会接替君位,从前她以为他淡泊名利,不在乎殿下的身份,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天真了,他要的不是殿下的位置,要的是君位。
她以为他很快就会完婚,可是关于他要完婚的事情再后来她没有听人提起。只是他与言玉常在一处。
“改日再说。”千羽的回忆被打断主君打断,千羽点头道:“主君待公主真好。”,每回她来同主君说当年的事的时候,只要感觉到屋子里睡着的人有动静,主君便会起身离开,主君看了她一眼未接话,然后千羽的念一点一点的消散在月色染着的花树下。
果然床榻上的人醒了,“怎么醒了?哪里不舒服?”云暖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道:“没有不舒服,只是睡得累想歇歇,待会儿再睡。”
“那你受累了,歇歇再睡。”主君扬着唇角笑道。“有桩事情想问你,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坐下来,不然我说话这样挺累。”云暖拉了拉主君的衣角让他坐下,不然她老是仰着脖子有些累。
主君倒是体贴直接脱了外衣进了被窝道:“你想问什么?”他侧卧着,二人面对面挨得近,他的俊颜在自己面前,云暖有一瞬失了神,主君勾着她的下巴看她睡醒后还些迷糊的样子。未了在她还迷糊的状态下吻落到了她唇上。
“别!我还没问问题呢?”她睫毛忽闪了几下,手抵着他的胸膛道。“你问。”主君离开她的唇,盯着她的羞颜道。
“你对九重天上的事情知道多少或者是你知道遥兰芷吗?就是仙逝遥君上的女儿。”云暖解释着说道。她方才做梦了,梦了百年后未见过的兰芷,当年的情敌。
“知道,为何要问她。”他盯着她看的眸色忽的让云暖觉得有些不一样,但又无法形容。
“我方才做了个梦,梦到了她跳舞来着,便随便一问,没有什么,”她本想跟锦砚讨论一下兰芷的事情,她去了哪儿?可忽然的脑袋有些清明一想这个时间里的兰芷还在玉宸宫里。这个问题不问的好。
“真的?”他挑眉问她,“当然是真的,她舞蹈跳的好。”兰芷爱在主君的面前跳各样的舞蹈。主君会拍手说好,其实云暖很想告诉他,自己也会跳,跳得也好看,只是那个人从来都不给她这个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