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歌再醒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但是确定自己还是活着的,现在求死都难了,可能自己的生死也由那个综合体说了算。
顾秋歌慢慢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块玉床上,周围全是素白的,安静,确定这里只有自己。
下床,当踩到东西时才确定自己是可以走路的,而不是只能用飞着。
“醒了。”
顾秋歌又坐回床边,是啊,醒了,没死成,这个现实多可笑,也太残酷。
“躺下。”
顾秋歌不动,但是认真地看向走近自己的人。
“我没死成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没有。”
顾秋歌不相信,因为从他的眼里看出笑意了,他在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笨。
曾经的自己是疯狂的,可现在呢连疯都不行了,更不要说狂了。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跟个傻子一样?”
“没有。”
顾秋歌苦笑,然后慢慢地躺了下去。身体的痛是真实的,就跟当初被鬼父重塑醒来时的感觉一样。
“吃药。”
顾秋歌没动,不过看着来到床前的人。
“你到底是谁?”
仙尊脸上没有表情,这个问题自从顾秋歌来就一直在问,似乎自己是谁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她甚至都不问自己能活多久。
“如果你非要知道,那就叫我释然。”
顾秋歌没反应过来是哪两个字,不过听着像是法号之类的。
其实自己不是真的特别想知道,也不是一定要知道,而是在找一份真实感。
“那我呢,我是什么?我又是谁?”
释然捏开顾秋歌的嘴巴,手里的碗倾斜而倒,顾秋歌嘴里一阵地苦,接着咕咚咕咚地咽了下去。
就在顾秋歌的下巴被松开她要说话的时候一个什么东西被扔进嘴里,顿时感觉到了甜。
释然转身,一个字也没有再说。
顾秋歌也没有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想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顾秋歌一直躺在床上,偶尔会起来,但也只是坐坐,然后又躺下来,她不想动,也不去想事情,放空自己,让自己真的跟傻子一样。
释然天天来给她喂药,然后就走,不过,每一次都会给她一块糖吃就像在哄小孩儿一样。
一天一天地,顾秋歌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多了,不像之前那样总感觉疼,也不像以前那样会感觉到自己不是自己。
但还是躺在床上不动,感觉自己离开不这张床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喜欢上这张床了。
释然还是天天来,不过有时候会早一些,更多的时候会晚来,来了也不说话,只知道给顾秋歌灌药,然后就走,他好像很忙,有时候能从脸上看出疲惫。
这天,顾秋歌在释然要离开的时候问:“你就这样一直照顾我吗?”
“不然呢?”
“我要是在床上躺一辈子呢?”
释然回头,看着顾秋歌问:“那又怎样?”
突然间顾秋歌发现自己居然无言对对了,他这是对自己好,还是对自己不好都不知道了。
“不管你是谁,我现在想知道我是谁。”
释然再一次停下来,顾秋歌跟他说话就是好现象,不管怎么样,她必须在自己身边。
“我谁也不是,你也一样。”
顾秋歌苦笑,这一次在脸上,心里是酸涩的,这个回答自己该是满意的,可心怎么这么疼。
“这是你想要的生活?”
释然仙尊也笑了,不过不同于顾秋歌的苦笑。
“你会习惯的。”
“习惯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释然点头,这个观点自己同意,但相信习惯了也就慢慢地会喜欢的,但现在不是跟她讲的时候。
“休息吧。”
顾秋歌还想说话,释然已经离开了,留给她还是那个飘乎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