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身上插了这么多管子，难受死了……”
叶歌刚醒过来，就骂骂咧咧地抱怨起来。
“你刚醒，千万别乱动！”
刚才和莫芊芊还有白羽沟通的医生回来了，见到叶歌醒了，心里既高兴，又疑惑。
虽然自己知道这患者随时可能醒过来，可主任根据他的各项指标，评估他最少还需要二十四小时才能醒过来。
如今，才过了不到二十四分钟，他就已经转醒了，而且看他精神状态，一点儿都不像一个昏迷了一周，刚刚醒来的患者。
“哦……医生……我……能不能把身上的监护撤了呀？”
“不行，这里是ICU，生命指证是一定要监测的！”
“那……能不能帮我把尿管撤了呀……插着它怪难受的……”
“你现在不能下床，不带尿管怎么解决排尿问题？”
“我可以憋着呀！”
“别闹……”医生被叶歌的话逗乐了，“你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坚持两天，哈，等你转到普通病房就好了。”
“哦……医生，现在是几号？”
“今天是正月二十二。”
“哈？我昏迷了整整一周？”
“是。”
医生点点头，同时心中暗惊，刚醒过来几分钟，就能有如此清晰的逻辑思维，属实罕见。
“是谁送我来的？”
“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你的朋友，女朋友吧？”
“医生你有点儿八卦了嗷……”叶歌笑道，“她俩现在在吗？”
“没在，回去休息了。”
“啊……那就好……”
叶歌听到这话，长舒了一口气。
医生看在眼里，默默地给叶歌点了个赞。
因为她发现，叶歌这种放心的表现，是发自内心的，这说明，他真的非常关心这两个女生的状况。
“本来我们评估你明天才能醒，所以先让她俩回去休息了，估计她俩明天才能来。”
“不急不急，她俩这几天肯定没休息好，先让她们好好休息吧。”
“呵……”医生轻笑一声，对叶歌的印象更好了。
“反正现在也无聊，介不介意聊一会儿？”
补了一会儿病历，医生突然开口道。
“嗯。”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会伤得这么重，从身体到精神，全面崩溃。我问你家属，她们也不肯说，只是哭。”
“害，说来惭愧，跟别人产生了一点小摩擦，打起来了。”
“小摩擦？小摩擦能差点儿把你给打死？”
医生瞪大了眼睛，对叶歌平淡的语气表示不能理解。
“你知道么，在你昏迷的七天里，我最少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
“芊芊和白羽一定吓坏了吧……”
“是啊，你那年长一点的……朋友，倒是还算坚强，每次都能忍着悲痛和我签字，你妹妹她……光是哭就晕过去好几次，有一次甚至推进我们旁边抢救室抢救了半个小时才抢救回来！”
医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叶歌说这些，她只是觉得，门外的两个女生对他如此重视，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应该知道。
“苦了她俩了……”
叶歌感叹一声，扭头看向了窗外。
剑仙是自己迄今为止最强的角色卡，没有之一。除了战斗能力出色外，续航能力也令人叹为观止。
只是，战后的透支，实在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叶歌毫不怀疑，若不是自己的宿主特性强行保住自己一条命，怕是在击杀王欲为后，自己当场就得心跳骤停，与他俩同归于尽了。
“我得想想办法，这样下去，早晚自己会把自己玩儿死……”
医生见叶歌陷入了沉思，也不愿多打扰他，悄悄退出了病房。
一个小时后，梳洗打扮完成的白羽和莫芊芊，急匆匆地跑回了医院。
“医生，哥哥醒了没有啊？”
“诶，不是让你俩好好休息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怕哥哥醒了找我俩找不到，所以就回来了！”
“我俩拍了散粉，涂了bb霜，黑眼圈……应该看不出来吧？”
“倒是看不出来……”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俩跟我从这边儿进来，我带你俩去看患者。”
“叶歌醒了？”
“醒了，只不过他刚醒没多久，身体各项指标可能还不稳定，你俩别刺激他。”
“医生放心，我俩看他一眼就走！”
“行，跟我走，把罩衣，口罩，帽子还有鞋套穿戴整齐。”
二人包得严严实实，跟着医生进入了病房。
“哥哥！”
一见到叶歌，莫芊芊就忍不住了，她大声呼喊着叶歌，噔噔噔跑到了他的床边。
“嘘，我是偷偷带你俩进来的，别吵！”
“哦……”芊芊满怀歉意地冲医生点了点头，又压低声音道，“哥哥你可醒了，我俩都快急死了！”
“我没事儿，倒是你俩，受苦了……”
“没事儿。”白羽克制地站在离叶歌一米之外，轻轻摆了摆手。
“不管怎么说，辛苦你俩了。”
叶歌轻轻抚摸着怀里莫芊芊的脑袋，又一脸愧疚地看向白羽。
“别这么说，要不是为了救我俩，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呵，与其说是我救你俩，倒不如说是我连累了你俩……”
“要不是我心血来潮去招惹王欲为，你俩根本不会被绑架。”
“不，你根本不是心血来潮。”
白羽盯着叶歌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是你的宿命。”
“宿命……”
“你的使命就是维护正义，除恶务尽。我想，在你知道了王欲为的恶行后，即使他没有成为灵舞的任务目标，你也会出手惩戒他的吧。”
“唔……”
叶歌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
“芊芊和我愿意留在你身边，就默认了要承受这些风险。如果说，利用自己的能力，铲除邪恶，是你的宿命。那么，时刻小心提防，防止被坏人打击报复，就是我俩的宿命。”
“所以，这件事说到底……”
“不应该计较是谁连累了谁。”
白羽走到叶歌身边，轻轻地牵起他的手：
“我们应该做的，是怎么让自己安全，不再遇到这种事情。”
“你说得对……”
叶歌点点头，将白羽的手攥得更紧了。
“啧啧啧，这关系，我可看不懂。”
医生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当她看到叶歌抱着莫芊芊，又拉起白羽的手时，她终于觉察到一丝吃瓜的气息。
“叶歌你注意安全，我……去把这事儿讲给同事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