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北染四人一同在楼下吃早饭,前岸拄着个拐杖,一蹦一跳的从楼下下来,看见几人,与他们热情打招呼:“各位早啊。”
北染道:“早,钱公子,不过你这腿是怎么了?”
前岸看了一眼默默吃早餐的澜安,笑道:“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澜安出声提醒 :“那你可得小心了,这摔折了还能好,要是哪天玩过火没了,可就好不了了。”
前岸心下抹了把冷汗,笑道:“澜安兄弟所言极是,我下次一定注意。”正拄着拐杖要离开,转身正巧遇上小二来给几人上菜,他又折了回去:“如此丰盛的早餐,不知我是否有幸与几位一同享用呢?”
北染看了看身边还有空余的位置,便道:“当然可以,请坐。”
前岸自然不敢在北染身边坐下,绕去了另一边与傅往之挤在一处,“多谢。”
落座后,前岸将身上带着的小黑蛇拿出来,夹了一块米糕喂给它,看它吃得狼吞虎咽,又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阿浔看不下去了,将筷子往桌上一磕,“你能不能把它弄走,我现在看见蛇就犯恶心。”
前岸逗着手里小蛇:“我觉得它挺可爱的呀。”
“可爱什么,恶心死了,赶紧将它拿走,否则我把它拿到后厨去炖成蛇汤喂狗!”
吃着糕的小黑蛇停下来,抬首望了望怒目圆瞪的阿浔,心道:“睁眼瞎的女人,你才恶心呢,我可是只帅气蛇。”
前岸急忙将小黑蛇收了回去,慌道:“万万不可,我这就将它拿走。”
与昨日一般,几人正吃着饭,隔壁的医馆一开门,外面即刻变得哄闹起来,且今日的人数貌似较昨日更多。
多个年轻体壮的男人围聚在医馆门口,纷纷嚷着叫大夫先给他诊治,此起彼伏的对话声传进了这边旅店里。
“大夫,你看我这是怎么了,分明昨日刚来看过,怎么今日身上又多出这么多青青紫紫的新伤,我不会是撞了什么邪吧?”
“我也是,你看我这手,还有这腿,像是被人打了似的,全身上下疼得厉害咧。”
“还有我……”
“还有我……”
阿浔擦擦嘴,拄头看着外面那些人:“可不是被人打过吗,昨晚你们还徒手战妖兽呢。”
前岸一听来了兴致:“妖兽?”
阿浔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还有外人在呢,实在不应该把这些事搬出来说,一手捂嘴,有点不知所措。
北染轻咳一声,正想着要怎么解释,前岸又开口了:“几位不必为难,我知道,你们都是修仙之人,来这也是有事要办,正巧我家祖上也是修道的,传到我这辈才荒废,故从小也听族中长辈讲过不少神神鬼鬼的故事,早已对这些见怪不怪,几位有什么不如都讲出来,若有什么难处,说不定我还能帮上点忙。”
北染这才放了心,她也是担心若叫一个平常人知道这些,会不会吓得他晚上睡不着觉,既然他知道这鬼神一事,那叫他听了也无妨,便几句话简单跟他讲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被我们搅和,已经暴露的地方肯定不会再用,按照烟罗的性格,她势必还会物色新的去处,我们该去哪找她呢?”
澜安道:“不必担心,就算换了地方,但这些人还在,只要跟着这些人,她不管躲去哪里,我们都能将她找出来。”
“可若是她这些天为了避风头,一直不召这些人去呢?”
“那也不要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时的作恶劲儿能忍,但过不了多久,她还是会跑出来瞎蹦跶,总会逮到她的,大不了我们多等几天。”
北染点了点头,但一天不抓到她,心里就还是不大放心,烟罗生性好恶,指不定她中途这些时候又干出什么坏事来。
隔壁药馆看病的人因为觉得大夫收取的药钱太多,又吵了起来,两个脾气暴的甚至还想动手。一大群人里,拉架的有,上前帮忙的也有,一时间又吵闹的不行。
看着外面那群人,北染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来看病的人都是男子。”
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想起来,昨晚那些在人兽斗场上打架的确实都是男人,没看见女人。细细想来,一定是那个烟罗故意使了什么手段,让这里的男子都受制于她,供她玩乐消遣。
其实这一点也不难理解,既是特意看人打架的,自然是看男人打才有意思,女人柔柔弱弱的,有什么看头。不过,能同时控制这么多人,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傅往之道:“会不会是她在大家的吃食里动了手脚?将什么蛊虫之类的东西放进去,人吃过带有这蛊虫的食物,就会被它入侵到体内,从而听从施蛊人的命令?”
阿浔立马否定他:“肯定不对,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要喝水吃东西,怎么可能最后只有男人受影响呢,难不成这蛊虫还会挑人来钻?”
傅往之的想法很有道理,在水源和食物里动手脚的确是最简单容易,且影响范围较广的一种措施,但阿浔的反驳也一点没错,可若不是吃食,那又会是什么呢?
这时,前岸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聚齐几人的注意力,然后道:“我想到一样东西,正巧就符合你们说的要求,老人小孩一般见不到,男人很是喜欢,但女人碰都不碰。”
除澜安外,三人同时道:“是什么?”
“不知大家有没有听过‘烟草’。”
“烟草?”三人又道:“那又是什么?”
前岸和颜道:“几位初来乍到,不知道也很正常。鹏城靠海,这正是前不久从海外传来的一样东西,本为一种植物,摘其叶片经风吹日晒再烘烤,做成卷状,点火焚之,会燃出阵阵青烟,闻之叫人心旷神怡,如登仙境。但缺点是,这东西吸多会上瘾,且时间一长很伤身。”
北染愕然:“那这东西应该算违禁品啊,为什么还能在市场流通?”
“不错,官府确实不允许,但为了赚钱,也有很多人偷摸着卖。”
“既如此,现在哪里还有它的销售点。”
“那大家再想想,有什么地方是男人都爱去,但女人从来不踏足。”
结合前不久刚办完的一桩事件,几人顿悟:“青楼!”
前岸低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