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抬眼与江少对望了一眼,江少道:”若说快的话,怎有锦砚快呢?你那时成亲不过几日的功夫。魅生不一样,你出嫁前见过锦砚吗?同他一起像今日一样出来同好友喝酒赏景吗?你师父同你师母算是情投意合吧?“
江少笑了几声后有举杯同魅生言玉锦砚喝酒,“哪有江少说的那样。”言玉一脸娇羞。微红了脸,低头偷瞄坐在一旁的魅生。
“师父早日将师母娶回是好事,以后师父便有人照顾了。”白色衣裙外罩粉色衣衫的女子慢慢的抬起头道。眸色里含着笑,轻轻柔柔的像洒在江面的月光。
“那是自然,在琉璃岛的日子多亏你这个徒儿在他身边照料。”言玉道,“呵呵!琉璃岛挺好的,对了!师母,我回翰阳宫后将师父爱吃的东西都写给你,你若会做的话,也可亲自动手,那师父会开心。”
三个美男除了江少的偶尔在她们的话里头搭句话,其他两位多数时候都是不多的交流。这气氛江少觉得有些压抑。
“那敢情好。说来我还不如你这个徒儿了解他。“言玉有些失落,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同说话,她问他才简单的回答,更何况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并不多,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全然不知。
言玉看看面前坐的女子心生几分羡慕,模样生的好不说,单单她同他相处了百年,对他了解这点来说,就足以让她羡慕,若非这个染千羽同锦砚殿下是一对,她观察了许久发现是很恩爱,且魅生对她这个徒儿也并不热情,同样的冷淡,这样一来她原先的担心就全没有了。
“呵呵!以后你跟师父的日子还很长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个百年呢。肯定会比我了解。秋天成亲挺好的。”她看着映着微黄色光的酒盏说道。
主君拧着杯子悠悠的浅尝了一口道:“说来千羽成亲那日,魅生是第一次见到言玉吧?”
魅生抬眼扬了扬唇角,眸子里冰冷一片道:“不是,你同千羽成亲前就见过。”坐在主君身边的女子微微一笑,在她成亲之前,那是什么时候?
江少也一愣,这点千羽也没有跟他说过,他也以为魅生是在千羽的婚宴上同言玉相识,那日他见到言玉过来同魅生说话来着。
“在千羽成亲就见过,我同父君路过此处,那日风大,我在站在城楼上赏景落了手中的帕子,恰好被他捡到,这样算是同他第一次见面,想来是天命安排。可惜我父君……哎!后来他回了宫,我父君才没有阻止我同他往来。”
言玉完全是沉浸在同魅生相识的回忆中。侧目看淡淡喝酒的清冷男子,她想他不爱说话,可愿意为她回宫不是一点都不在意她,只是表达上欠缺了点。
“呵呵!回宫很好。不然我怕是遇不到像锦砚这样好的夫君。”她笑了,终于知道了他回宫的原因。终于知道了她想不通的事情好像一下都明白了。
“哎!这不是很好,各有好的归宿,令江某好生羡慕啊!”江少瞄了一眼云暖,断定她已经被念所控,因为千羽的眼神同云暖的不一样,云暖的天真,千羽的安静忧伤即使笑也是那样。
“江少,你也可以阿!听闻你那个沧澜的公主缠着你要你收她为徒,生得很好看还很有趣,就是年纪小了点,但也无碍,她听闻不是个好学只人为何要跟你学法术?依我看她八成是喜欢上了你,才缠着你,不如你考虑考虑。”言玉开起了玩笑。
这个世界里头时间里,他还未收云暖为徒,江少想他们都会知道他收她做徒弟的原因,她是不好学,所以才想学些厉害的法术,方便打架方便抄别人作业试卷。
“没有这样的事情,她拜师学艺,况且她心所属。这话最好不要说。”江少苦笑,那时候的她,心里有个偶像。书房里都挂着他的画像。他瞥了一眼主君,见他面上并无多少反应,一个姑娘喜欢他这么多年,多少该表现的感动一点吧?不过他看自己的眼神让他一怔。
主君移开目光低眼看一直不插话的云暖道:“她有些不适,本君带她回去。”他的手理着她落在后头的发丝,她无力的道:“有些累,师父!原来你是真的爱她。”后头的话,她不知道有没有说完,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太轻了而晚风又太大了。反正魅生没有听见。只看着锦砚横抱她离开。
主君带着云暖走后不久,魅生同言玉也离开了,只剩下江少一人,看着江水看着远处的宫殿。若她没有化作兰草被主君带入玉宸宫,她与主君该是没有交集的才对。那样后面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或许她会嫁给那个暗恋她的魔炎君的儿子。其实想想那样不也很好吗?
江少有些闷站在栏杆边,看着涛涛江水喝了一大杯酒,那时候她年纪小,他就算不收她为徒他也不会有那个心思,尽管她确实如言玉所说的好看。
他想自己该不该去看看,主君会如何处置对待千羽的念呢?又是一口酒,这念头终是被打消了。主君做事他没有干涉的权利也没有人能影响他决定。
翰阳宫里,朱门紧闭。屋子里头吹了灯,只有夜明珠发着温润的柔和的光,床榻上云暖安静的躺在上头,床边不远的位置依旧是鼎状的香炉,依旧点宁神香。
“那个人是不是我?暖暖你说是不是?”床榻边,银发青年低声问床榻上昏昏沉沉不醒的女子。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他不知道,喜欢他多久他也不知道。只知道的是自己伤她伤得体无完肤。
他手点着她额头,在轻轻向上,指尖有团白色的光,他停止咒语,那团白色的光化显了形。估计是没有反应过来,环顾了四周,再看了看坐着银发男子上前俯身道:“主君您来了。”
“千羽,你不该控制暖暖的。无魂无魄能凭念控制暖暖的思想让她来到此处,本事不错。”主君将紫色纱帐放下道。
“我本无意做这些,我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他不能就这样死了。也没用想过这念会形成会控制她。”那团白光渐渐的变得跟床榻上熟睡的女子一样拥有相同的容颜。
“可因为你三番四次的影响,她原本就所剩无几的修为尽失,现在只有仙骨,本君不得不插手。”
“我一个地仙其实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控制她,只不过我同她相似罢了,她的心里头有伤,同我想似,所以很多时候我的感觉她也有,时间久了重叠了。我能感到她的,她也能感到我的。”
她心里的伤是他,他没有想到千羽的话竟是这样,不是云暖完全被念所控,只是痛的感觉一样,感同身受罢了。
“魅生怎样待你,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主君说的对,我比谁都清楚,他后来做的事情想来主君也看到了,可曾经待我很好。”
千羽含笑看着外面的月光,诉说着当年的事情:
“师父!这是要去哪儿?”白色衣裙的女子拉着男子的衣袖问,“回扶风天。”女子哦了一声道:“那你不带我跟治儿吗?”他收拾了行李,却未叫他们收拾。
“那里很可怕,你们也要去?”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师父去那儿我们就去那儿。有师父在我们什么也不怕,对不对治儿?”她揉着治儿的头发,两个人相视一笑。
后来,有大船来接他们,接他们的是个长相好看的男子,穿着紫色的锦袍,他说:“兄长来接你回家。”那人便是锦砚。
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会有一天嫁给这个人而已。她同锦砚并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她那时眼里没有他,自然不会记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回到了扶风天,都城繁华,周围山色秀美,有瓦蓝的天空有清澈的湖水,有热闹的人群。
可魅生却没有住回宫里,带着她同治儿从宴会上回来后便住到离宫殿很远地方的山上。
“师父你为何不住宫里,那里那么好看,到处都是好看的花,那花叫什么名字来着?”她坐在他身边,看他给自己编花环。
“碎玉花。”五彩的颜色,花瓣的颜色如玉般纯净,碎玉花,蝶夫人最爱的花。“名字也好听,那个蝶夫人长得真好看。”千羽道。
“呵呵!好看的女子都是毒。”魅生低首执笔写着什么,“照这样说我也是毒了?”她撇了撇嘴巴。入扶风天时就不断的有人夸她好看。按照这样的说法,她不也是毒?
魅生手中的笔停下,抬起头看身边砚墨的女子,半响不语拧着笔道:“羽儿,是师父的徒儿不是毒。”
“那师父的意思是觉得我不好看?”魅生的笔再次停下。他看着她眸色柔和带着点笑意,她蹙眉等他回答。
“昨日教你的法术练得如何了?治儿呢?”他移开目光摇了摇头,“算了!在师父眼里不知道什么才是好看的。我去找找治儿。”她有些生气,大步的推开书房的门,然后回头又看他,阳光照了进来,将他墨色的发渡上了层光晕
千羽没有想到的是她回头会碰到他深邃的眸子,他的笑总是淡淡的,如春日里的微风。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在他笑里迷失了自己。千百的年来的相处,他已然是她的全部。他映入了她的眼里住进了她的心里。
她想自己没有不喜欢他的理由,他好看笑得温柔又脾气好。待她无微不至,他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若没有他她怕是早就不在了。
以念而成的千羽,坐在窗台边,诉说着她与魅生在一起的点滴,床榻上睡得昏沉的女子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千羽的话。
“你的事情,本君自会有安排,只是暖暖那儿别再打主意。”云暖轻咳了几声后,并未再有动静。
“主君,我什么也并没有,没有魂没有魄,只是因为想他想知道当年的事情,或许执念太强才会产生此念,而她占了我的肉身。这层关系摆脱不了。我也知每次都会耗损她很多灵气,可我没有办法,不是真的想害她,求主君,不要阻止,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看在魅生的面子上,此事到本君暂且不追究?”
“谢主君,但千羽求主君帮帮我,我想知道他为何会那样。这些你年我一直觉得有隐情。“
“好!本君帮你。只是暖暖那儿若再受伤,本君便会带她离开。”她若非说她的伤跟云暖一样,或许他不会听她说这些,留下安静的留在云暖意识最深处,爱到深处哪怕只是看着也愿意。
千羽的不语一笑泪水便了下来淡淡道:“谢主君!我想知道,他爱过我吗?后悔将我嫁给自己的哥哥吗?明明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何……会那般?”
床榻上的女子嘤咛一声,隔着纱帐看坐在窗边的主君,隐约的她好似看见什么发着亮光,淡淡的光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