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太医,掩上了房门,众人围坐一团看向肖湛。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其中一人低声询问道。
肖湛低着头暗自思忖,这王太医说的话若全是真的,那这台子和西辽皇帝就真的有所往来,必须禀报给王爷,更何况,他们还提及了闽南一事,他没记错的话,这闽南皇帝已经交给了宁怀处理,那他们对付的就是王爷的亲人。
“你悄悄的鹰隼唤来!”肖湛起身,拿出笔墨纸砚,将王太医告知自己的事情悉数写了下来,随即塞进了竹筒里。
待他弄好这一切,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鹰隼正待在案桌上,一双鹰眼紧紧的盯着肖湛。
肖湛摸了摸它的脑袋,将竹筒牢牢的拴在它的脚落处,一伸手,便从窗户处放了出去。
那鹰隼在天空中盘旋了良久,这才离开。
回到厢房里的王太医,双腿虚弱的瘫软在地上,竟然连半分力气也没有,就这样静静的靠在门后,一张脸上毫无血色。
回想起今日一天,他死里逃生好几次,不禁胆寒,虽然是腊月的天儿,但是他的额头缺渗出细密的汗水,若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命,他用的着如此吗,不过多一重保障,他就多了一分活命的机会。
西辽后宫,金碧辉煌,耀眼夺目的大殿里,温暖如春,一身着金缕衣约莫三十来岁的女子,此刻正凝视着大殿中央站着的人。
“回太后娘娘,东周来的太医和随行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就开始诊治。”姬如荣撩开衣袍的下摆,单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大殿上的人。
南宫瑾摸着赤金的护甲低头寻思了许久,方轻启殷红的朱唇,看向下首的姬如荣,冰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务必治好此次时疫,否则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连这唯一的皇儿死去,否则,这西辽的江山只怕是要拱手送给他人了。
“是。”姬如荣面上毫无表情,但却依然应了她,转身便要离开转大殿,却被南宫瑾唤住。
“你站住,哀家的话还未说完!”南宫瑾扶着赤金的椅子把手道。
姬如荣反身看向她:“不知太后还有何事要交代的?”
南宫瑾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拖着长裙逶迤而来,双目里带着怨恨,“姬如荣,别以为哀家不知道,是你逼死了哀家的玉儿,居然还只捧了她的骨灰回来,你这是戳哀家的心啊!”
姬如荣退后一步,拱手道:“回禀太后,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宫人的安全,也是为了太后您着想,公主已经感染了时疫,若不将她火化,只怕这时疫会很快传来公中,到时候,太后就算后悔也没用。”
“你……”南宫瑾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他,“果然伶牙俐齿,怪不得东周的老皇帝不愿意将你赐死,反倒是将你贬为庶子,想来也是因为你这张利嘴吧!”
对于她的出言嘲讽,姬如荣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手心,掐出了血迹,然而面上却笑道:“太后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伶牙俐齿,不过正因如此,这西辽百姓包括皇帝的命都是靠我这张利嘴才能得到东周的太医前来相救,否则——”
“滚——”一声呵斥,姬如荣挺直了脊背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