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梦不禁忙乱,晚晴是因为有伤在身,所以才会这样吗?
细想晚晴入宫以来的反常,再想明王的阴狠,若梦更加的慌乱,心惊不已,大声喊道:“来人,宣太医!”
“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朝雨本就歇在紫宸宫侧殿,听到若梦喊,忙唤了一个小宫女扶着自己,上前伺候。
若梦见是朝雨,心里一动,虽说她是明王的人,可对自己倒也算尽心,自己对她也许成见太深,开口道:“你身上也有伤,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
朝雨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被小宫女扶着的手暗暗收紧,不过片刻开口道:“奴婢无碍,娘娘若是不舒服,奴婢这就派人去请太医。”
朝雨的反映,若梦如数看在眼中,方才心中的担忧之念不免又浮上心头,转瞬心生一计,道:“本宫好着呢,只是晚晴,现在还不醒,本宫觉得,有些蹊跷,你觉得呢?”
“娘娘这话,奴婢见识短浅,不知晚晴为何昏迷不醒,娘娘若是觉得不放心,奴婢这就派人去请太医来。”朝雨说话之见,面色不惊。
可若梦看到小宫女的眉头,吃痛的紧皱着,朝雨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这般得担心!
“好,那就劳烦你了!”若梦说话见,一双凤目紧盯着朝雨,嘴角虽然笑着,可眸中之色,凌厉异常。
“娘娘这话,折杀奴婢了。”朝雨说着行礼,退了出去。
朝雨刚刚出去,若梦便传了杏儿进来,如此如此叮嘱一番,杏儿点头出去了。
杏儿远远地看见,小宫女与李太医急匆匆地走出太医署,走向太医署,向执事太监道:“宣太医!”
执事太监见着杏儿所着服装,知道是紫宸宫的一级宫女,不敢怠慢!
在宫里,一级宫女享受正八品待遇,比采女还要高一级,与小主同级,若再跟着受宠的妃嫔,那可比正经主子强多了,太监们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姑娘,紫宸宫刚刚来宣太医,李太医已经去了。”执事太监道。
“是吗?”杏儿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面前之人。
执事太监被杏儿瞪得,心里发毛,点头说:“是,刚才一个小宫女说,柳淑仪不舒服,李太医正好闲着,就跟着小宫女去了,小的没说谎,姑娘不信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杏儿噗嗤一笑,道:“瞧你吓得,我又没说你说谎了,我们娘娘请的太医已经去了,这我是知道的,我来请太医,是因为我有个好姐妹病了,自然不能请给娘娘们看病的太医了,这规矩我还是懂的。”
“姑娘,您可真是吓死咋家了,咋家这就给您找!”执事太监在记录的簿子上查找一遍,找到当天没事儿的太医。
“慢着,你得给我找个顶用的,省的我的姐妹一次好不了,我要见天儿的往这太医署里跑,我们娘娘知道了,可是会不开心的。”杏儿说。
“姑娘,您放心!”执事太监说着,拿了一个太医的名牌给她,杏儿见是张太医的名牌,心头暗喜,不动声色地还回去,道:“这个您还是收着吧,今儿个我可是没有来过!”
小太监一愣,随即笑开了,道:“咋家明白,咋家明白!您往那边去找张太医,他今儿个闲着。“
杏儿道谢,便去请了张太医,一起向紫宸宫去了。
紫宸宫外殿,层层轻纱幔帐,朝雨带着伤伺候在旁,若梦斜倚在贵妃塌中,眼睛微闭,似乎睡着一般。
李太医汗水涔涔地跪在锦帐之外,不敢惊扰若梦休息。
朝雨上前轻唤若梦,若梦不答,不悦的皱眉,继续的斜倚着,见着这情形,朝雨也不敢出声,只得站在一旁。
杏儿带着张太医,从侧门进了紫宸宫内室,床上锦帐早早被放了下来,张太医只当床上之人便是淑仪娘娘,上前跪着诊脉。
张太医眉头紧皱,生怕诊错了脉,又细细地拉脉诊治,如此反复几次,才罢手!
杏儿见状,忙问如何,张太医摇头,道:“情况很是不好!敢问这里面可是淑仪娘娘?”
“张太医是聪明人,今日既然请您来,自然是有道理的,里面之人是谁,张太医应该知道,在宫里不该问的不问,张太医,只管说出诊断的结果即可!”杏儿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张太医的问题,却如是交代。
虽然杏儿并未回答张太医的问题,可对于常年在宫内行走的他,已然知道,床上之人并非淑仪娘娘,于是放心道:“杏儿姑娘说的是,是本官失言,病人情况很不好!”
“如何不好?”杏儿秀美微拧,问道。
“这位病人怀孕了。”张太医叹气道。
“怀孕为何不好?”杏儿不解张太医的意思。
“怀孕对一般人而言,自然是好,可对这位病人而言,却很不好。”张太医摇头道。
杏儿回头向床上看一眼,又问道:“张太医有话请直说。”
张太医点头,道:“这位病人身中一种叫做孽情的毒,此毒只对女子有效,中此毒着若与男子交合,便会对与其交合的男子情根深种,此情不移,一切行为皆听从与男子,若是女子怀孕,女子的身体便会受到损伤,知道女子分娩生下胎儿,便会香消玉殒。”
杏儿吃惊道:“张太医是说,她生下胎儿,便会死?”
张太医叹气,摇头道:“不,这位姑娘的情况更糟糕,这位姑娘先前受过伤,并未痊愈,而此次又受皮肉之伤,所以她根本到不了生下胎儿的时候。”
杏儿更惊,如果这样,那么淑仪岂不要伤心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更是会用这件事情来做文章,种种麻烦,便会接踵而至。
“她还有多长的时间?”杏儿问。
“这个不好说,看她的意志,但不会过了这个月。”张太医直言。
张太医的答案让杏儿心生担忧,稍作思量,便叮嘱道:“张太医,此事皇上若问,如实说便可,他人若问,半句不可泄露,您可明白?”
“姑娘放心,本官自然明白!”张太医说着拎起药箱,从侧门出了紫宸宫。
杏儿送走张太医,才往紫宸宫前殿来,端着一杯茶上前,道:“娘娘,可要用茶?”
“谁啊,吵着本宫睡觉?”若梦听得杏儿的声音,慵懒的起身问道。
“娘娘赎罪,奴婢不知,娘娘在休息。”杏儿闻言,急忙跪下认错。
“哼!真是没规矩,朝雨,太医来了没有?”若梦佯装怒道。
“回禀娘娘,太医已到多时。”朝雨掩饰不住自己的不满。
“哦?!”若梦含笑着向朝雨看去,道:“朝雨,本宫让你久等了?”
朝雨方才觉察自己失言,原来受了伤,强撑着站了许久,且平日里只当若梦是明王的棋子,并没有当若梦是自己的真正主人,所以才说了那样的话,于是急忙跪下说:“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刚刚失言,请娘娘责罚。”
“哼!本宫心里清楚,太医何在?”若梦收了笑意,冷着脸道。
“微臣在此。”李太医忙答言道。
“李太医,本宫身体无碍,今日找你来,是本宫的一个婢女受了鞭笞之罚,如今昏迷着,本宫甚是担心,所以借着本宫的名义请太医来看看,不知太医可否行个方便?”若梦不急不缓地说,心里早有着盘算。
“娘娘折杀微臣了,微臣定当竭力!”李太医依旧跪着道。
“杏儿,扶本宫起身!太医,这边请!”若梦说着扶了杏儿的手,向侧殿走去。
杏儿暗里冲若梦轻轻点头,若梦心下明白,随即放心的向侧殿走去。
李太医紧张地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暗向朝雨使了眼色,他担心着若梦是否知道了什么,故意为难。
朝雨轻轻摇头,示意他安心,一切照常即可。
李太医这才放心的随着若梦向侧殿走去。
侧殿,晚晴的手伸出帷帐之外,李太医请脉,眉头微皱,反复几次,收了手,却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结果如何?”若梦急着问。
“这个,这个……”李太医支支唔唔,看向若梦身边的众人。
“你们退下!”若梦下令,众人都散了出去,朝雨和杏儿也出了门。
“说罢,到底如何,她为何昏迷不醒?”若梦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这位姑娘,她,怀孕了!而且之前身受重伤,留了根子,如今又受了鞭笞之刑,是以昏迷不醒。”李太医避重就轻,并未和盘托出。
怀孕?!若梦心头暗惊,明王竟然这样对待晚晴,既然要了她,又送她进宫来,真是狠心!他若是对晚晴有半点疼惜之情,又岂会送了她入宫来。
“那太医可有方法,让她醒来?”若梦问道。
“这个,这个……娘娘,这位姑娘现在有了身孕,不能随意用药,所以微臣也不好…….”李太医跪着,颤巍巍地说。
若梦心里冷笑,不好用药?!哼,怕是另有隐情吧。
“若有人问起今日之事,大人只说本宫身子倦怠,来给本宫请脉,大人可知道?”若梦假戏真做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