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还要靠钟郎中来给他解毒治伤,只能忍着气,一副冤屈受辱的样子道:“老夫自认没做出过什么伤害姑娘和姑娘家人的事,不知姑娘是听信了谁的谗言,认为老夫是条忘恩负义的毒蛇?老夫自认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知道姑娘不但将老夫从那个黑暗的地方买出来,还请来钟神医给老夫解毒治伤,这样的大恩,只要不是个狼心狗肺的都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来。即是姑娘不能帮老夫把孙女救出来,老夫也依然不会忘了姑娘的恩情,实现自己的诺言,奉姑娘为主,尽心指导姑娘武功。姑娘完全不必因为找不到老夫的孙女救怀疑老夫。”
“好!”孟秋拍掌:“说的真好!我都差点要信了!”
孟秋声音突然一冷,眼神凌厉的射向他:“若真如您所说,你又怎么会在明知道醉乡阁的情况却不给我们透露分毫?又怎么会在把人偷偷藏在房间里?你还在茶水里下药难道不是准备找理由让我喝下的?”
“你怎么知道?”黎川闻言脸色一大变,满是血丝的独眼蓦地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瞪着孟秋,眼里满是血色,几乎看不到一点白色,非常的骇人!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风声,一股危机感从背后传来,孟秋想也不想,就一手捉起桌子往身后砸去。
一声闷哼传来,桌子结结实实的砸在一个人的身上,把那人砸到在地上。
孟秋回头,就看到一张和叶珺有些相似的脸。虽然早有猜测,但这还是让她惊讶了一。
也就是这一瞬,地上的人长腿一瞪朝孟秋踹来,孟秋条件反射的躲闪,那人已经翻身跳起来,手中匕首泛着幽蓝寒光,直刺孟秋的心脏!
孟秋乃是从尸山血海了杀出来的,什么杀招没遇到过?面对这危险的一击,几乎是本能的在躲闪的时候一脚踢飞了那人手中的匕首,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打得他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孟秋捡起地上的匕首,冷笑的看着地上的人,眼里泛着冷光,似乎准备随时给地上那人来一刀,好结果他的性命。
“住手!”
“不要!”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一声是黎川发出的,另一个声音是个脆生生的女声,还得这一丝害怕的哭腔,是从衣柜里发出的。
没想到衣柜里还藏有人,刚才孟秋顾着和那人打斗,又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危险就没有注意,现在发现房里还藏有其他人,当即沉下了脸色,喝道:“什么人躲躲藏藏的?快出来!”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从衣柜里爬出来,小姑娘虽然身上穿着粗布麻衣,但露在外面的肌肤凝白如玉,而且桃腮杏脸的,是个美人胚子,可以想象长开之后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大美人。
“求、求您别杀箫哥哥!姐姐,我知道您是好人,您不但救了我祖父,还去醉乡阁想要把我也救出来,我和爷爷都非常感激您的!刚才箫哥哥只是因为我们您突然指出藏身在这里,担心您会伤害到祖父,一时紧张才想着要把您弄晕,好带着我和祖父离开,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您的!真的!”
少女扑过来跪在孟秋的身前,抱着孟秋的脚哭着解释道。
孟秋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似笑非笑的道:“不是真的要伤我?这匕首都直接往我的心脏戳了,我若是没能躲闪及时不就丧命了?而且这匕首上还涂了毒!”
哪想少女认真的看着她道:“姐姐,您误会了,我相信箫哥哥不会真的想要伤您,他一定会改还方向的!匕首上面的毒并不能马上要人命,只要及时吃下解药就不会有事,只是会昏迷一阵,箫哥哥是准备把它当迷幻药用的。”
孟秋都快要被气笑了,说来说去是否要她的命还不是在他的箫哥哥一念之中?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关悠悠的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悠悠是无辜的!请你不要牵连她!”地上那人看起来也是十五六岁,脸色苍白,此时挣扎着爬起来,把黎悠悠挡在自己的身后,视死如归的瞪向孟秋。
“不!孟姑娘!这不关他们的事情!是老夫一意孤行把他们藏在这里的!只要您放了他们,您要老夫做什么都可以!”黎川手脚无法动弹,一个紧张用力过猛,直接面朝下的摔在地上!
“祖父!”黎悠悠惊呼出声,赶紧要上前去扶,不想绊倒少年,也摔了下去,三个人摔成了一团!
孟秋挑了挑眉,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有种自己是个大反派,正在逼杀男女主的错觉!
孟秋自从那次从醉乡阁回来后,仔细回想,就发现黎川对她有所隐瞒,他肯定知道一些关于醉乡阁的事情,却什么都没说,害得他们差点折在里面。
想到这里孟秋就非常窝火,于是就打算晾他几天,而且醉乡阁现在戒严,也不是再次去探查的好机会,反正照黎川的描述,黎悠悠对于醉乡阁来说定然是个很有前途的新人,定然会先好好培训两三年再推出来,所以有的是时间。
一开始黎川见孟秋去一趟醉乡阁没带回什么消息,还疏远了他他确实着急了一阵。可自从搬进了新的宅子后,就变得不一样了,黎川虽然一样是在着急,但孟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宅子里也发生一些怪事,据容娘所说,常常有多余的饭菜莫名不见了。
也许他们以为容娘并不会计较这么点饭菜,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容娘以前曾经在宫里做过宫女,还在某位贵人身边待过,管理贵人身边的物品,于是养成了对自己管理范围内的东西都要严格究其根底的习惯。
杜氏让她负责做煮饭做菜,收拾碗筷之类的杂货,习惯使然的就去观注家里的碗筷情况和多余饭菜的处理,然后就发现,总是有多余的饭菜莫名消失。后来她煮的饭菜刚刚够,黎川就会让茗烟跟她说,他吃的多,让她做多点。之后黎川果然多吃了两个人多的分量。
容娘心细,还特意悄悄的把青墨和茗烟一起叫去询问,是否亲自把饭菜都喂给黎川吃下去了。
结果就发现问题了,青墨以为自己喂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茗烟喂的,茗烟却以为全都是茗烟喂的饭菜。
容娘立即把事情告诉了孟秋,而钟郎中也来告诉孟秋,他一些治伤的药不见了。因此孟秋怀疑黎川把什么人藏在了他们家。那人很有可能就藏在黎川的房里。
所以这一次孟秋进来时说这么多,就是为拖住黎川,趁机仔细感受,房间里有没有藏着其他人,同时也是制造一种莫测的形象给房里的人增加压力,再突然拆穿迫使他们露出马脚。
果然,这一钓就钓出来两条大鱼。
孟秋不想跟他们纠缠这么多,这少年很有可能就是正被知府通缉的歹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躲过官兵的围捕混进他们家的,但这少年不能留!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孟秋脸色一冷:“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路吧!”
三人脸色都是一变,眼睁睁看着孟秋把匕首对准他们,眼里满是不甘。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叶承策的声音突然传来。这里的打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只是有孟秋的事先吩咐,谁都不敢靠近。
叶承策与书院的先生们交流文学的时候,发现粗心的青墨没把他自己早就交代过要拿来的文章给拿放进书箱,就想着路也不远,便亲自回来一趟,没想到才进门,守在家照顾黎川的青墨就急匆匆的跑过来告诉他孟秋和黎川闹起来了,似乎还打起来了。
因为黎川手脚被废,憨厚的青墨就认为孟秋单方面的殴打的黎川这个可怜的无主的老人,他想去拦着孟秋,却被黑蛟帮那两个人给拦住了。焦急之下看到叶承策回来,就立即告诉了叶承策。
叶承策匆忙来查看,就看到孟秋正要行凶这一幕,他视线在地上三人扫了一圈,在那少年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点时间,眉头皱了皱,“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杀人灭口只怕难以做到不被人察觉,还是直接将他们都扔给官府吧!”
孟秋一想,觉得有道理,刚才她真是太急着要灭口,没想到宅子里其他人。
黎川脸色灰白,黎悠悠害怕得直掉眼泪。少年却是双眼一亮,惊喜道:“叶先生!您是叶焕之先生!我是吏部李尚书家的三公子李鸿云!”
叶承策脸色一变仔细打量少年,问道:“你可有什么证据?”
少年忙道:“有!我这里有家父给我是书信,听家父说过,曾和叶先生一起交流学识,叶先生过目不忘,一定还记得家父的字迹!”说着果然从怀里摸出一张有许多折皱的纸条,上面用很小的字写着一些关心之语,下面的署名正是李尚书。
叶承策扫了一眼纸条,“确实是李尚书的笔迹,只是你怎么和你爹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