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用的?”老道沉吟片刻,又伸手捋了捋胡须,说道,“这神仙方术,若是能学会了,自然就有它的好处!只看有些人愿不愿意学了……”
这是遇着仙啦?陶玄清心想。
“能学法术还会有人不愿意?我可巴不得呢!”于是陶玄清抢着说道。
“嗯,愿意就好……”
“咳,愿意又有什么用啊!告诉你说吧,我连最简单的经文都看不懂,还怎么学法术?”陶玄清倒不怕老道知道他这点儿难处。
“读经?那些都是小事儿……只要做了我的徒弟,还用担心这个?说实话,我已考察你这几日……”
白胡子老道正说着,周围突然起了一阵凉风,卷起一层沙土,陶玄清差点儿被迷了眼睛。
“哎呦!”陶玄清抬手护住双眼,根本就没听清老道这几句说的是什么。
陶玄清眯着眼睛抬头一看,远处一大片泛着黄光的黑云正压过来。太阳一被遮住,天色突然就变暗了。
“这是要下雨啊!”陶玄清说。
凉风只刮了一下就停了,空气很凉爽。
老道也揉了揉眼睛:“嗯……你可以拜我为师……”
话还没说完,突然又是一阵风,刮得周围的大树呼呼啦啦乱响。
“你说什么?……”陶玄清大声问,“我听不清……”
“我要收你……”老道一开口,正好被一阵妖风迎面鼓在脸上,嘴里填进了不少沙子。
“呸,呸……”老道一脸狼狈。
“这雨小不了,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躲躲!”陶玄清大喊道。
“嗯……”老道点点头,“去我的山洞里躲……”
陶玄清只听见“我的山洞”,但也明白老道的意思,于是他按住被风吹得乱飘的道袍,弓身跟在老道身后。
这是要去神仙洞府?陶玄清一边走一边心里琢磨。
老道的山洞离得不远,但是两个人顶着风走了老半天。
圆形的洞口豁豁牙牙的,一个人猫下腰勉强能钻进去。里面光线不足,看不太清。
“还好雨还没下!”陶玄清松了一口气。他听见幽幽的回音在洞里回荡。
哟,这个神仙洞可真不小。陶玄清心想。
老道一直没说话。
过了一小会儿,陶玄清的眼睛适应了洞里的微弱光线,再一看,老道这个山洞可不算大啊,哪里是什么“神仙洞府”?两个人呆在洞里,坐卧、站立,倒是没什么问题,想要来回踱上几步,那可就有点儿困难。
至于刚才听到的回声,是因为这洞中有个幽深的缝隙,曲曲折折地向上、向深处延伸,一直通到山体里面去了。
陶玄清在这缝隙边停留片刻,感觉到有新鲜的凉风正从里面送出来。看来,这道缝隙最终也是要通到外面去的。只不过这缝隙实在是太窄了,别说陶玄清这个短粗的身材,要是弄只阿猫阿狗来钻一下,那还差不多!
“这个地儿不错啊!”陶玄清倒挺知足,他想,小是小了点儿,但有了这道缝儿,至少通风没啥问题。
“你平时就住这儿?”陶玄清说,“看着可没几样东西啊!”
“这是你没明白道理。”白胡子老道严肃道,“要想得道成仙,衣食住行,举手投足,处处皆是修行。这山洞自是简陋无比,却正好可以教人明白那克己修身之法。而且,此洞有这石缝通入山中,可采山之灵气,因此正是修行的绝佳处所!”
陶玄清见老道摇头晃脑说得陶醉,知道这石洞果然不一般,不由心中羡慕:“唉!我要是也能有这么个地儿修行就好了!”
“这个简单,你今天就拜我为师,从今往后,你我师徒二人就在此一道修行……”
“好啊!”陶玄清一听挺高兴,“那我就……”
此时,洞外突然大雨滂沱。天空好像裂开一般,一道道明亮的雨线连成了一片。洞口附近一时雾气腾腾,潮湿的空气也一下涌进了洞内。
陶玄清一愣,突然问那老道:“哦!对了,道长你是哪门哪派啊?原来我在青云观时,师父告诉过我,修行之人都讲究个派系传承……”
那老道听了这问话也是一愣,随即答道:“你若问我哪门哪派,我便告诉你吧!吾乃金丹派南宗‘南五祖’之一——‘陈泥丸’……”
这时一道强烈耀眼的闪电划破云层,将彤云密布的天空和洞外的小树林照得雪亮雪亮。那洞口虽然低矮,也没挡住这闪电的光亮,洞内瞬时亮起一道紫光。
老道被这电光吓了一跳,把那后面要说的几个字生生地咽了回去,改口道:“嗯,……再世……”
接着洞外“咔嚓”一声脆响,震耳欲聋,洞内的岩壁仿佛都在“嗡嗡”作响。
老道更是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于是颤颤巍巍地说道:“嗯……在世……流传的……神仙验方……的唯一传人……”
陶玄清听了觉得奇怪:“道长你说的是啥?断断续续我没听懂……”
那老道尴尬咳嗽一声,镇定态度,解释道:“我是说,‘陈泥丸’曾经传下一部医书,我便是这医书的唯一传人!”
陶玄清虽然没有听人说起过“陈泥丸”,但是听那老道口气,知道这说的定是一位神仙,不由羡慕不已。
于是陶玄清又向老道打探道:“这医书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包治百病!还有延年益寿之术……”老道突然神气起来,“你要是拜了我作师父……”
说也奇怪,这时洞外又是传来一声巨响。原来一棵大树被刚才的闪电击中,拦腰折断,此刻轰然倒在地上。
老道听到这声巨响,又是心中一抖。他顿时感觉莫名烦躁。
老道暗想,不过就是收个徒弟而已,怎的今天这般心惊肉跳?莫非今天日子不太吉利?
老道一面心中暗骂不顺,一面换上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从容不迫地说道:“哈哈,你要是拜我为师,那是你的福气……不过,我看你虽然为人忠厚,却是少了几分灵气,若是收了你,我的本事也不知你能不能学得到……我想,还是先考察考察才好……”
陶玄清听了脸上一苦,心中暗想,完了,又是考察考察,就我这木头脑瓜,又没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