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翠解释道:“对,输了你,我跟他离婚后,便引发了孩子争夺战,可你父亲是个典型的守旧派。
他觉得孩子是他们老萧家的根,所以不同意我带走你,每当我提出来要带走你的时候,他便会拳脚相加。
我们已经没有了初时时候的甜蜜,你爷爷萧景炎也管制不了他,他便更加不着边际。
那个时候的我,哀莫大于心死,萧炳南打碎了我所有的骄傲和尊严,我被自己不可控的情绪操控。
有过仿徨,失落,甚至有些疯癫的状态,萧炳南以我不能独立扶养孩子为由,让法院把你叛给了他。
从那以后,我有娘家不能回,有孩子不能见,全都拜你爹所赐,他就是个典型的渣男!”
听了母亲的讲述,萧子贺对父亲萧炳南的所作所为如鲠在喉。
他没想到自己亲爹那么渣,渣的令人发指,渣的不像个人。
“我爹那老家伙太不是个东西了!”萧子贺攥着拳头,捶着床板。
真希望现在就赶回京都好好揍一顿混账王八羔子萧炳南。
通翠擦拭眼角的泪水,这是她心里的痛。
“其实我真的不愿意回忆这段经历,它让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任何感情,当然,我不愿意在背后说你父亲萧的坏话,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萧子贺握着母亲的手,急切询问:“那后来呢?后来你的生活怎么样,为什么会当了道姑?”
通翠细细回想了一番,脸色的表情也有痛苦变得开心了起来。
“后来,离开林城后,我实在没脸回娘家,便在街上乞讨度日,直到我遇到了我的恩师,张三度,他破例收了我这个女弟子。
在山上那些日子,我的精神状态逐渐好转,我找到了,我愿意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那就是弘扬道教文化。”
萧子贺看着母亲的灿烂的笑容,顿时心宽了不少。
虽然住着简陋的石头屋,但至少母亲在做一份她认为很值得的事。
这个世界,有多少人是快乐的工作,快乐的学习?大多数人都是在辛辛苦苦奋斗着,拿着微博的薪水,勉强养家糊口。
能做到喜爱工作,热爱事业的人,少之又少。
“娘,不满你说,此番来找你之前,我已经见过我爹了,他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开了一家娱乐公司,现在的他已经改过自新,非常正干了!他一直想找你当面道歉。”
“他混的怎么样那是他的事,你们父子怎么相处,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萧子贺知道自己母亲根本不愿意提到萧炳南这个人,因为他伤害她太深了。
可萧炳南多年未娶,说明了萧炳南一直很内疚,也意识到了曾经自己是多么渣。
“父亲想弥补,您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吗?”萧子贺问,他只是想探探母亲的口风。
“你不用撮合你父亲和我了,我是不会原谅他的,一个人犯了错,根本无法弥补,就让我心中的恨随风飘去吧!”
通翠说完,站起身来,从床底下拉出了一张木板。
“今晚你们睡这里!”
萧子贺和皇甫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地铺,好像有生以来第一次。
第二天清早,天蒙蒙亮。
山下传来一阵清脆般的童声:“山上一老人,夸我有慧根,收我为徒,传我学问,道袍穿上身……”
玄悦迈着轻快的步子,手里提着采摘的野果,不停的在悬崖峭壁上攀爬着石阶。
由于自己年纪小,脚丫子也小,所以在陡峭的石阶面前,显得游刃有余,非常轻松。
睡梦中的萧子贺听到熟悉的声音,推了推睡在旁边的皇甫夜。
“大哥,你听,这声音怎么听着像那个小丫头片子。”
“哪个小丫头子骗子!”皇甫夜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
“就是老君山上那个,玄清的师妹。”
“你是说玄悦?”
“嗯!”
一提到玄悦,萧子贺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娃子伶牙俐齿的样子。
“她怎么会来这里!”
萧子贺不禁泛起了嘀咕。
来不及多想,兄弟二人快速的穿好衣服,收拾好仪容仪表,免得到时候被那个伶牙利嘴的女娃子数落一通。
从地铺上起身的那一刻,萧子贺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通翠大师。
“我老娘去哪儿了?”
“估计爬山或者健身去了,毕竟出家道人的生活,都是捉摸不定的!”皇甫夜边穿衣服边回答。
玄悦提着野果正好蹦蹦跳跳的来到了石头屋,迎头便撞上萧子贺和皇甫夜穿衣服的场景。
“啊,臭流氓!”
玄悦的叫声可谓响彻天际。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我们俩又没把你怎么样!再说,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叫臭流氓吗?”萧子贺轻笑,他最喜欢逗小玄悦了。
玄悦气的一蹦三尺高:“快说,我师父去哪儿了?”
“你师父?”
萧子贺一拍后脑勺,这时候才想起来顾玄清和他说过,玄悦的师父正是通翠大师,主攻研读各类道教和其他派别的书籍。
皇甫夜一看到玄悦就稀罕的不行,主要这女娃娃太可爱了。
他假模假式的摸索了一下小玄悦的脑袋,发现她的个头都到自己腰部了。
“玄悦小仙子,最近长高了不少嘛,有没有想我啊?小不点!”
玄悦貌似很生气的样子,她很讨厌别人摸她头,也讨厌别人叫她小不点。
“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爬上来的,还有,你是怎么一个人从老君山来太行的?老清呢,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行!”
萧子贺对玄悦的到来感到很诧异,觉得一个小女娃娃,没有大人陪同,是不可能独自一人攀登到半山腰的。
“想知道我怎么来的,用脚趾头想想都应该猜的出来!”
玄悦呢,自然不愿意回答萧子贺的问题,她觉得无论萧子贺还是皇甫夜,脑细胞都不够用的很。
总之,嫌弃他们太笨。
玄悦身为老天师最喜爱的徒孙,通翠大师唯一的弟子,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师兄们总会教她一些类似于轻功的攀爬之术。
从老君山到太行山,只要搭乘火车再转两下车就到了。
由于玄悦是小孩子,连一米五的个头都没有,所以不用买票,经常随着涌动的人群蹭车。
这时候,萧子贺的老娘通翠也从山下回来了。
她考虑到儿子的到来,所以想好好款待一番,特意去山下的集市上买了些米面和蔬菜水果。
“师父,你可回来了,我带了好些野果给你吃,没想到,碰到了这两个倒霉的家伙!”
玄悦一见到通翠,特别亲切,就像女儿见到了母亲一样的感觉。
通翠也抱着玄悦,一脸的慈祥。
此情此景,让萧子贺非常吃醋,他从来没体验过母爱的光辉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全让玄悦体验了,真可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虽说玄悦命运也挺可怜的,从小被父母抛弃,但是夺母之恨,让萧子贺与她不共戴天。
通翠勾了下玄悦的小鼻子,给她耐心解释道:“怎么可以这么称呼哥哥们,好没礼貌,他们是为师的客人。”
“好的,师父,我错了!”玄悦低头,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总之,认错态度很明显。
“玄悦,告诉师父,你和两位哥哥以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呀?”
“没有过节,就是以前拌过嘴,不过他们两个人是玄清师兄带到老君山的,其实,我们之间不熟!”
“哦,是这样啊,那就给两个哥哥认个错吧!”
“嗯!”
玄悦从通翠的怀抱里跳下来,走到萧子贺和皇甫夜面前:“对不起,以后再也不称呼你们两个为家伙了!”
萧子贺双臂环抱,故作释然:“不客气!”
“你个小不点,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做我们不太熟!”皇甫夜逗她道。
“不熟就是不熟嘛!”
说完,玄悦一点不客气的蹦蹦跳跳的进了屋里,主要她看到了一卷类似于丝巾式的东西。
她弯腰捡起,嘴里嘟嘟囔囔:“这是什么呀?”
萧子贺和皇甫夜定睛一看,玄悦手里拿的正是蚕丝帛书。
昨晚打地铺睡觉的时候,不小心从里怀兜里落下的。
“快给我!”萧子贺大声喊道。
玄悦非常调皮,“不给!谁捡到就是谁的!”
“那是我萧家的菜谱,世上独此一份,别丢了,快给我!”
“不给不给,你来抓我呀!”
玄悦身形娇小,面对萧子贺老鹰抓小鸡似的扑来,像泥鳅一样灵活,快速躲开了。
由于太过得意忘形,手中的蚕丝帛书没有抓牢,一不小心掉入山涧。
玄悦愣住了,她原本的意图就是逗逗萧子贺,没想到现在把人家最宝贵的东西给整丢了。
山涧底下是一条小溪,估计蚕丝帛书早就尸骨无存了。
“我不是故意的!”玄悦可怜巴巴道。
“对,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萧子贺上前一步抓住玄悦的胳膊,真想把她扔下山去。
他眼中充满了愤怒,那蚕丝帛书是他参加厨王争霸大赛的根本和必要条件。
虽说书中的内容都已经在脑瓜子中背的滚瓜烂熟,但对于宝贝掉入山涧,还是心疼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