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子直了直身子，捏的指节咔咔作响。
他两步走到桌子前，一把掀开了微抖的桌子。
就在桌子掀开的一瞬间，王谨从下面钻出来，一记上勾拳打在了愣子的下巴上。
愣子显然没想到桌子下面竟然有两个人，一时竟不知该对谁下手。
就在他愣神之际，王谨拉起秘书，向外跑去。
“我打不过他，咱们快跑！”
“去哪儿？”
“我怎么知道，对了，你怎么称呼？”
“啊？”秘书一边跑，一边疑问道。
“我得知道怎么招呼你。”王谨脚下不停，“喊名字最简洁最有效。”
“这样啊……”
秘书脸上竟露出几丝不可言说的暧昧情绪。
“叫我梦梦。”
梦梦以为这中年人接下来会借机与自己搭讪。
没想到接下来几分钟，二人都在沉默地疾行。
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响动。
“咱们要去哪儿？”
梦梦终于忍不住寂寞，开口问道。
“不知道，先出楼。”
“出楼以后去哪儿啊？咱俩离开这儿吧，这么晚了……”
“大门一定有人把守，学校哪里有小门？”
“没……没有了……最近几天围栏上的窟窿刚封上，只有正门可以出入。”
“对了，校诊室晚上有没有人值班？”
“啊？”
“有没有人值班？”
“有……有吧……”
梦梦思考一下。
“我记得应该有一个……”
“走，去校诊室。”
“啊……好，往右转。”
二人穿过花坛，迎面撞上两个人。
说来这二人颇为滑稽，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勾肩搭背，粗俗不堪。
瘦高个看到二人，竟不由分说挥刀砍了过来，矮胖子见状，也冲上来加入战团。
王谨左支右绌，一方面防备瘦高个手里的砍刀，还要小心矮胖子刁钻的拳头。
梦梦则借机转身逃跑，消失在黑暗中。
“他来帮手了！”
就在王谨快要支持不住时，瘦高个一声疾呼。
王谨见状，向来人跑去。
“不论是谁一起砍了！”
瘦高个提起刀，向来人杀去。
“一起解决了！”
来人正是方才追杀王谨的愣子。
见王谨身后有人杀来，只当是王谨的同伙，不管三七二十一，提拳打去。
见到此景，王谨心中有了计较。
原来，今夜潜入学校中，并不只有一伙人。
而且想起之前三叔的话，可以大概断定，第二伙人正是来搜寻第一伙人。
而且两伙并不在同一阵营。
可是，新的疑惑涌入王谨心头：
这第二伙人又是谁呢？
只剩一个矮胖子，王谨应付的游刃有余。
随着一声惨叫，矮胖子被掀翻在地。
“你是谁，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王谨问道。
“解决一个，还有……一个。”
这时愣子已经将瘦高个击晕在地。
正准备一脚处决他，突然看到另一个目标拔足狂奔，便不由分说追了上去。
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王谨有些失望，可大敌当前，王谨没有时间思考这些。
他只能卯足了劲儿，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奔跑。
转了足足三条街，王谨才将愣子甩开。
从下午开始，王谨几乎没有一分钟在休息。
他双手支膝，喘着粗气。
无意中，王谨看到了学校的标示牌：校诊室——前行
王谨强打精神，顺着指示来到了校诊室。
出乎王谨意料，校诊室内人声嘈杂，热闹非凡。
“枭哥，袭击你的可是这几人？”
一人开口道。
王谨闻言，便晓得了校诊室内为何人。
他屏气凝神，蹲在窗外，听屋中对话。
“不是他们。”黑枭答道。
“能将枭哥打成这样，一定不是这区区几人能做到的。”
另一人笑道，语气中不乏揶揄。
黑枭只是嘿一声，并不多言。
“按规矩办吧。”一个声音响起。
“小九九你岁数最小，你来第一个。”
伴随着听不真切的求饶声，被黑枭一伙人抓住的三个人，一个个被杀死。
“还剩个医生，让他躲起来了。”
小九九摸着后脑勺，憨笑道：
“我留下继续找？”
“小九九你个怂胎！”另一人嘲笑道。
“跟你讲，一会儿这伙人的同伙就要找到这儿，你留下也行，正好黄泉路上陪他们！”
“那……那先不找了，完成任务要紧……”
“既然你都提了……”
黑枭狞笑着，他也有些反感小九九着贪生怕死的性格。
“那你就留这儿，如果看见了医生，就一起收拾了。”
“枭哥，不行啊，我不要留这儿……”
“小九九你怕了？”
“老……老李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怕！”
小九九被人挤兑，反而硬气了起来。
“我这不想，多一个人完成任务的机会就大……”
“不用，你留下。”
黑枭命令道。
接着，他随后招招手，带着剩余三人离开了。
“他祖宗的，早知道不来了……”
小九九缩在校诊室的一角，忍不住抱怨。
“都赖老二，说什么来凑个人数白挣钱……
“现在呢……死在教学楼里，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谁！”
伴着小九九惊恐而短促的尖叫，王谨冲进校诊室。
电光火石间，王谨将小九九制服，并捂住了他的嘴。
“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然我就送你去见他们仨。
“对了，不要呼救，除非你想让他们陪你死。”
小九九死命地点头，眼睛因为惊悚瞪得老大。
“你们来了多少人？”
“一……一共九个……”
小九九觉得口舌干燥。
他慌乱地咽了一口唾沫，可毫无作用，依旧觉得嗓子冒烟。
“谁派你们来的，来做什么？”
“是……是七十一小副校长，他出二十万雇我们在校长办公室找东西……
“一……一个黑皮本，找到了再给三十万。”
“黑皮本里有什么，值得副校长付这么大的代价？”
“我不知道……我就是来凑数的……我什么都没做……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不是成心要杀他们的是黑枭逼我的……”
“你们都搜过哪里了？”
“我不清楚……别别别别动手……进了教学楼以后我们分开行动，每人搜索半小时以后约定在这里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