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
申屠琅带着大队的人马在古道上拦住了一辆马车。
那车夫见着来人,瞬间拉住了缰绳,坐在车子里的姬如荣与辽玉儿险些摔倒,辽玉儿瞬间来了性子,掀开马车帘子,便朝外吼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挡在我们的面前?”
“玉儿公主,可还记得在下?”申屠琅身着玄衣,手持弓箭,坐在枣红的骏马之上,衣袂翻飞。
“你是?”辽玉儿并没有见过申屠琅,不过见他穿着器宇不凡,定也不是普通人,因此有些拿不定主意。
坐在车里的姬如荣,原本还在假寐,听到外头交谈的声音,立刻对着申屠琅道:“琅公子今日来是特地替我送行的,还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您这话是何意,在下不过是在城外涉猎,恰巧碰见您的马车,想来探望一番罢了!”申屠琅翻身下马,来到车前,“在下有两句话想要单独同姬公子说,不知您可愿意?”
姬如荣坐在马车里,思虑片刻,便掀开了马车帘子,下了马车,又吩咐了辽玉儿不准跟上,这才和申屠琅走至一旁。
“有何话要说的,赶紧,我还要赶路。”姬如荣一脸的不耐烦,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袖子,蹙着眉头道。
申屠琅看着站在马车旁边的辽玉儿,低声道:“难道您甘心就这般灰溜溜的回运城?”
运城乃是姬如荣母家,在那里有他母家的舅父可以照应一二,姬如荣也正是去那处,毕竟他被父皇革了黄带子,没了皇子的尊荣,他如何能在世间立足。
“是又如何?”姬如荣瞥了他一眼,“难不成我要留在这儿等着父皇派人来抓我进宗人府吗?”
申屠琅表情僵了僵,没想道姬如荣说话如此呛,也罢,看在他被贬的份儿,就不与他计较,“姬公子,这玉儿公主也要随您去运城。”
“她既然嫁给了本公子,自然是同生共死的。”姬如荣淡淡瞥了一眼辽玉儿。
“只怕玉儿公主未必会愿意同你回去。”
“她不同我回运城,还能去哪儿?”
申屠琅勾起唇角,笑道:“姬公子莫不是忘了,她可是西辽的公主,西辽皇帝能让玉儿公主陪您去运城吃苦?只怕马车还未行到半路,便已经被西辽的使臣给拦住了。”
“你!”姬如荣气得牙痒痒,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这辽玉儿若真的被辽宵锦接走,只怕自己到时候也无能为力。
“姬公子,在下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儿,今日你落魄于此,实不关申屠一家的事情,冤有头债有主,日后您若得了西辽的帮助,请您务必放过申屠一家。”
“申屠琅,你这是撺掇着我去投靠西辽攻打东周?”姬如荣眸子里闪现出一抹杀机,“你可知,若是我将今日之事告诉父皇,父皇可治你们申屠一家死罪!”
申屠琅却丝毫不怕,握着手里的马鞭抬眸道:“如今不说您能见着皇上,就算出现在古洛城,只怕还未现身,便已经有了牢狱之灾,我好意提醒你,你若是听不进去,就当我今日不曾来过,告辞!”
“慢着!”姬如荣在他身后喊住了申屠琅,“太子乃是申屠满门的荣耀,这么做对你有何好处?”
“申屠满门的荣耀何曾需要姓姬,在下难道不是申屠家的?”申屠琅翻身上马,带着人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