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勒墨耳忽然胸中一阵剧痛,仿佛是被大锤重重击中一样,一束血箭从口中喷出,他一下子丢开绿芙瘫软在地上!
被放开的绿芙倒在床上一阵猛咳,然后坐起来妩媚地看着斜躺在地上的巨象国左贤王:“哦!忘了告诉王爷了!从您喜欢上贱妾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在你最喜欢喝的碧螺春里放上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叫“花烛”,是一种很少有人知道的*。一般人长期食用会胸口剧痛、四肢乏力,最后肝肠寸断、气绝而死!”
勒墨耳静静地听着女人的话,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最近会无缘无故地心口疼。
“我要杀了你!“勒墨耳想再次扑上前去,却被绿芙灵巧躲开。
“芙儿忘了告诉王爷!‘花烛’的毒会随着血液缓慢上行,你发一次脾气,毒就会离你的心肺近上一点儿。所以芙儿劝王爷还是不要发脾气了!”刚才还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无情的蛇蝎女王。看着趴在地上的巨象国左贤王,女人的脸上浮现出猫戏耗子般的快意——王爷!别急慢慢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勒墨耳声嘶力竭地狂吼着。此时的他脸色惨白、怒目圆睁,活脱脱一个金刚罗刹。
“别这么说!王爷——你可不能死呀!芙儿还等着做你的王后呢?”
“你休想!快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会答应你的——”
“想死!没那么容易——”刚才还娇滴滴的绿芙忽然面目狰狞起来,凶狠的语气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本姑娘要想杀你,你早不知道死几百次了!”她从梳妆台里拿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翠玉小瓶子:“这是解药!乖乖听从本姑娘的安排,事成之后你做大土司我做你的王后。否则你就等着慢慢疼死烂掉吧!”
看着女人手中的翠玉小瓶,勒墨耳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一种别样的光——那是濒死之人求生的欲望!但那光亮也只是一闪,勒墨耳的脸上重新现出视死如归的平静。
“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吧?”
“呵呵!你说呢?”女人笑盈盈地应承着,脸上写满得意:“我这个一箭双雕的计策不错吧!既除掉了你那个盛气凌人的大哥,又杀了你那个碍手碍脚的小妹。现在所有的障碍都清除了,只要你乖乖听我的,那么巨象国大土司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了!”
“好狠毒的计划,好狠毒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勒墨耳一阵惨笑:“唉!这都是报应啊!如果不是怕引火烧身袖手旁观,我那可怜的哥哥、妹妹也不会惨死!我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境地!”“你动手吧!我再也不会做对不起王兄和妹妹的事情了!一切都是报应——”勒墨耳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绿芙没有想到男人会这么说:怎么会这样?突如其来地变故令她不知所措。——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为了什么?必须说服这个男人才能真正有快意恩仇的那一天!她随即换了一副表情:“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啊!难道我就不值得你做这些吗?”女人忽然痛哭起来:“现在零梦和你那雪珍妹妹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七岁的孽种!所有的障碍都已经不存在了,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这么做?我劝你早死了这条心!要杀要剐请自便——”勒墨耳忽然睁开紧闭的双眼:“不过要死也该让我死个明白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哼哼!谁能指使我?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做吗?”绿芙突然一阵冷笑。
“凭你——也配——”
“勒墨耳!别激我——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大不了姑奶奶再找个下家!”绿芙猛地冲过去,对着勒墨耳的心窝就是一脚。
“那还等什么?来吧——杀了我你可以就可以去向你的主子邀功请赏了!”
眼看着美人计、苦肉计都用遍了,勒墨耳还是不肯就范。绿芙早已是暴跳如雷,她搞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固执!如果他就这么轻易死掉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现在零梦和雪珍也被弄死了,如果勒墨耳肯乖乖就范,那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自己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勒墨耳强忍着疼痛。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能够拖延一点时间。
“我就是要这么做!我就是要看着你们一个个死去!”男人的宁折不弯彻底使女人丧失了理智,绿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可怕的杀机:“可惜便宜了你那该死的爹爹!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勒墨耳迷茫了,他搞不懂这个美艳的女人为什么这么恨自己的父亲。
看着满脸疑惑的勒墨耳,绿芙叹息一声:“好吧!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了,索性就让你死个明白!
“你应该听说过‘野象谷之乱’吧!”女人一提起这个字眼,双眼顿时含满泪水。
“‘野象谷之乱’!你为什么会提起这些?难道你是——”勒墨耳登时一脸惊恐。
“我就是勐泐水傣唯一的幸存者!”绿芙凄然一笑:没想到吧!二十年之后还有人来向你们讨债!”此刻的胜利者没有丝毫喜悦,女人似乎还没有从痛苦的记忆中摆脱出来,显得恍恍惚惚。
勒墨耳低头不语,似乎在竭力逃避着一段痛苦的回忆。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美女绿芙步步紧逼。
“‘野象谷之乱’是我父王有错在先,但是他已经知错认罚了——”男人的话语中带着肯求的语气,好像是在劝说女人不要再提起那段往事。
“哈哈!他认错了——”女人仰天大笑:“他还会认错?二十年前他将我的族人杀得一个不剩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错了!三千条人命啊,就这么一句‘认错了’就完了?你说——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绿芙忽然用力抓起地上的勒墨耳使劲晃着。
“姑娘!‘野象谷之乱’确实是父王一时糊涂,受了奸邪小人的蛊惑才铸下大错!事后他也是追悔莫及——不仅严惩了妖言惑众的罪魁祸首,还下罪己诏并为勐泐水傣洗刷冤情。一直到死他都念念不忘那些忠心耿耿的御象人,他真得很想补偿你的族人——可惜一个也没有找到!”
“都被他杀光了又怎么会找到呢?我那可怜的爹娘兄妹、父老乡亲哪——”绿芙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哀婉的嗓音如杜鹃啼血,令人揪心断肠。
“绿芙姑娘!请不要这样——父王是带着愧疚死去的!现在王兄和雪珍妹妹也死了,我不久也会如你所愿随他们而去!冤家宜解不宜结——就请你放过王兄七岁的孩子吧!”勒墨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忽然从腰中抽出短刀向胸口刺去:“勒墨耳替父王给你赔罪了——”
“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