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凑上去,戳了戳那只藤蔓,有点不解:“这东西也能开花?”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小阳都不觉得它像是会开花的品种,沈知鱼神神秘秘地笑了笑,绝口不提这件事了。
江越是在很晚的时候回来的,神情疲惫却又仿佛很高兴,心里很轻松的样子。
小阳并没有等在客厅,他早被沈知鱼抱回了房间了,毕竟小小一点大的孩子打着哈欠一点一点地往下靠,要不是沈知鱼眼疾手快,他旁边点着的油灯能把他头发都燎光了。
苏舜卿并不是孩子,但他素来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也并没有强撑着,沈知鱼本想把主卧给了他,但他认为不妥,于是就睡在了沈知鱼原来的房间。
江越推开院门的时候沈知鱼正坐在树下,旁边就是个烧得正旺的火炉,上面温着酒,酒香气幽幽的散开,香气袭人。
江越揉了一把额头,表情一下子放松了,走了过去,刚刚坐下,就听见房门一响。
出来的却不是小阳,而是穿着单衣的苏舜卿。
苏舜卿朝他们看了看,回了屋,然后转头披上厚衣服也一起出来了。
沈知鱼看见他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江越看着他,了然的笑了笑:“殿下想起来了?”
苏舜卿点了点头,行至树下随他们一同坐下来,沈知鱼一拍手,笑起来:“正好啊,我刚好在厨房看见凌贰带了一大块肉来,正合适。”
她把炉子上的酒端开,去取了肉来丢给江越:“你来你来,大家吃烤肉算庆祝了。”
江越无奈动手,他手艺很好,把一块肉烤得金黄,微微发焦的感觉特别好,于是他烤肉沈知鱼分。
不仅如此,沈知鱼还很高兴地给自己斟了满满一大杯酒,那个杯子看起来有她小半个脸大,苏舜卿盯着她,对此并不赞同:“夜深了,不应该喝这么多酒的。”
这句话同时出口的还有沈知鱼的“别想,小孩子不能喝酒。”
苏舜卿:……
他静了静,抿了抿唇:“我不会喝的,你也应该少喝点。”
喝酒伤身这种话确实很像是老干部端王的风格,事实上在他记忆全失的时候也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行事更加稚嫩了一点。
沈知鱼于是笑眯眯地把杯子里的酒倒给江越一半,她还没喝,杯子并不脏,江越也没嫌弃,烤着肉朝这边看了一眼就不在意了。
苏舜卿的表情看起来微妙了,他动了动手指,到底是没有说出口,沈知鱼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曲解了他的意思,径自把杯子转过来给他看:“喏,不多了。”
其实还有半杯也依旧不少,但是就沈知鱼的酒量看,她确实让步不小,苏舜卿不知该不该高兴。
梦中记起一切的苏舜卿其实目前对于这具身体的缩小也并不在意,他短期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沈知鱼身上。
那天在南鹿山遇袭,被救下的孩子在他的怀抱中狠狠一刀刺进腹部时,苏舜卿看见了他眼底的恶意满满。