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这东西很有营养。喝完汁,打开吃椰肉,当早餐吃是非常美妙的。我们在训练营的时候,野外生存课时,教官专门讲授过这个东西。”虞松远一本正经地小声说。
他在说的时候,英雅不停地用澜沧语给长老们翻译。这时,英雅的父亲说了几句什么。英雅对虞松远说,“阿爹问你,我们都是往树上一点一点地爬,你是直接往上跑,为什么不会掉下来?”
虞松远想了一下,便实话实说,“这是中国的轻功,掉不下来!”
英雅给长老们翻译完,这时苏吉的父亲又说了几句什么,英雅对虞松远和林涛说,“长老说,椰子外壳厚,富含纤维。内果皮硬,内部充满胚乳,很有营养。喝完椰汁,想吃里面的椰肉,有办法打开吗?”
林涛说,“当然可以。”
徐天一说,“长老们是想考考你们。”说着,又对长老们用澜沧语说了一通,长老们听得直点头。徐天一对虞松远和林涛说,“我告诉他们,这对你们来说,根本不是个问题。”
这时,多数长老夫妇的椰子汁已经喝完了,梅雪与苏吉将喝完的椰子都摆在桌子上,林涛走上前,轻轻一掌,就将一个椰子打裂,用手轻轻掰开,不一会,就将所有椰子都分开了。
这时,两个部族女孩拿来一堆不锈钢小勺子,每个椰子里面放上一把。长老夫妇们欣喜地端着椰子,开始吃椰肉早餐。几位长老还互相说着什么,英雅对虞松远和林涛说,“长老们夸你们,是中国来的无所不能的超级战士!”
梅雪和苏吉的妈妈,吃完椰子肉,高兴地抱着虞松远和林涛汗淋淋的身子,摸着他们身上鼓绷绷、古铜色的腱子肉,还抱着他们的头,亲吻他们的额头,爱不释手、欣喜不已,一付丈母娘看女婿的样子。
徐天一戏谑地用中文说,“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呐。”
看她一付不怀好意的样子,虞松远心里直发虚,便小声地抗议道,“徐总,我可跟你汇报过的。你怎么还象个拉皮条似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噢,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旁边的英雅也听到了,徐天一和英雅都捂嘴笑了起来,“我怎么听这话好象很得意似的。”梅雪与苏吉两个姑娘,也听见了,早已经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徐天一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说,“罢了,罢了,我认输,你们也不要跟我较劲,我是真让你们闹腾够了,天天失眠。谁能受得了,超级神经病,每天早晚按时发作一次。过几天龙吉的船队就回来了,你们跟着船快滚到丛林里去闹腾去吧,我眼不见心不烦。”
“徐大姐,我们没和你闹啊。再说,我们的训练还没结束……”林涛快活极了,很诚恳地说。
徐天一打断他,“快滚回去洗漱吧,我说结束就结束了!”
虞松远和林涛心里欢呼雀跃,表面上却风轻云淡的样子。这一局,他们赢了,岂止是赢了,是完胜。按照徐天一的命令,两人一个后空翻,直接“滚”到竹楼二楼,钻进去洗漱去了。
一周后的上午,四条大机帆船,马达轰鸣着,从湄公河上游顺流而下,逐一靠上龙傣部族码头。一个粗壮的汉子,弄好船,大踏步跳上码头,就把在码头迎接他的水雅和英雅熊抱在怀里,狠狠地亲吻一番,才与虞松远和林涛握手。
“欢迎,欢迎你们!我的朋友,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汉子显然早就知道他们来澜沧了,一迭声地致着欢迎词。
这位身高约一米七多一点的粗壮男子,肯定就是英雅的丈夫龙吉冯了。在澜沧男人中,他是属于绝对的高个子。
中午,英雅和梅雪、苏吉做了一大堆中国菜,大家席地而坐。男的盘膝而坐,徐天一和英雅、小水雅、两个少女则非常优雅地并膝而坐,把脚侧放一边。
英雅无疑是全家的当家人,她指挥龙吉搬出二缸芭蕉酒,折开泥封,然后插上几支竹管,大家一人一支,同时喝酒,别有一番情趣。
英雅的中国菜做得不错,但却也带着浓浓的澜沧味道,每道菜都有些许淡淡的酸辣味。最有特色的是烤全鱼,鲜、香、嫩、脆,妙不可言。吃的时候,用鲜生菜摊上几丝米线,再放上几枝薄荷菜,加上几片叫不上名儿的树叶,最后再加上一些这道菜的主角烤鱼肉,然后用不锈钢勺浇上特制的调料水,哇,简直香透了!
酒好喝,菜好吃,人也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富有诗情画意。可是,晚上的睡觉,对虞松远和林涛来说,却是一场煎熬。
晚餐后,急不可奈的龙吉早早就抱着英雅进入里间,紧闭房门,开始做夫妻功课。徐天一抱着水雅也回到自己的宿舍小楼,见虞松远和林涛都在看书,便先将小水雅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睡好,也走进他们的房间。
见他俩疑问的目光,徐天一笑着说,“别见怪,龙吉和英雅小别胜新婚,晚上水雅只能跟我睡了。”
“你这个大娘,真是做到家了。”
“当然,我已经把小水雅当成我自己的闺女了……”
林涛说:“徐大姐,我们马上就要到林场作战。小弟我提一个过分的要求,你拉下面罩,让我俩看一回你的真面目可以吗?你整天用面罩罩着,不会是因为很丑吧?”
“小王八蛋,明知道是过分的要求,你还提,不怕我把你扔出去吗?!”
徐天一嘴里说着狠话,还是没有和林涛计较。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回又回来了,虞松远和林涛看到的,是一张与白天完全不一样的年轻面孔。
徐天一可不是为了向两个小毛头证明自己的姿色,明天兄弟小队出征,是一次鱼死网破的惊险之旅,她不想在他们出征前,双方再发生任何对抗。再则,她也需要和他们详细交待一番。
虽然谈不上象肖雨婵那样的国色天香,但虞松远和林涛分明看到的是一张年轻、亮丽、精致、白晰,而又很有女性气质的青春面孔。
林涛又开始贫了,“姐,你这么年轻漂亮,整天把个小脸遮起来,还戴一个这么老气的面具,简直是糟蹋美丽资源。再说,那东西整天戴着,对皮肤它也不好啊!”
“这里生存环境复杂,步步惊心,处处陷阱。你干这个工作,能有什么办法。再说,我的这个和你们平时用的可不一样,是世界最新科技产品,透气,不伤皮肤的。”
几座竹楼相距不远,隔壁楼上龙吉和英雅动静太大太大,连竹床“咕吱咕吱”的剧烈摇晃声,全部声声相闻,仿佛就在隔壁。徐天一到底是年轻女人,头一低脸红了一下,虞松远和林涛也感到一阵尴尬,不敢看她。
“龙傣部族人,对夫妻生活持开放的态度,张扬一些,是夫妻关系好的表现。他们认为很荣耀,并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这一点,和我们国内完全不同。你们不要在意,入乡随俗吧。”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鸽子“咕咕咕”的低鸣声。老周将一只鸽子捧进来,徐天一一边取下鸽子腿上的塑料卷,一边说道,“老周明天一块陪你们出发。”
徐天一将塑料管里的纸片取出,看了一下,又递给虞松远。虞松远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受到当地人袭击,威胁已经解除。”
他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安全信号。几个月前,我们纳加的总裁,被怀疑是中国特工,在安南境内从事业务工作时不幸被捕。刘国栋小组奉命离开科隆,从桑怒潜入安南,前往接应。他们离开后,我们科隆林场的伐木场被当地其他部族抢占了两个山头。这个情报的意思是,这些部族已经被林场工人赶走了。”
“不能发电报吗?”
“急事发电报,平时一般都用信鸽。澜沧境内驻有大量安南陆军,安南军队有北极熊白毛子军队科技支持,发电报有时有被测到的风险。我们倒不是怕测到位置,现在一般的商业公司都用电报。我们习惯用信鸽送信,有时比电报更可靠。”
“徐大姐,纳加手握三百平方公里原始雨林,财大气粗,完全可以添置一些现代化的通讯设备。”林涛啧啧称叹。
“没错,澜沧刚独立不久,我们徐总就低价买下来了。现在增值多少倍,各部族眼都红了。财多就怕贼惦记,现在部族纠纷越来越多。”老周抱怨道。
徐天一没理会林涛的话,指着墙上的地图,开始面授机宜,“南亚各国都独立不久,治安混乱。湄公河航道,既是纳加能否重生的生命线,也是你们能否顺利完成更大任务的生命通道。意义不言而喻,我就一个基本要求,即要让沿河匪徒听到龙吉船队的名字就主动绕道走,又不得进入暹罗本土剿匪。”
生命线,生命通道!
虞松远和林涛咀嚼着徐天一的话,对话中之义当然不难领悟。目前,安南正在高棉清剿民柬武装和游击队,暹罗和高棉西部的边境森林、山区,是当前援助抵抗组织唯一的通道。既要清剿匪徒,又要保护好我们和暹罗的政府间合作关系,这是纳加小组的第一重任,所以才说是生命线。
之所以说是生命通道,是因为这趟任务,还关系到兄弟小队此番出征南亚,能否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因为,湄公河贯穿南亚三角洲,只要龙吉商船队能在湄公河自主、安全航行,兄弟小队就掌握了行动的主动权。南可顾高棉,西可慑暹罗和洪沙瓦底,东可窥安南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