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之后,玉墨城果然如他自己所言那样,没有有事没事就出现刷新一下存在感。这几日金瑾也过来和她闲聊,讲一些军营里面的趣事,锦肃就在一旁核对账目,日子也过得比较惬意。
中间出了一个小插曲,衣锦轩的兰公子竟然派人过来给她送了两套头面,说是感谢她之前帮衣锦轩解围。那天的事情本就和自己有关,没什么解围不解围的,准备退回去却被自己师哥给拦了下来。
按照师哥的意思,偌大的衣锦轩连客人的利益都保证不了,还需要客人自己解决麻烦,这点补偿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当时金瑾也在场,事后金瑾私下里和锦悦说,她的师哥清雅俊逸不入凡尘,其实内心黑的很,爱财如命还抠门。锦悦听得直对对方竖大拇指,说得对的不能再对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没有外出的这几天,在锦肃的追问下,锦悦把自己的身世和听到自己被抛弃的缘由一并告诉了对方。锦肃很心疼这个师妹,瞧她已经从阴霾中走出来,心下放心了不少,只是感觉对华府的惩罚还是太轻了,终于心黑的锦肃出手了。
华国公府最近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搞得主子们一个个都板着脸脾气也很暴躁,下人们也受了连累,做什么都谨小慎微,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了哪位,被拖下去挨一顿板子。
此刻华国公府老夫人的住处,除了不问世事在佛堂礼佛的薛婉,大房这边的人都到齐了。
华老夫人早已经不掌家,可是最近一段日子府里铺子接连出现状况,府里开销也一省再省,最近还传出来有人要低价收购华府名下的铺子,终于让华老夫人坐不住了。
她命人从王氏那里拿来近些日子的账册,越看越心惊,越翻越胆寒,这才几日光景,府里的存银就赔了大半进去,真不知道王氏是怎么管家的,发生这么大事也不找自己和耀祖商量一下。
人老了更看重那些黄白之物,这关系到她能否安享晚年。
就因为华老夫人怒了,华耀祖下朝之后,被人叫到华老夫人的福隆苑,刚进屋就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自己的一双儿女,还有平妻王氏。自己的一双儿女是坐着的,而王氏却站在地中央,低着头阴影遮住了面庞,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王氏瞧见自己夫君回来,像是找到主心骨,不顾旁人的眼光,二话不说就扑进华耀祖的怀里,嘤嘤嘤地哭起来。别看王氏今年已经三十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再加上年轻时也是眉清目秀的佳人,此刻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别提让华耀祖有多心疼了。
"好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哭成这样?"华耀祖拍了拍怀里人儿的后背,替她顺气,柔声安慰。
王氏的这副模样让华老夫人不乐意了,她狠劲地敲着拐杖,声音严厉地训斥王氏,"哭,你还好意思哭,你看看你怎么管的家。府里的存银让你掏去了大半,都拿去干什么了?"
王氏抽泣了几下,有华耀祖在场,她底气也足了几分,"老夫人这也不能怨我啊,谁知道咱家最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牛鬼蛇神,先是家里闹鬼,后来各处铺子接连出现问题,买家还都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主,府里大半的存银都被拿去赔偿了。如果不赔给他们,就会到官府告我们,那样不但让华国公府被人看笑话,也会让老爷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王氏说的振振有词,再不是之前被骂的狗血喷头抬不起头的模样。
华老夫人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答复,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而这个没脑子的王氏不想着查明真相,竟然想着拿银子息事宁人。
华耀祖舒了一口气,他以为多大点事,"母亲,银子花出去就慢慢赚,至于一家子闹得脸红脖子粗。"他一直都不太关心府里的开销,从前是华老夫人掌家,后来交给了薛婉,现在又是王氏,根本就不用他经手,他也不想过问。
华耀祖这番话差点把华老夫人气得背过气去,真如自己那过世的相公所说,这个儿子真被自己惯坏了,看来华国公府百年多的基业真要在这一代手里葬送了。
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品尝,华老夫人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耀祖,华国公府的先祖包括你的父亲一直为官清廉,那些存银可是华国公府百多年的积蓄啊,现在没了一多半,以后这府里大大小小的开销,还有各种人情往来,可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华耀祖听得一愣,这些事他还这没有想到过,要真是这样还真有些麻烦,如今圣上看自己不顺眼,他正想办法打听一些重臣的喜好,好投其所好送些礼,让他们在关键时候替自己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