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人按攻略上说的,穿柔软的裤子,装好手套,坐车赶往马场。
掖州附近的这个马场,可以追溯到西汉时期,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到现在, 它依然是全世界排名第一的马场。
十月不是马场的黄金旅游季节,草已经黄了,但这依然不妨碍它的美丽。
湛蓝的天空,清冷而透彻。
漂浮的白云,给它增添了几分轻柔婉约。
金灿灿的草场覆盖了整个大地,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四面铺开, 直到天地尽头。
但奔驰的草场,却在北边被拦住了去路。
那里横陈着一片清澈的湖水。
湖水距离两人很远,看过去如同一面闪光的镜子。
草场上散落着点点黑珍珠,那是身披黑衣的野牦牛。
滚动流转的花珍珠,是奔跑的马群。
乐天和月曦被这样纯净旷远的景色震撼到了。
乐天也不急着骑马了,掏出手机对月曦说:
“这地方太美了,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吧。来,摆个造型。”
摆造型?
月曦端庄地站在那里。
乐天失笑:“你放松一点儿嘛!”
月曦眨了眨眼。
她有不放松吗?
呃,好吧,她根本就属于美而不自知,更不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美的傻姑娘。
乐天把手机放低一点儿,笑着对她说:“这样,你按我说的做。
“背对着我往前走,跟平常一样。现在,回头!”
月曦蓦然回首,长风吹起她的秀发,乐天按下快门。
“嗯,效果很不错,再跑着来一张。”
“现在你坐在草地上, 双手环住膝盖。”
“……”
就这样,乐天充分发挥自己的专业素养,指挥着月曦摆造型。
拍下了一张张或文艺、或俏皮、或高冷、或慵懒的照片。
拍完了,再翻翻,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先就这些吧,一会儿再照些骑马的。”
两人请一位姓李的牧马人帮忙选了两匹马,听他讲了要领。
穿好防护背心,戴好头盔、手套,就打算上马了。
月曦上马的时候,乐天就在一边站着,看她稳稳地坐在马上,握住缰绳,才退开。
月曦看着他那随时准备接住她的架势,幸福地抿嘴笑着。
他似乎完全想不起来,就算马儿发狂,她也能瞬间移动到安全的地方。
两人在牧马人的指导下,学会了正确的上下和骑马的姿势。
还学会了让马儿前进、停步、加速、减速、转弯等指令。
两人就开始自己策马在草场上小跑起来。
跑了一会儿,觉得熟练了,就向湖边跑去。
近处观湖,更觉得美到极致。
蓝天、白云、群山、雪峰,一起倒映在湖水中。
两个一模一样的世界, 一正一倒,一个静止不动、一个微微颤动。
却同样高远纯粹,让人的心都觉得空明起来。
乐天又想给月曦拍照了。
他让月曦策马踏进湖畔浅水中。
在蓝天碧湖、雪山草原的衬托下,月曦美得好像雪山上走出的女神。
乐天在这边兴致勃勃。
跟踪的人在那边不耐烦。
西装男在车里等,四名手下扮成普通游客,伺机下手。
他们带着头盔和魔术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灰衣人握着望远镜向乐天和月曦的方向看着,向其他叁人报告两人的动态:
“在河边拍照呢。那个乐天,就跟块儿狗皮膏药似的,一直黏着那个月曦。
“他俩都不分开,哪儿有机会动手?
“要我说,咱们四个一起上算了,咱们四个还打不过他一个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月曦算进去。
在他看来,月曦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孩罢了。
黑衣人马上反对:
“可别,那个乐天的功夫好着呢,咱们四个加起来真不一定能赢!
“还是先对付那个女的,让乐天慌了神,我们出其不意,胜算才大!”
“得想办法把他们分开。”
一个叁角脸的男人向两人勾勾手指:“你们俩先……”
在湖边徜徉许久,两人又策马向东南方向跑去。
那里有一个峡谷,据说地貌非常奇特。
那里山石密布,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石隙,里面水声如乐。
走在峡谷里,就好像走在一张巨大的钢琴上面,脚下尽是流水般的天籁之音。
才策马跑了没多久,就见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跑过来。
跑了没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
乐天和月曦吓了一跳,连忙策马跑到跟前,翻身下马。
只见那人的衣服和裤子被撕破了好几处,每一处都被鲜血浸透。
还好伤口都在四肢。
乐天蹲在他身边,问道:“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艰难地张了张嘴:“狼群!”
乐天和月曦悚然一惊。
乐天急急追问:“狼群?多少只?在哪里?”
那人颤颤地伸出手,指指两人原本打算去的峡谷:“就在那里,七八只!”
他扯住乐天的衣袖:“我的几个朋友还在那里,快去救他们!”
乐天马上站起来:“我去叫人,你打急救电话。”
他想了一下又说:“估计这地方急救车来的慢,你先帮他止一下血。”
说着,不等月曦回答,就翻身上马,用最快的速度奔驰而去。
月曦本来想说,她去叫人,但没来得及说出口。
乐天当然知道,她瞬移更快。
但他依然坚持自己去叫人,无非一是怕她暴露异能,二是不想她面对狼群。
于是,月曦蹲下身,从空间里取出剪刀和绷带。
先剪开那人的衣袖,看到了狰狞的伤口和满臂的鲜血。
她用绷带紧紧扎住他的大臂,又想去处理下一个伤口。
才剪了一下,忽觉颈侧一疼。紧接着,麻木感从颈侧向其它地方迅速蔓延。
月曦心知不好,发动瞬移瞬间移到几米以外,抬头看着那个男人。
那人哪还有半分痛苦的样子?
他笑着站起来,扔掉了手中的针头,撕去了手臂上的伤口。
那个所谓的伤口,居然是贴上去的。
接着,他又从肩膀处拽出一个血袋。
那血袋扎了眼,正在往外渗血。
月曦瞳孔微缩:“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这个男人,正是黑衣男。
黑衣男擦着胳膊上的血:
“我们想干什么,你男朋友马上就知道了,你是没机会知道了。
“你别怪我们狠心,要怪就怪你找错了男朋友。
“睡吧。这一睡,你就再也不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