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源盯着自己父亲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酸楚。他耸了耸鼻子,抬头看着沧易笙。
那一声声的痛骂,似乎将他拉会回了些神智。虽然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洞,不过确实有了几分人味儿,不在死气沉沉的一蹶不振。
安源看了一眼沈悦,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风云人物。
他有着男子特有的硬朗气息,又夹杂着几分柔美。就像是一阵清风一般,让人看着融入心中,像他这样的人,平常人看一眼,这一不开了。
若是心智不坚定着看着他微微一笑,指不定所有新房都会放下来,自然而然的接受他。
这就是沈悦特有的魔力,他这种魔力几乎百战百胜,不管是对待女孩子,还是对待男人,无一例外。
包括安源……
这大殿之上,刚才是安将军的痛骂声,现在这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气氛一下子从方才的紧张状况降到了冰点,顿时有些尴尬。安源愣了一下,笑着说道。
“沈公子也是看到了陛下这个样子哦,油盐不进,谁劝也没有用,沈公子改日再来也………”
“不必。”
“啊?”
安源愣了一下,这人怎么这样啊,明知道沧易笙现在状态不对,还要往枪口上撞吗?
沈悦偏头一笑,空头里面一双迷人的眼睛眨了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安小将军,是在担心我?”
也许是那一天阳光正好,大殿之上空空荡荡的,仅有他们三人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
安源被他这一眼,仿佛看入了迷你也万年也不过如此。
他始终记得那一句话,他始终在记忆深处都停留着这样的一个声音,轻轻柔柔地,恍如夜晚轻轻吹过的风,凛冽又夹杂淡淡的花香的感觉。
后来安源问起沈悦,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一天,为什么他隐约闻到了一些花香,要说和租友花,也就是后花园那些有能量罩子里罩着的花。
沈悦身上怎么会有花香味?
难不成那天他是从后花园里来的?
沈悦知道他的疑问后,一言不发的笑了笑,不过自此以后,按原只要靠近,他就能闻到那种淡淡的,不腻人了,非常轻的花香。
“沈公子,怕是在说笑了。”安源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将他们全部箍在耳朵后面,淡淡的说道。
沈悦看着他的侧脸,暂时有一些意马心猿,他干咳一声,掩饰住眼底的情绪,笑着说的。
“我自然有自知之,明知道此时的陛下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可家父有令。他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就算再怎么伤心难过,也不能像他一般放声大哭,他必须承担起自己肩膀上的责任,所以我来了~”
“哼。”安源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你这人好大的口气,我就不信你三言两语的能把他从悲伤里拽出来,若是拽出来了,我管你叫哥。”
沈悦看着那少年微微发红的耳坠,忽然有一些不怀好意。要是以往遇到这种事情,它必然会笑着一笔带过,不再接下文,可是面对这个安小将军…
“好。”
也许就是这一个好字,就让他们二人私定了终身,从此再也分不开来安源每每回想到此时。
道义人会觉得脸红心跳,当时自己怕是真的没有掩饰,好没有常住那已经红透了的耳朵。让这只狐狸看清了自己的心,才会日后那么肆意妄为的勾搭上自己,把自己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早已设好的球笼之中,困住他的心。
不过他也是心甘情愿的,他心甘情愿为这个人抱在怀里狠狠的宠着,哪怕他再孩子气,再不懂事,再不会观察人情往来。
都有一个牢固可靠的避风港,这个避风港不同于安家。
就算是安老将军也有护不住他的时候,也有着他不得不让自己的子女去承受一些不该承受的东西的时候,可是沈悦不同。
他二人同为男子,自然懂得彼此的心性,也懂得彼此的需要。沈悦自认为有能力的护主安源,安源也十分的信任他。
这个避风港是建立他二人相互信任,又有同样的能力的基础下。给彼此一个最安全,最牢靠的避风港,将所有的情绪都能是放在对方面前。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一切都是刚刚好。安源觉得那一日,倘若他没有让自己父亲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将苍蝇声骂个头破血流,他可能就要错过自己这个天命之子了。
“沈悦,你说那一天,我若是真的晕,你生气了,或者是说没有喊你那一声哥哥,我们会不会就这样错过了。”
有一日,安源闲的无聊,跑到沈家来寻沈月端坐在他的书案前一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公子问道。
他语调轻挑,笑意盈盈,像一只没吃饱的狐狸,正在勾着良家妇男的活。
可惜此良家妇男是比良家妇男,这不过是一只批了绵羊皮的狼。
审阅,一心一意地批改着手里的文件,他这么冷不丁的医生让她足足思考了一会儿,才笑着放下笔说道:“不会。”
“为什么不会?明明当时我们俩还不是很了解对方呢,你只是从流言蜚语中认识我,我也不过是从那些大小姐的嘴终于了解了你。”安源嘟囔着嘴,是好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拿出一支毛笔。
那只笔比被他用修长的手指翻转着,在直接翻出一个又一个跟头,沈悦盯着那一只毛笔,眼神上上下下的,随移动着。
“当时我有九成的把握,你不会生气。”沈悦挑了挑眉,伸手一揽。那在安源指尖跳跃着的笔顺间就给她捏的紧紧的,稳稳的落在手里。
安源愣了一下,转而扑道沈悦怀里,他用毛茸茸的头顶拱了拱沈悦的胸口说道:“好哥哥,你怎么有这么大的把握呀?莫非是瞒着我背后调查了我些什么,你是不是早就暗恋上我了?”
沈悦无奈摇摇头,伸手捏了捏他的儿子,将那莹润小巧的耳坠捏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
安源也不老实,他埋首在沈悦胸口,手却不老实的瞎折腾。那双小嘴儿也顺着他的旨意,不安分的轻轻的蹭刮着某一处,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一点的挺立。
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东西写在脸上,表现在心里。
沈悦低声喘了口气,把人一把拉了上来,用吻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嘴。
良久,沈悦放开了他。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以前都会哄哄我的,与我说些好话,现在怎么一上来就……”
“就怎么样,说下去呀?”
沈悦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活力,悠闲着微微的眯起遮掩怀里,抱着使自己心爱的人,他现在觉得自己满足极了。
“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没大没小。”安源哼哼唧唧的说道。
沈悦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风采先动手动脚的,也不知道是谁没骨头一样大的孩身上,他明明自己还在忙着公务,却要陪他胡作非为。
可是自己宠坏的孩子,不论怎么样都得承受着沈月叹了一口气,揉了揉他的头顶。
“当时见你就觉得这小公子长得真是好看,”沈悦垂下眼帘,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明明年纪不算大可,炎帝却让我看到了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当时我还在想这是俺家的五朵金花中哪一朵花呢。”
“别别别,你可别在我们安家面前说什么五朵金花的事儿,我爹能把你给打出家门。”安源嘟囔着:“也不知道是谁家宣传出来的,他老人家听着,还以为是人家贬低他五个儿子没用呢,我们家的五朵金花可不是普通的话,那都是食人花,霸王花,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安源突然出声,打断着一把抓住他鬓角的长发,揪了揪,示意他不要再继续提这个话题,他可不想以后自己父亲把沈悦扫地出门。
沈悦捏了捏安源的手指,叫他不老实的手牵在自己手里,反复的揉捏着。像是搓揉这一串软乎乎的面团,可惜这面团有些老了,上面还带着历经沙场的老茧。
沈悦道:“可是看你的语气,以及你的年龄,我猜你怕是那最小的一个。后来陛下也与我说了一下,果然没错,毕竟像你大哥那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长不成你这样。”
“我哪呀样我长的没有大哥好看嘛,旁人都说我大哥硬气,都说我没用。”安源不满道:“他们压根儿不懂什么叫战略部署好吗?我这都是装着的。他们以为装逼样子很容易呀,天天还要吃些苦不拉几的药,我这辈子都不想吃药了。”
“好好好,不吃药,不吃药。”
“沈悦悦啊你一定要陪在我身边,我怕这个也一天,我这就把我给打死了。那金价的五朵金花就剩四多了,可怜我这朵小白花。”
“好”
沈悦低声说了一句,安源似乎没有听清,他又抬了抬头问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不负如来不负卿。”
你是我这一辈子都想拼命守护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