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抚剑身,放开全部的身心,仔细的感受着青釭剑释放出来的冲天煞气,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千军万马惨烈厮杀的古战场。这一刻,我读懂了这柄剑的千年沧桑。此时,我突然想起高鹗的一首诗:一条秋水万黄金,千载谁明烈士心。夜半虚堂雷雨人,壁间惊起老龙吟。品味着诗中的悲凉与豪情,感受着手中的冲天煞气,我心有所动,忍不住低声道:“青釭啊青釭,既然你也有缘,我总不会再让你蒙尘于世的。”青釭剑似乎有灵,在我说的这句话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剑吟。我一怔,随后大喜:我这次绝对是捡到宝了。
我也顾不上去吃饭,直接捧剑进入了六甲神坛,恭恭敬敬把青釭剑放在香案之上,然后沐浴,焚香,礼拜……一系列礼仪做完之后,我的心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按照祖上留下的那本《太上说通阴阳玉枢宝经》上说,这柄青釭剑虽然算不上极品,但也是上品法器了,先前被天葬岗那只“鬼将”毁掉的那柄桃木剑与青釭剑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有了这个家伙在手,再对上那“鬼将”即便我不能战而胜之,也不至于狼狈而逃。
按照先前的打算,如果老局长借到了家伙,简单祭炼一下就好,虽然不能充分发挥里面的力量,但毕竟是千百年的底蕴在那呢,对付鬼物还是有很大效果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青釭剑是真正属于我的法器,若不用心祭炼那绝对是暴敛天物,会被天打雷劈的。
我先在香案上画了三十六道天罡符,又画了七十二道地煞符,然后一咬舌尖,一口真阳涎就喷在了符纸之上,随着真阳涎落下,符纸上朱砂画出的印记顿时放出隐隐的红光。
我抄起青釭剑,剑身在一张天罡符上一拍,那天罡符便随着剑身飞了起来,然后我手掐剑诀在符纸上一点,那符纸便燃烧起来,紧接着剑尖一点,符纸就穿到剑身之上,同时我开始念动咒语,咒语很长,但是符纸上的火苗也是慢悠悠的燃烧着,我的咒语念完了,符纸上的火苗也正好爆出最后的火花。如此往复,一直到一百零八章符纸全部用完,最后我用银针刺破自己胸口,用内力逼出一丝真阳精血,在剑身上画了一道符,随着我画完最后一笔,剑身红光闪动,那真阳精血就像水遇到海绵一样慢慢被吸进了剑身。同时,我感觉到我和这柄剑就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成了,我心中一喜,万事开头难,走出了第一步,以后就好走了,到底是有千年底蕴的宝贝,只这么一次就祭炼成功,记得当年我祭炼桃木剑的足足用了整整一星期才达到现在的效果。
只要我以后天天如此祭炼,我都想象不出这柄剑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祭炼完成后我盘坐在神坛之前闭目静坐,待精气神恢复后,我一跃而起,捧起青釭剑仔细感受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再也忍不住欣喜,站在那嘿嘿的傻笑起来。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特意买了几份报纸,昨天电视里事情闹得那么大,今天的新闻一定很精彩。果然《投资商乱动土木,疑挖出有毒气井》《干尸被遗弃现场,公安部门疑似不作为》《是灵异还是科学,专家给你解答》《工业园发现古尸,承包商神秘死亡》……
我靠,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帮记者同志文采还真好啊!
到了局里,我先跑到老局长那,跟他说青釭剑的事,他听了眼睛一亮,看得出来,他也是很高兴。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心就开始有点慌了,我期期艾艾的问老局长:“这把剑用完了是不是得被局里收走啊?”
老局长一愣随即笑道:“照我们的规章制度,警员接受工作对象吃请馈赠要受到处分,对不能当面拒绝的礼品礼金要上缴。你怕这个吧、”
我点头。
老局长笑道:“那么钱景是你的工作对象吗?”
“不是,我只是帮了他一些忙……”随即我意识到老局长话中的意思,大喜道:“您的意思我这属于私人间的馈赠,和工作无关?”
老局长笑着点头。
我想了一下:“现在要是解决天葬岗的那只鬼还差一面铜镜,您老还得费心找找,我这面看张鹏有没有办法。只要这两样到手,我估算镇压那个鬼将还是可以的。”
老局长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尽量和有关方面协调吧!这帮家伙有东西的都跟捂个宝似的,死也不松口。”
我也知道老局长的难处,也能体会那些收藏家和博物馆的苦衷,毕竟是价值连城的东西,真有个闪失,那还不得心疼死。现在如果有人跟我借青釭剑,我也是不会借的。
“一会我去接张鹏,昨天我俩说好了,让他看看李家洼子和天葬岗的风水,看看会不会出现他所说的阴阳互变的事,要是都是这种情况,恐怕问题会很严重,局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老局长点头。
辞别老局长我往外走,不想一下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一看,是张荣军。我说:“张队,怎么了?这么急?”
张荣军看到我一把就把我抓住:“刚才我到你办公室找你,看你不在,以为你出去了,你赶紧去博物馆看看,出事了!”
我一惊:“又出了什么事?”
“昨天电视里那个秦馆长不是把一具干尸拉回去研究了吗?回去后他就找几个人做各项检测,据报案的博物馆员工说,他下班时,那几个人还在那忙着。可是今早上班的时候,他发现博物馆的大门怎么敲也敲不开,这是从来没有的事,等到拿备用钥匙的人打开大门后,他们就闻到馆内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他们就意识到不妙,等几个胆大的进了展厅,当时就都吐了,里面到处都是血,几具尸体已经被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那个馆长也在其中吗?”
“没有,人家是领导,怎么会干活!”张荣军一撇嘴。
“靠,他怎么没死到里头!”我现在最恨的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馆长。
“小张,这么急找小叶,难道这案子和那个干尸有关?”
“不知道,报案人说那干尸就在尸体中间,而且尸体的姿势也不是刚拉回去的样子。”
“那我们赶紧去吧!”打个招呼,我就和张荣军匆匆的离开了警局。
先到的警员早在博物馆四周拉起了警戒线,死者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还有几个家属摸样的人在那哭天抢地。
我们分开人群进了现场,果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皱了皱眉,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感觉呢?
进了展厅后,凶案现场直接呈现在我面前,我数了一下一共是七具尸体,虽然死者的衣物都几乎被撕碎,但是还是能看出其中两个是保安的服饰,但这两人也同那五个人一样,如同遭遇了大型的猫科动物的捕食,浑身被抓挠的一条一条的,而那具干尸此时正双手前伸着躺在几人流出的血泊之中。果然,这干尸同我昨天看到的姿势有所不同了。
我四下转了一圈,在一个角落,我看到一张被血染红的镇尸符,正是昨天张鹏贴到干尸身上的那张。
难到这尸体起尸了?我一脑袋狐疑,这尸体我也看过,不像是能再跳起来的样子啊。
“那个秦馆长来没来?”我问一直跟在旁边的张荣军。
“来了。”张荣军一脸的不屑:“那老家伙到这了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当时就吓得尿了裤子,现在正在他办公室接受问话呢。”
“走,我有事问他!”
那个秦馆长到现在还全身颤抖着,手拿着一支烟却怎么也送不到嘴里。
我一看他这副样子,就想起了昨天在电视里那种夸夸其谈、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由得一阵鄙视。
“秦馆长,你昨天让那五个人都做了什么研究?”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让他们六个鉴定一下这具尸体的年代,我认为这具干尸具有一定的考古价值。他对研究我们这的气候,水土……”提起他的专业秦馆长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精神,喋喋不休的又要开始“讲课”
我赶紧打住他话头:“那你昨天有没有听说过这具尸体很危险?”
“是有个香港人说过,还告诉我别动那张符,我们是最讲科学的,怎么可能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看着他说着这种话,又想起展厅里的那几个人,还有外面正悲痛欲绝的死者家属,我真想用力扇他两个耳光。我又深吸了两口气把那股燥火压了下去。
“既然没有危险,那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有犯罪分子要偷窃文物!”秦馆长大声说。
“那你们都丢了什么呢?”我又问。
“应该是没来得及带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可是刚才我问法医了,死者是在凌晨一道两点遇害的,而你们最早来的员工也在七点半以后,那么你认为为什么会没来得及带走呢?”
“这是你们警察该调查的,不应该问我吧,难道你也相信诈尸这种无稽的伪科学?”
“秦馆长”这是张荣军突然插话:“刚才你说让六个人鉴定干事年代,难道里面还包括一个保安?”
“那怎么可能?我派的六个可都是有着丰富考古经验的精英,怎么会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保安加入?”
“可是,我们只发现出了那两个保安之外的五个人!”
“不可能?”那秦馆长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的说:“我们来的时候明明看到八具尸体,你们怎么说只看到了七具!那第八具尸体呢?”
“什么?”我一愣,迅速往展厅那跑去,我感觉要他娘的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