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语鸢很满意他的态度。
她本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可如今看来,林之樂并没有像他表现得那么无情无义。
他对她也是有情的!
林之樂:……
“公主殿下,在下……”林之樂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在下只是怕公主殿下有正事,所以才冒险前来,若是公主殿下没有什么大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司马语鸢看着口是心非的林之樂,一脸鄙视。
他还装!
不过林之樂一向如此,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自然是有正事的!本公主的婚姻大事,算不算天大的正事?”司马语鸢笑着看着他。
林之樂被她逗笑,他咬着唇,“公主殿下的婚事,理应由陛下决定,然后由钦天监算日子,由礼部来准备大婚事宜,此事不归我们吏部管。”
司马语鸢见他一本正经地装糊涂,她撇撇嘴,“这么说来,你是不管本公主的婚事了?”
“微臣是管不了。”林之樂回答道。
他怎么管呢?
他只是一个吏部侍郎,司马语鸢的婚事,他能有什么资格去管呢?
司马语鸢松开他,一把将他推开,“本公主嫁给任何人,你都没有意见?”
林之樂:……
他有意见又如何?
他有意见也只能放在心里,这不是他能左右的。
司马语鸢是公主,他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有。
他总不能去向陛下提亲吧?
以下犯上可是死罪,他可不敢冒犯天威。
他虽然等了司马语鸢两年,可是……其实他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在陛下眼里,他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臣子而已。
他入不了陛下的眼,不可能会是陛下心目中的女婿人选的。
“微臣不敢有任何意见与想法。”林之樂低着头,一脸认真地回答。
司马语鸢满脸愤怒,“你撒谎!你既然没有任何想法,为何要等我两年?这两年,你为何不议亲?”
但凡林之樂在这两年里议亲,成亲,她便会放弃,不会执着。
可他没有!
他一直不愿意议亲,不成亲,一直给她希望。
她已经计划了两年,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在下……”林之樂百口莫辩,他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反驳。
司马语鸢上前两步,“阿樂哥哥,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为何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心意呢?你一直让我猜,我哪里能猜得到?”
她今日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
他若承认心里有她,她便去父皇那请旨,招林之樂为驸马!
若是他再敢说心里没有她,那她就不理他了!
林之樂沉默不语,司马语鸢满心失落,“罢了!你不说便算了!就当本公主看走眼,从今往后,我们就当从未相识过。”
司马语鸢说完,直接离开,留下还在发呆的林之樂。
林之樂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
他没有资格,也没有任何把握,他只能……默默地守护着对方。
司马语鸢离开不久,便看到秦绵绵。
秦绵绵一直在给她把风,见她出来,秦绵绵上前询问。
“鸢儿,你与二哥谈得如何?”
司马语鸢耸耸肩,“还是老样子,他不愿意松口。”
她这么逼林之樂,林之樂还是不愿意松口。
她都不知道林之樂心里到底有没有她了。
若是没有,他又一直给她幻想与期待。
若是有,他又不愿意往前走一步。
此刻的她,心里很乱,虽然她不会就此放弃,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或者是,她先同父皇母妃坦白自己的心意,然后直接招林之樂为驸马。
至于林之樂愿不愿意,管他呢!
木已成舟时,他想不答应都得答应了。
不过这样一来,她有点冒险,万一林之樂真的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她的一生就被毁了。
秦绵绵一听,稍稍叹了一口气,她这个二哥就是这样,瞻前顾后,考虑太多。
他不敢冒险与公主私相授受,二哥的性子与她还挺像的。
当初,她也不敢接受司马佑彦的心意,是司马佑彦一步步逼着她不得不去面对。
二哥如今与她当初的心情一样吧!
他也在害怕害怕连累司马语鸢,害怕自己会给司马语鸢带去麻烦。
“胭儿,二哥他向来如此,鸢儿若是……不如放手也挺好的。”秦绵绵劝道。
既然不合适,放手也是一种成全。
当初她也希望司马佑彦放手,那时候司马佑彦放手,他们会有遗憾,但她也不会惶恐不安那么久。
二哥是男子,他要考虑的事情比她要多许多。
二哥如今肯定十分煎熬。
若是司马语鸢能放手,二哥便能解脱了。
她承受过这份煎熬,所以能感同身受,所以她能明白林之樂的心中的想法。
“皇嫂!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你让我放弃?”司马语鸢嘟嘴,一脸不悦。
她绝对不会放弃的!
从她情窦初开的时候开始,她就想着以后会嫁给林之樂。
她都想了五年了!整整五年!
要她放弃,还不如一刀砍了她。
秦绵绵继续劝道,“二哥与你确实不般配,我想父皇和母妃也不会同意此事,你又何必勉强呢?”
司马语鸢一脸不服气,“我就是要勉强!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她瞪了秦绵绵一眼,“皇嫂,以后我不想听到这些话,你别说了!”
她知道秦绵绵是为了她好,为了他们好。
可她不需要这种他们以为的为了她好。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不管如何,她绝对不会放弃此事。
她的婚事,她要自己做主,谁也不能勉强她!
秦绵绵无奈,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国公府。
如今司马语鸢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她回了公主府,秦绵绵则回了东宫。
宾客散去,国公府内恢复安静。
林之溱这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新房。
他喝了不少酒,本来有点晕晕沉沉,可越到新房,他越清醒。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推门进去。
等到两人喝了合卺酒,重新坐回床上时,林之溱脑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