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马车就到了秦王府门前。
慕挽歌回眸时,萧卿玦正静静的看着她,清亮的双眸倒映着她的身影。
“世子哥哥,改日我带你去民间走走,如何?”。
萧卿玦一愣,去民间?
想着她口中的话,他勾了勾唇,轻浅的笑容在那张极少有表情的脸上绽开,像是寒山上缓缓绽放的雪莲一般。
慕挽歌上前拉住萧卿玦的手,“拉钩,世子哥哥记得到时帮我与娘亲做担保!”
她说罢,自顾自的与萧卿玦盖了章,“盖章!不许反悔,反悔的是小狗!”收回手,慕挽歌先行下了马车,马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萧卿玦看着自己的手,想着方才那小小的手,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慕挽歌下了车,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她原本还担心此番闹出这样的事情,以后想出侯府怕是更麻烦了,如今有了萧卿玦做担保,她日后也不怕沈氏不放自己出来了!
如此一想,慕挽歌便感觉脖颈上的伤都不疼了!
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慕挽歌才回身看向萧卿玦,萧卿玦下了马车坐在轮椅上,她自然的上前推着他。
府中,管家匆匆带着几个家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叮嘱:“一定要最好的大夫!快去快回!”
慕挽歌抬眸,那管家看到她和萧卿玦,忙上前来给他们两人请安,萧卿玦淡淡的应了一声,“快些去请大夫吧!”
他发了话,管家松了一口气,忙吩咐着小厮,匆匆出了秦王府。
慕挽歌回眸看着几个人消失在秦王府的大门口,啧啧感叹道:“姐姐的伤很重,寻常大夫怕是救不了的,也不知此番,姐姐能否扛过来。”
慕挽歌一席话说得不咸不淡,丝毫没有半分的关切,一点都不像对自己亲姐姐说出的话。
更何况慕挽卿才替她挡了一刀,若不是慕挽卿,此时此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便是她了。
萧卿玦抬眸看向慕挽歌,慕挽歌的性子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并非是个冷血之人,为何独独对慕挽卿如此?
不经意垂眸,慕挽卿便看到了萧卿玦眼中的探究,她笑着蹲下身来,认真的看着萧卿玦,“世子哥哥可是觉得歌儿冷血?”
即便是沈氏听到她方才那样一番话,估计也会觉得她无情至极吧!
看着那双深沉的眼眸,慕挽歌自嘲的笑了笑,刚要站起身来,却听萧卿玦道:“歌儿会如此,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恨一个人,歌儿在我心中,也并非冷血之人。”
慕挽歌闻言心头一沉,她缓缓看向萧卿玦,眼中满是震惊。
无论如何,慕挽歌都没有想到,萧卿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在她冷言冷语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之时,他还能替她说话,坚定的相信她。
扬唇一笑,慕挽歌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有世子哥哥这番话,也不枉歌儿将你视作知己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萧卿玦就是萧卿玦,前世他会坚定的站在自己的身边,今生,依旧如此!他没有改变,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心中,生出一阵喜悦来,她很努力才将嘴角的笑压下去,继续推着萧卿玦往前走去。
因为慕挽卿受伤,回忠肃侯府要远一些,所以秦王便提议先去秦王府,等慕挽卿的伤势稳定下来,再将人挪回忠肃侯府也不迟。
忠肃侯也知此话有道理,想了想,便答应了。
秦王吩咐人准备好了一间院落,又派人去将京都有名的大夫给找了来,老管家带着小厮搜罗了整个京都的大夫,足足几十名,此时都站在院子里等着给慕挽卿诊脉。
慕挽歌与萧卿玦也候在院子里,萧卿玦身子弱,慕挽歌便想着让他先回去休息,可奈何萧卿玦心意坚定,她也只好由着他了。
看着出来的大夫一个个愁眉苦脸摇着头的样子,慕挽歌心中生出几分冷意来,或许……此时此刻,断了慕挽卿的性命,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慕挽卿死了,前世的悲剧便能够改变,忠肃侯府也好,秦王府也罢,所有人的命运都会被改写。
最后一个大夫进去又出来,一张脸难看的厉害,显然,慕挽卿的伤很是棘手,他也无能为力。
临走时,那大夫想了想还是上前与慕侯爷道:“大小姐只怕是过不了今日了,侯爷还是早些为大小姐准备后事吧!”
大夫虽然是好心,可慕侯爷却一点都听不进去,一张脸难看的厉害,直说那大夫胡说八道。
送走最后一个大夫后,慕挽歌与萧卿玦对视一眼,慕挽歌与萧卿玦身后的侍卫道:“劳烦你将世子哥哥送回房间,世子哥哥身子弱,若是再吹风,届时染了风寒,秦王爷该怪罪你照顾不周了。”
秦王一向重视萧卿玦这个儿子,比之苏氏生的儿子要看重许多,平日里给萧卿玦的也都是最好的。
若是自己照顾不周导致世子染了风寒,只怕王爷怪罪起来他吃罪不起!
侍卫闻言连忙应下来,上前推着萧卿玦便要走,临走时,还不忘对着慕挽歌道了一声,“多谢姑娘提点!”
慕挽歌笑着摆摆手,“不客气,应该的!”
这样明媚的笑容,尽数被萧卿玦看在眼中,他垂眸,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也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由着侍卫推着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刚走过拐角处,正看到苏氏带着一群婆子仆妇匆匆而来,一边走还一边询问情况。
萧卿玦抬手指向角落的暗处,侍卫会意,推着萧卿玦闪身躲在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