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魂剑的力量在身体里左冲右撞,像是想要从他的身体里突围而出;属于掩日剑的法力则奉行着守护的职责在体内与灭魂对抗着、纠缠着,只看到底谁能降伏谁。
只是苦了掩日,得忍受身体里两股力量的对抗所带来的痛楚。
看着掩日隐忍痛苦的脸庞,舒雅终是不忍:“掩日,如果太痛苦的话,就叫出来吧。没什么丢脸的。”
掩日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没什么。我受得了。”
漫长的忍耐后,身体里的争斗终于渐渐平息,属于电神的法力被他彻底制服,由此,他成为全能之神的道路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满意的看着孙子获得新的法力,舒雅想到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白薇成不了西月,圣剑是不是就无法铸造出来?”
西月和白薇,两个最让他敏感的名字被同时提及,掩日有一刻的失神。
“掩日,你混蛋!”
白薇离去前的愤怒重在他耳畔回响。
西月消失得悄无声息,离开前,她是否也如白薇一般,对他有着冲天的愤怒?
“掩日?”舒雅唤道。
回过神来,掩日道:“不清楚。不过,我一定会让白薇成为西月。”
于公于私,白薇都必须成为西月。
舒雅对他的想法了然于心,她提醒道:“掩日,你可别被感情摧毁了理智。不要为了这点情,坏了我们的大事!”
“你放心。”
没有多余的话,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传达了他的坚定。
“我信你。”
对自己的孙子,舒雅还是信任的。
正欲起身,耳边竟响起白薇的声音。
“掩日!”
掩日怔在原地,四处查看,并未见到白薇。也对,她不是被他送回去了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他大概是被刚才的痛苦折磨得产生幻听了吧。
抓起一把雪擦洗脸庞,好让自己保持清醒。白薇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掩日,我走了。我把西月还给你。”
不是幻听,这声音,这番话如此真切!
她走了?去哪里?她什么意思?他的心里如遭鼓槌。
“阿薇!”
舒雅诧异的看到自己的孙子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慌乱:“怎么了?”
掩日没有答话,只望着前方的皑皑白雪发呆,心里却犹如乱麻。
当沈浪川踏进急救室看到病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人时,竟愣在当场。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在心底感叹。
“沈医生?”
旁边的护士见他不急着抢救病人,却在原地发呆,不解的唤道。
“哦。她是怎么回事?”
走到病床边,边检查边问。
“看起来像是受了刀伤,伤了大动脉,流血不止。”顿了顿,护士继续道,“不过很奇怪,从伤口的情况看,这好像是个旧伤口,也没见伤着大动脉,血却怎么都止不住。”
红色的血?沈浪川皱皱眉头,这血色不对呀!难道是他弄错了?
手腕上的表却开始轻微的颤动。
好吧好吧,我知道是她,别抖了。再抖就让人发现了。沈浪川在心底哀求。
腕表果然停止了抖动。
问题是,她现在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他不解的看着她。
“真是麻烦。”他喃喃道。
食指轻动,使得周围的人看到的只是他忙碌救人的幻象。
“西月!”
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唤。
腕表也随着他的呼唤将自己的鸣叫传送给她,这样的召唤竟也不能让她动上一动。
站直,仔细看她。发现她似乎将自己完全的隔绝开来,他唤不醒的不只是她的肉身,还有她的灵魂。
“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
不解她的决绝。他决定加大力度呼唤她。
将握成拳状的手置于她的头顶,张开手,风从手中逸出,仍不见她有醒转的痕迹。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加大了力度。
“砰砰”
“啊!”
耳边响起的是急救室里的仪器、药品被大风掀翻在地的声音,以及人们对这莫名袭来的风力,产生的惊呼。
“这,急救室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
大风从急救室逸出,整间医院都感受到这神秘之风的吹拂。
但病床上的人却似在另一个世界般,任这个世界怎样嘈杂喧嚣,也不肯醒来。
无奈的收手,沈浪川挫败的看着那个如同死去的人,半晌才道:“算了,还是先替你止血吧。”
他也没有疗伤的能力,只能老老实实收了法术,凭着自己的医学知识来替她止血。
当大风从急救室扩散至整个医院时,尚在病房内的穆伦与花音也同时感受到了这股风力。
在风的吹动下,穆伦的项坠与花音的戒指都与这股风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两人面面相觑。
“悬翦!”
风神的名字同时从两人嘴里迸出。
这也太巧了吧!两人对视的眼里出现同样的意思。
“不然,”穆伦试探道,“你去看看?”
“怎么不是你去?”花音立刻反对。
她对这个人可是躲都来不及,没想到他这么阴魂不散!
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穆伦苦笑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做过多的活动。”
“走几步路而已。”花音仍是不依不饶。
“这间医院不是走几步路就能走完的吧。”
“那就别找他。反正找人是西月的事,跟我们无关。”
穆伦彻底无语。近在眼前都不去找,他为了找真刚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若换成此刻出现的是真刚,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寻他。
“我们的情况跟你和真刚不一样!”明白他想到了什么,花音反驳道,“你们是恋人,我们不是!我嫌他烦,那张嘴没一刻能安静下来!”
“能有我哥烦人吗?”
想到老爱找人聊天的灭魂,穆伦哑然失笑。比起灭魂,悬翦那点嘴皮子算得了什么。
“可灭魂不会老来烦我呀!”
一想到悬翦整天跟在自己身后,叽叽喳喳,呱呱噪噪的,心里就产生一股恶寒。
穆伦却在这时说了句叫她扫兴至极的话。
“可是断水,掩日心里只有西月。”
为什么不肯珍惜身边对自己交付真心的人,老想着得不到的那一个呢?
掩日与西月,这是她心底最隐秘的痛楚。她逼视着穆伦:“你的话有点多了。”
本来还想再劝她几句,见她满脸不快,他只得将那些话吞回肚子里。
算了,本就不关他的事。悬翦与断水要能好,早就好了,还能等到今天由他来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