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余裕去考虑那些东西了，如果我们本身都不能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的话，那我们所守护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所以说，我必须要把这项计划进行下去，这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

“很高兴我么能够达成共识，现在的‘我’，我会把这里的一切资料还有其他的一部分东西都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在那场战役中死去的人们失望，愿瓦尔哈拉荣光永存。”

完成了已经进行了上万年的任务，那个‘我’的身影渐渐开始消失，融合进周围的暗影之中，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再感知到他的存在。

如他所言，在灯光再一次亮起的时候，我的对面出现了一块灵结晶——这是最有效而安全的信息存储方式。我走上前，把灵结晶揽在了手里，然后又轻车熟路地把灵结晶装进了我的上衣口袋里。随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伊塞亚，你进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对你说。小逸的话在门口先等一会儿。”我现在还是觉得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同为最古老者的伊塞亚，尽管这丫头很可能早就知道这里在进行这样的誓言，但她是否知道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想听一听她现在的想法。

凌逸&伊塞亚：“好。”

走进来的果然只有伊塞亚一个人，她显然没有料到这里边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唔……没想到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伊塞亚小声嘀咕道。

我：“？”

“啊……没什么，没什么。”伊塞亚拼命摇了摇头。

“我倒是早就知道你在进行关于古老者的实验了，但没想到切片这件事是真的啊……”出乎我的意料，伊塞亚的反应十分平静，完全不像是看着一个同族被我削成人棍该有的反应。

“看什么，我和这家伙不认识。”

“可你们至少是同族吧。”

“你不了解我们的生存方式，这样弱小的个体就算不被你捕获也活不了多久，如你所见我们这一种族也是在不断繁衍的，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出奇的仇视同族，弱小者一般都活不了多久，以至于到现在仍然存在的也仅仅只有一小部分像我们一样古老的家伙，而能像我这样公开活动的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了。”伊塞亚稍稍叹了口气，“所以我对于你们的研究并不反对，只是希望别让我看到这样的场景就好，实在是太恶心。”她厌恶的指了指那些已经在半腐烂状态的肢体。

“莫非你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兴奋？哦？没想到你还是个这样的变态。”见我迟迟不回答，伊塞亚带着玩味的语气询问我到。

“鬼才会兴奋啊！我的意思是你真的不会反对这样的实验吧。”

“尽管也不支持就是了，话说你明明是在干着屠杀我的同族这样的事情你问我干什么？莫不是你真的把我当成变态了？”

“不，我只是怕你哪天发起火来把我给干掉。或者说，我现在的做法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

“别在意这些，你要说的是这个家伙尽管现在成了人棍，没准什么时候还会被开膛破肚，但至少现在还活着，并且她还不想死去，要不然她这样的存在想要杀死自己简直太简单了，对不对？”

最后的问句显然并非是对我发问的，伊塞亚用手捏住还在十字架上被绑缚着的最古老者的下巴，后者立刻就唔唔地叫了出来。

“看来这位小姑娘也同意我的说法呢，凌歆，你知道吗？在你们所熟知的美好的世界之外仍然有着更加广大而黑暗的世界，那里比你所知道的世界都要残酷得多，你必须进入那个世界，因为你是秩序侧目前为止第二强大的君主，你必须要体会到那份残酷。你们和这位小姑娘一样想要生存下去，但没有人愿意像这位小姑娘这样生存下去，那就只有变强，你只有杀死一切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才能够变强，作为你为她延长了一万多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生命的报酬，这样的痛苦或许是值得的吧——尽管她可能不这么想。”

伊塞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开始在那位少女的颈部轻轻滑动，每划动一下都会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尽管这位小姐的复生能力很强，但如果直接在这里划断你的动脉的话可是真的会死的哦？”

“不要……不要……”

“没关系的，你很快就能解脱了。”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别杀死我就好……”女孩拼命晃动着头部，想要摆脱伊塞亚正在不断来回移动的刀锋，但这一切都不过是徒劳而已。

“别杀我……别杀我……”

伊塞亚把刀锋从女孩的颈部移开，随后看向我。

“看到了吗？这就是生命，就算是上位的种族也不例外，就算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他们仍然会选择不惜一切代价去求生，就算是要承受永远的折磨，他们也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点生存下去的希望，所以凌歆，尽管放手去做吧，或许他们应该为了这一切而感谢你也说不定。”

伊塞亚话音刚落，便飞身一个回转，刚刚已经收回来的刀刃精准地切断那女孩的颈动脉，炽热的鲜血在短暂的间隔之后才从那小小的裂缝之中喷涌而出，绯红的血雾把我的视野染成一片红色。而伊塞亚却没有沾染到一点点血渍。

“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别，明白吗？”伊塞亚带着扭曲的微笑对我说道。

如伊塞亚所说的，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谎言，就算是被切断了颈动脉，那女孩仍然活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在以让人意想不到的速度愈合着。

“咳咳……”回过神来的女孩咳嗽了几下，从她的口中喷出了一点点血污。

我尽可能温柔的把女孩嘴边的血渍擦掉，然后将十字架的束缚机构解除掉，失去了支撑的女孩的躯体在束缚机关解除的一瞬间掉落在地上。

“伊塞亚，我想这一切或许可以结束了，至少对她而言是这样。”

“随便你，这是你的所有物，不管怎么处理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一点的关系。”

“那就好，喂，我说你既然连内脏都可以再生的话，那么重新生成四肢问题也应该不大吧，这样，你现在已经自由了，你可以自己修复自己的四肢，然后接下来的选择就随便你怎么做，是留在这里接受帝国的庇护还是离开这里去面对随时可能杀死你的同族都随便你。只不过，你只能做出这样的一次选择，并且你必须做出选择。否则的话我可是会重新给你加上拘束具的。”

“凌歆，我说真的，你这人真是太坏了……”伊塞亚小声对我说道。

她没有别的任何选择，能够让她活下去的就只有帝国的庇护，只不过这样的庇护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这代价并不需要她自己来付，而是需要她的同族们来付。

“在这片星区设置捕获力场，随时准备抓住任何一个胆敢前来的最古老者！”

这位是一个绝佳的诱饵，如果没有了周围的能量屏蔽场的话，这个脆弱的个体必然能够吸引到她的同族们不断前来。

我看着手中已经完备的实验数据，笑了笑，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家伙竟然还能起到这样的作用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而不知为什么还没有修复完自己的四肢的女孩在地面上拼命蠕动着向我道谢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感到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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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凌歆这个时候脸上的笑容，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恐怖的感觉，我开始想象自己被他放在试验台上的一瞬间的场景，就算是我的话当他足够强大的那一天也会毫不犹豫的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吧……不，或许不会的，我能够感觉得到他会把我叫到这里就是因为他能够信任我，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以后也不会。

大概吧……

就算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我选择这个时代的必要的代价罢了，没有什么好悲哀的，毕竟我和他们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族，凌歆迟早有一天会识破我的谎言，但在那之前，就让我好好地欣赏一下这个虚空之中最大的变数的精彩表演吧。

我偷偷地记录下了这里的空间坐标，在凌歆离开之后我再一次回到这里，走到了还在努力修复自己的四肢的女孩子面前。

“我来帮你吧……”我把自己的力量注入在女孩子身边不断涌动着的能量流里边，就像很久之后那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会教给我的一样，这就是创造的力量，是那个人还没有理解的力量。

“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我只是为了拯救我自己罢了，你究竟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是的，我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也知道她究竟为什么站在这里，她和这个实验室下边关押着的最古种族们没有任何关系，她的存在是特别的，搞不好我又一次见识到了历史的一个转折点。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