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笑了下,“你们和顾南翾很熟。”
“三爷,没和你提过吗,”老板是个健谈的人,“我们能留在这里赖以生存,多亏了当年三爷出面说情。”
楚攸过去只知道顾南翾精通做生意,不知道他和国家政府还有来往,顿时觉得有些新鲜。
“这学校的历史,您大概也有所耳闻吧。”
老板神神秘秘的,楚攸听之点点头。
“当初就是顾家提议,才保下来的,外界的人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我们是因为顾家才得以生存。”
楚攸的心被牵之一动,忽然有些难以平静。
“所以少奶奶放心,来这里就和回了家一样,这里的人都很喜欢您。”
楚攸听的有些不好意思,莞尔一笑,“那你们先忙,我先走了。”
“好勒。”
楚攸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上次那个设计图你看了吗?”
“少奶奶想加一个密室仓库?”
“对,便于存放东西。”
“没问题已经着手改装了。”
楚攸点点头,这次放心的转身离开。
此时她掏出手机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犹豫着,电话挂断了,紧接着又打了过来,楚攸终于接起了电话。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告诉梓青二哥和黎婳的事吗?
“你换手机号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让我打电话打到顾南翾那里。”
楚攸一愣,下意识的想道歉。
“你二哥出事了,你知道吗?”
“啊?”
“顾南翾没和你说,你二哥的销售到海外的画里藏着有毒的药物,被查了,现在已经被警方带走了,你知道举报人是谁吗,黎婳。”
楚攸浑然一冷,冷汗霎时顺着后颈流了下来。
“我就纳闷黎婳怎么和顾南栩搅和在一起了。”
楚攸没啃声,猛地咬住了嘴唇,她早该提醒二哥黎婳这人绝未安好心,她信得过二哥的人品,他绝怼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良久,楚攸缓缓的呼了口气,“我知道了,我抽时间回来一趟,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黎婳人呢?”
“不知道听说举报后,连夜逃跑不知去向。”
闻言,楚攸的心猛地跌入谷底,突然想到一个人黎弦音。
———
黎弦音手里玩转着高脚杯,看着自己妹妹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发牢骚,一言不发。
“那顾南栩居然玩我,气死老娘了。”
“搞了半天,结果是拿老娘当靶子给自己妹妹寻开心。”
“顾家这些混蛋,我迟早要活剥了他们。”
“哼,省省吧,你但凡有点智商,也不会被利用,”杯底撞击了下桌面,稳稳的停住,黎弦音冷冷的继续道,“我劝了你多少次,不要操之过急,你非要一次又一次的招惹楚攸。”
“你嫌自己命太长,拿自己的命往硬石头上撞。”
“那还不是哥哥你,自己跑路留下我一个人。”
黎婳气个半死,从黎弦音手里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黎弦音面不改色,“我这不就把你救了么。”
“哥哥,你得替我想想办法,现在家里被顾家搅得一团糟,我们不能就这么被欺负。”
黎弦音面无表情的看向梨花带雨的黎婳
“你让我这个通缉犯,怎么帮你,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我的警察。”
“哥!我知道你有办法,你手下不是还有人……”
黎弦音一个眼神过去,黎婳霎时闭了嘴。
“我有我自己的安排,你暂时住这里,不背着我胡作非为。”
黎婳点点头,“那哥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黎弦音冷冷的一笑,“急什么,先看他们如何狗咬狗。”
话落他脑海中闪过楚攸的影子,默默的按断手机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的声音似还徘徊在耳边。
他目色暗沉昏暗,“我的鱼跳岸了。”
———
发生了大事,楚攸不顾医生的嘱咐,飞回了顾家,却再次被打的措手不及。
这回不单单画出了问题,就连顾南栩的画室也有问题,这些证据随便一条就能给他定死罪。
楚攸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不堪。
顾景言拍拍楚攸的肩膀,让她宽心,“放心,我们一定会帮顾南栩证明请清白。”
“怕是有点难……”
顾南翾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楚攸这次回来没来得及和顾南翾打招呼,心中莫名的心虚了几分。
“怎么,找不到翻案的证据吗?”
“不是,是他……”顾南翾眸光闪了闪,在楚攸身体停留了片刻,随即冷淡,“他杀人了。”
“……”
“被拘留的时候杀死了看守,逃了。”
楚攸眼前一黑,绝望的闭了闭眼睛,这么一来,翻案是根本不可能的了,这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良久她揉了通红的眼圈,心却慢慢冷静下来,这事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爸,我先带楚攸回去,她刚做完手术,还在康复期。”
“好,你照顾好她,顾家不能再出事了。”
顾南翾点点头,揽住楚攸的肩膀,搂着她向外走去。
楚攸脸色一点一点的暗沉,在踏出房门的瞬间,毫无预兆的推开了顾南翾。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南翾拉开车门,不以为意,“什么事?”
“顾南栩怎么可能看上黎婳,他和黎婳在一起肯定有问题。”
顾南翾一顿,先是轻轻的按住楚攸的头把她推进了车里,然后并未去驾驶室一同钻进了进去。
“我没有想到,你为了他,居然会亲自来。”
楚攸一怔,开口要解释,顾南翾抬手打断。
“我以为你最多会电话联系我,看来还是他比较重要。”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格外的刺耳,在楚攸心口处猛地敲击了下,忽然间想说的话完完整整的憋回了心里。
“小时候你就最喜欢他,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的一点都没变。”
“我......”
顾南翾忽然转身把楚攸的头按在了自己肩膀上,楚攸身子浑然一震。
“我和顾南栩打了个赌。”
“......”楚攸微怔。
“打赌你更在乎谁?”
慢斯条理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轻轻飘飘的落在楚攸的耳畔边。
她听见顾南翾冷到冰窟的声音,“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