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尴尬的时候,龙吉走过来解了围,并请他过去吃饭。
虞松远看着舱内问龙吉,“灵玉太可怜了,小果只有五六岁,爸爸就战死了。她们到永珍后,徐天一打算怎么安排?送回国内吗?”
“她自己不想回去,要回安北平原,给丈夫报仇!”
“莫名其妙,这次我们杀了他们少说有也有几千人,难道还不算报仇?”
“回去再说吧,组长和徐大姐肯定不能再让她回去的,你放心。”
筏队至班屯,立即转乘大船,武器装备都隐藏到下层隔板下,更加安全。但麻烦也接着来了,一队安南士兵端着枪站在河边。河道内所有木船和竹筏,都被拦了下来,接受检查,觉得有问题的船工都被逮捕!
虞松远看了一看,约有几十名士兵,河边架着机枪,如临大敌一般。
龙吉命令停船,刚架上舷梯,一个上尉带着两个士兵,已经“蹬蹬蹬”走上船来。龙吉背手立在船上,上尉见到龙吉,立正敬礼后说,“大首领,按照上级指示,我负责对过往这条河道的所有船只,进行检查,打扰您了。”
龙吉与他握手,“欢迎检查。出什么事了么?我们刚从科隆林场打猎归来,请不要惊扰了四位公主夫妇。”
“可不是,出大事了。”说着,对着龙吉的耳朵说了几句什么。
龙吉瞪大眼睛,“震惊”地问,“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查出来了没有!”
上尉向左右瞅了一眼,趴在龙吉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大堆,龙吉神情惊愕,频频点头,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
大舱内,虞松远和林涛正在下围棋,刘国栋和林柱民在观战。几位公主都倚着自己的男人,不时亲吻一下,舱内不时爆发出阵阵快乐的笑声。费雯和梦露两个小使女,给他们添上茶,低头退出大舱。
两位安南士兵,对全船都检查了一遍,到大舱时,手扶着舱门,伸头向大舱内看了一下。苏吉瞅了他们一眼,皱眉用安南语叱道,“你们干吗?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士兵们赶紧退了出去,一会安南上尉在龙吉的陪同下,也走了过来,梅雪和苏吉当着他们的面,亲吻一下虞松远和林涛的面庞,站起身走了过来。虞松远和林涛则连头也没抬,继续下棋。而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则抬起头,傲慢地瞅了瞅,继续观战。
见梅雪和苏吉款款走出来,上尉敬礼,“公主们好,打扰了!”
梅雪笑嘻嘻地说,“上尉你好,请检查吧!”
上尉低头致意,谦恭地说,“不必了,公主,已经检查完了。请你们继续用茶吧,祝旅途愉快!”
上尉带着两个士兵下船,并站在岸边扬手告别,船队继续航行。
杨明涛、托马斯小队三人,都从底舱内钻了出来。林柱民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影,恨恨地说,“一群废物,耀武扬威的,老子真想宰了他们,狗日的!”
“刚才上尉说什么?”
郑书文问,众人也都盯着龙吉。
龙吉先是哈哈大笑,然后才说道,“厉害啊,这下真打疼他们了。上尉刚才说,东河死伤几千人。文清远重伤,作战处长和四个装甲团长被杀,兵站和补给基地、油库、弹药库、电厂,全部被毁。广治省和军区的主要领导,已经全部被逮捕……”
众人欣喜若狂,龙吉说,“第军完了,可安南要面子,正在封锁消息,对外只宣布弹药库不小心爆炸……”
杨明涛也不咳嗽了,呵呵笑着说,“呵呵,痛快!我看不知死活的猴子们,这边境战争还怎么打下去!”
“组长,我有个想法,干脆乘安南全国混乱,我们突然掉头南下,进入高棉,奇袭洞里萨湖畔驻军,解救我方被俘人员!”虞松远建议道。
杨明涛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大战之后,必须迅速雪藏。此刻安军全军警醒,不能以卵击石,南下时机不成熟!”
见组长已经深思熟虑,虞松远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也就不再坚持。
枯水季节即将到来,越往后有的河道越窄。
从科隆至暹罗的巴欣本市一段路程,除了安南住澜沧的军队又是两次例行检查船队外,几天几夜,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安军,虽然如临大敌,但一听说是龙傣部族大首领龙吉的船队,则立即放行。
尤其是梅雪,让虞松远和林涛等人开了眼界。每当安军临检,她就做回了公主,高傲得让人不敢接近。安军的官兵,见到以她为主的四个小公主,都自惭形秽得不自觉地就想叩头问安一般。
而等临检一结束,船队正常航行了,她又会做回小儿女态,倚着虞松远身边,一付乖巧可人的模样儿。
“小不点,你还行啊,训练有素的样儿。”虞松远刮着她的鼻子羞她。
“看到他们我就来气,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才不理他们呢,一群强盗!”梅雪不高兴地说。
看起来似乎不可思议,其实道理很简单。澜沧是安南的“兄弟国家”,而龙吉是澜沧上流社会的著名商人,澜沧巨富,与安南有很好的商业合作,势力强大。象龙吉这样的澜沧人,安南军警有亲近感、安全感。
进入湄公河后,船队的航行就要平顺多了。虞松远召集小队众人,专门听了托马斯的汇报,并进行了研讨。托马斯在墙壁上挂上一幅整个南亚地图,又在船板上摊开暹罗湾地图,细致地讲解着托队过去几个月的战斗历程。
还有一天就要分别,托马斯抓住机会,讲得很认真,一丝不苟,如同现在的领导干部述职一般。倭国人西丁克尔和“老处女”伊琳娜则不时绘声绘色地做着补充,让兄弟小队的队员们,对托队空手套白狼扎根兰蒂亚、监视内田总部、主动掩护纳加组长杨明涛等,都有清晰的了解。
这是一个保密会议,研究的是机密事项,除杨明涛、灵玉、郑书文、龙吉,其余人都不允许参加。梅雪带着四个女孩,在舱外逗小水果玩,不让船工们靠近大舱。小水果找不到母亲灵玉和虞松远等人,就大发脾气,大闹甲板。
托马斯汇报完,又谈了未来的打算,“由于纳加公司遇袭,托队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负责保护杨组长安全,继续监视内田总部和内田特工培训学校。但内田已经几个月未出现过,我想,托队下一步,应该找到他!”
托马斯说完,众人都陷入沉思,舱内一片安静,只有小水果和梅雪等人的打闹声,不时传进舱内。托马斯见众人都不说话,便有点紧张地看着虞松远和刘国栋。
杨明涛见状,便打破安静,“内田的去向,托队不必费心,这个可以由纳加小组负责提供!”
说着,他掉头看了一下灵玉和郑书文两员女将。两个女人都点点头,灵玉说,“这不难,我们负责!”
刘国栋指着暹罗湾地图说,“托马斯,你们因地震和海啸,因祸得福。可这正不是个好兆头,托队的老巢,必须尽快撤离兰蒂亚。”
一言既出,众人都震惊地看着刘国栋。
“NO,NO!刘副队长,你没有到过兰蒂亚,那是一个再安全不过的一个地方了!”
“老处女”摇着可爱的小脑袋,一选声地否定道。
刘国栋并不恼,他冷静地用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曲线。
“我曾经看过南亚地理资料,‘太平洋火圈’正穿越这里,未来若干年,这条线上将有若干地质变化,地震和海啸将吞噬若干小岛。六十年代以来,暹罗湾和军贴湾已经发生了十几次地震和海啸,这里是未来几年风险最高区。”
他又指着南洋诸岛说,“大约十五年以后,暹罗湾才会太平下来,高风险区将移到这一带!因此,我建议你现在就要着手,在南洋诸岛提前布局,开辟第二个老巢!”
“南洋?!”
托马斯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刘国栋,“南洋离暹罗太远了……”
虞松远摆摆手,指着舱壁上的南洋地图说,“国栋的意见,也是我的意见。”他手指着南洋诸岛,“我有一个感觉,以内田财团这种诡异的生物,最有可能的藏身地方,就是这里的某个无人的荒岛!”
杨明涛点点头,“你们分析得极有道理,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大体明虞队长和刘副队长的意思了,我们应该提前布局。”托马斯若有所思地也点点头。
“不,你们暂时仍应以暹罗首都军贴为中心,核心任务,一是保护杨组长的安全,二是继续监视内田总部。我有感觉,安南东河兵站被袭后,袭击纳加总部的暗黑力量,一定会想到是我们干的。他们见我们精力在安南和中国与安南边境,应该会出来活动一下筋骨了!因此,托队要保持高度警戒,大战不会太远……”
会议和研讨整整进行了一天和一个晚上,第二天凌晨,船队在湄公河左侧无人处,靠岸边不远处停了下来。虞松远计划在这里停一天,龙吉指挥所有船工,用布袋到岸边的沙滩上装河沙。
杨明涛和虞松远在舱内密谈,兄弟小队和托队等其他人,都在舱外候着,不准其他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