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进展厅里的时候,法医和其他的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并没看到有什么不妥。
我拉过来一个正仔细检查痕迹的警员:“你们来的时候这里是有几具尸体?”
那警员一愣,一指干尸:“算上他,八具!”
“有人动过现场吗?”
我看到那警员脸上露出一丝讶然,估计是寻思我怎么连这个幼稚的问题也能问出口吧,不过他还是回答:“没有。”
我又跑到到一旁的办公室问一个博物馆的员工:“你们来的时候看到几具尸体?”
那员工显得很恐惧:“八具!”
“包括那具干尸?”我追问。
“那怎么可能?那干尸还在那边的展台上躺着,我——”
“等一下!”我意识到不对,赶紧喝止那员工:“你说那干尸在展台上躺着?你确定你没看错?”
“那当然,又不是我一个人看到的……”
我靠,我说感觉不对呢,不再理会那个员工,我三步两步又冲进展厅。来到那具干尸旁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尸体活动虽然对一般人来说很诡异,但是作为一个阴阳术士,这种情况虽不说是司空见惯,可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这具干尸怎么会跑到这来的?
“小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跑来跑去的。”张荣军又凑到了我身边。
“张队,我总感觉这里哪个地方不对!”我双眼四下望着,展厅里的工作人员还在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并没有见到什么异常啊!
张荣军用鼻子嗅了嗅:“好像血腥味淡了不少啊,莫非我鼻子闻错了?”
血腥味?我心里一动,忙看干尸的身体下方的大理石地面,虽然血液已经干涸,但地面上血量明显比刚才要少一些,要不是张荣军提醒,我还真没注意这个细节。这难道和失踪的第八个尸体有关?
我回身递给张荣军一张护身符:“张队,你把这个带上,我怀疑那个失踪的第八具尸体很可能就在附近,你在这盯着这干尸以及这滩血迹,要是有什么变化赶紧喊我。”想了想我又掏出一张镇尸符:“要是这尸体有异样就把这符贴到他头上。”
张荣军明显被吓了一跳:“你小子不会说这尸体会诈尸吧?”
我挠挠头:“应该不会,没看出来他有起尸的迹象,给你镇尸符就是为个有备无患。”
张荣军这才松口气:“你小子一定要弄准了啊,我靠,从你来到现在好像碰到的怪事越来越多,我都怀疑是不是你小子给局里带霉运来了,好家伙,我这办案这些年了,也没遇到过这么多神神鬼鬼的事……”
我照着肩头给了他一下:“好像我多喜欢碰到这事似的,你就在这看着吧,我到别的地方看一下。”说完。我又仔细看了下四周,见没别的异样,就走了出去。
我在博物馆转了一大圈,所有地方都阴眼仔细的看了一遍,历史博物馆这种地方,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品味千百年历史沧桑,文化沉淀的地方,可是对阴阳术士来说就是感受阴气,观看各种灵体的地方。没法子,像一般在世上流传已久的文物还好些,但是考古发掘和盗墓贼从古墓中弄出的冥器就是各类阴气灵魂的最好载体了。
不过今天就怪了,我转了一圈后虽然感受到淡淡阴气的存在,但是灵体却一个也没发现,难道这些灵体今天集体出门了?
见没什么发现我就又转回展厅,离老远的我就听到一片杂乱的声音,还有张荣军的嘶声大喊声:“都闪到一边去——,快去找叶帆——”
我靠,这他妈是出事了啊!我大急,几步就蹿了过去,进了展厅一看,刚才还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都躲到了墙根下,唯一站在中间的人就是张荣军,此时的他双手举着一把手枪做出一个标准的射击姿势,在枪口前一米左右的地方,一个全身鲜血淋漓的身影做出一个蓄势前扑的姿势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竟然起尸了!我一惊就蹿到了张荣军面前,不过看到那尸体头上贴的那一张黄色的符纸后我松了口气。我说“没事吧?”
“靠,你小子不是说没事吗?这是咋回事?”张荣军一脸的没好气:“幸亏咱身手好,要不就给它扑上了。”
“我也纳闷呢?”我上下观察着那具尸体,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你那一套到底有没有准啊,我咋感觉有点不靠谱呢!”
我摆摆手:“张队你往后点,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张荣军立刻后撤:“你小子小心点!”
我看他走远了,上前就把镇尸符从那具尸体的头顶拽了下来,正打算迎接它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呢,结果那尸体一晃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我靠!这是搞哪一出啊?我一下就愣住了。
我用脚拨了一下那具尸体,毫无反应。我回头问张荣军:“张队,刚才他怎么起来的?”
“不知道啊,刚才我看到地上的血好像又减少了,正在那研究呢,没想到这家伙一下子就蹦起来,幸亏咱身手不错一下子把他钉到那了,我靠,现在我还一身冷汗呢!”
“啥?血又少了?”我一惊。赶紧低头细看大理石地面。
果然,血迹好像又少了许多,我用手敲敲地面,又往周围扫了扫:“张队,有没有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除了你那——我靠——!!怎么又少了一具尸体?”张荣军那里一下把声音拔高了八度。同时周围警员也是惊呼四起。
这回我可是真的有点慌了,从干阴阳术士这一行开始我还从没碰到过这么诡异的事,便是老祖宗的《叶氏降妖捉怪驱魔录》中也没有一例可以参考。在一大帮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具尸体就这么没了?
“你们谁看到发生了什么事吗?”张荣军大嗓门震天的响。
“没有,我刚才就注意看叶帆弄僵尸了”一个警员大声答道。其他的也是纷纷摇头。
靠,感情这是拿我当电影看了。
“那个去取监控录像的怎么还没回来?”张荣军又喊道:“这都多长时间了?”
“我去看看!”一个警员喊了一声,就跑出了展厅。
我心里又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不会那个同事也出问题了吧?
“张队,再派俩人去那!”我忙喊道。
张荣军一愣,马上回过味来,小李,小马你俩也去监控室。
两人应了一声就要往出跑。
“等下!”我忙喊住两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四张护身符:“你们四个一人兜里揣一张。”
“叶老大,不会有事吧?”其中那个叫小马的看样子有点瑟缩。
“这只是防身的,有备无患!我马上每人发一张。”
听我这么一说,两人才匆匆而去。
这些日子我实在是被诡异的事弄怕了,画了足够的符纸,要不还真得抓瞎了。
我每个人发了一张护身符,告诉他们都在口袋里放好了。这个一定不能让外人看到,要不明天就有《博物馆里驱魔警察大战僵尸》一类的头条了。
大约五分钟之后小马冲了回来,神色焦急的喊:“张队,先前去取监控录像的王阳晕在哪了!”
“啥?”张荣军大惊就往外冲。
“等下——”我忙喊住他:“你去有啥用?我去!”
“你去,这些东西再蹦起来怎么办?”张荣军一指那几具尸体。
“这好说——”我啪啪几张镇尸符,挨个尸体拍了个遍:“这就没事了!”
监控室大约不到三十平米,墙面上挂了八台液晶显示器,在显示器中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博物馆中各个位置的情景。
监控室里除了几名警员之外还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我先没管那人,上前摸了一下晕倒警员的脉搏,还好,只是少许阴气入体晕过去而已。同时那边张荣军询问那中年人才知道他是博物馆安全保卫科的胡科长。
张荣军问他:“这里不是应该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吗?”
胡科长答道,那两名保安就是在这的,因为博物馆硬件措施比较完备,晚上有两个保安就足以应付一切意外了,可是没成想——
我那边把晕倒的警员扶起,运阳气在他后脖颈一拍,侵体的阳气被我一掌打散,随即那警员就悠悠的醒来了。
那警员醒来之后看我们几个都在看他,吓了一跳。问他怎么晕倒的,他说刚打开这扇门就看到一条红色身影扑了过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问他看没看清那人是什么样?警员摇头。
我又转头问那个胡科长:“监控录像还在不?”
胡科长检查了一下说在。我让他把昨晚到现在的录影快速放一遍,结果由始至终都是黑白的斜杠,什么价值都没有。我又问有没有可能有人把录像带换了或者抹除,他说不可能,每天使用的录像带都是经过特殊打码的,不能随便换另外看录像时虽然画面都是黑白斜杠,但正常的时间显示都在,也不可能是抹除。
听他这一席话,我对这里断了最后的念想,娘的,这事情棘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