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寺在风景秀丽的苍茫山上,苍茫山在汴梁城东南方向,大约有四十多里路,路途说近也近,说远又不太远。
车上有金瑾陪伴,锦悦也没感觉太过寂寞。都是女儿家家,性格都是外向开朗的,有很多共同话题。
金瑾从小到大几乎一直混在军营,知道很多锦悦不太了解的事情。比如命格之力并不是西宁国才有,天元国和生活在南方丛林里的游牧部族也都有。三国曾经立下协议,不到特殊时刻拥有命格的人不准参加到战争中,这个举措也是为了保护军队里的普通士兵。
命格之力虽然只能调动一小部分自然之力,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也相当于蝼蚁撼大树。这也是为什么西宁国建国之后,边疆多有摩擦,却少有大的伤亡的主要原因。
听金瑾讲了很多,锦悦也对西宁国有更深入的了解,她原来一直在爹爹老巢附近生活,对外面的世界不说太了解。
锦悦直觉和理智都告诉她金瑾是可以相信的朋友,所以在她面前也没有刻意隐瞒真容。金瑾初次见到的时候很是惊讶,却什么也没问。
"金姐姐,你就不想知道我这张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二人一直在聊别的话题,锦悦突然冒出这个问题,金瑾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了一下,而后回答说:"最开始好奇过,也有疑问,可是谁没有自己的秘密呢。"金瑾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态有些惆怅,就像她自己不也是有秘密没告诉悦妹妹嘛,她年芳十八还未出嫁的原因。
锦悦好像对玉质的东西格外钟爱,简秋也深知她的喜好,今儿个装点心的食盒就是玉质的,是一块上好的翡翠色玉石雕琢而成的。
"奴婢做了些点心,时间仓促只简单做了点,小姐和金小姐你们边吃边聊。"简秋打开翠玉食盒,从里面拿出三小碟卖相极好的糕点,给两个人分别倒了一杯提前泡好,现在温度正适合饮用的茶水,用来解腻和润嗓子。
金瑾在军营里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独来独往惯了,身边不喜欢丫鬟伺候,见锦悦身边的丫鬟手这么巧,禁不住夸了两句:"悦妹妹身边的丫鬟各有各的长处,简秋的厨艺最拿手,这样贴心的两个丫鬟让姐姐我好生羡慕。"
锦悦笑笑,这两个丫鬟自小陪着自己,自己也没刻意培养,除了照顾自己起居之外,别的一切都随她们自己的兴趣,久而久之两个人就成了现在这样。不过这样也挺好,她不喜欢身边人畏畏缩缩的模样。
"金姐姐,你别夸她俩了,小心让她们二人骄傲。别看在你我面前这两人性格活络,在我师哥面前可是规规矩矩的。"
简秋和明渠听到自己家小姐调侃自己,纷纷喊屈,不是她们不把小姐放在第一位,而是锦肃公子真的很可怕,别看平日一副清冷的模样,其实腹黑着呢。
也许真的是兰若寺在西宁国盛名已久,寺里的主持是位得道高僧的缘故,通往兰若寺这个方向的路人来车往,一派忙碌景象。
坐马车的、骑马的、徒步的,形形**的人,不同的穿着打扮,他们的目标都是一处。
马车走的越来越缓慢,最后停止不动,坐在马车里都能听到前面吵吵闹闹的声音,锦悦和金瑾相互对看一眼,都看到的对方眼中的不解。明渠撩开帘子,问驾车的车夫:"福伯,前面发生什么事了?"福伯就是当初来到院子里那批下人中年纪比较大的,阿棘给赐了个名字——福安,锦悦她们更喜欢喊他福伯。因为以前赶过牛车,所以阿棘就让他在自己抽不开身的时候,赶车伺候锦悦出行。
福伯是庄稼汉出身,长得忠厚老实,说话瓮声瓮气的,"不知道啊,前面都堵住了。"
锦悦侧耳倾听,从嘈杂的人声中,听到一个稚**童的声嘶力竭的哭声,还有别人的谩骂声。
金瑾当然也听到了,她是个古道热肠的人,最见不得孩子哭了。只见她撩开车帘从马车里跳了出去,回头对车内的锦悦说:"悦妹妹,你在车里等我,我过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金瑾的脾气有些火爆,锦悦哪敢放心她一个人去,赶紧拿出金面具戴上,朝着金瑾的背影追去。简秋和明渠哪敢怠慢,让福伯在这边等着,赶紧紧随而去。
要说锦悦为什么没戴玉墨城送给她的****,那是因为每次戴完之后都必须用特治的药水浸泡保养,太过麻烦,在稀罕了几次之后,就被锦悦收起来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每次看到那张****,耳边就会响起玉墨城那晚说的一句话,"欺她就是欺我,辱她就是辱我...",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总在她脑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